早晨醒來,李庸打了個哈氣剛剛爬起來,林若溪已經挑起簾子走了進來,手裡還端著熱水和洗漱用品,肩上還搭著乾淨的衣裳,這個時代的女人可真是賢惠啊!哪怕林若溪是一個飛揚的江湖女俠,做回了女人,仍然無比賢惠,任勞任怨,穿衣,洗漱,一套流程走下來,全都十分妥帖,倒是讓李庸感受到了香雪的影子。

“香雪可真是教了你不少!”

李庸感慨道,不只是教的人上心,學的人更上心。

“可能不如香雪姐姐做的好,侯爺若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就告訴我。”

林若溪認真道。

“很好了,很好了,若溪啊!其實你不用這麼緊張的,我這人其實是很隨和的。”

李庸笑道,林若溪輕輕點頭,但還是透露著一絲緊張和忐忑,就跟個小媳婦一樣,李庸想了想覺得還是挑開了說吧,問道。

“若溪,你,你是打算這輩子就跟了我嗎?”

林若溪毫不猶豫的點頭道。

“嗯!我知道我出身江湖,身份卑賤,希望侯爺不要嫌棄,我會給侯爺捏肩捶背,端茶遞水,鋪床疊被,我,其實什麼都會做的,就算我有些不會,我也會用心學的。”

果然是這樣,開啟天窗才能說亮話,彼此就都舒服多了,李庸直接伸手摸了摸林若溪的臉蛋,林若溪面色緋紅,卻沒有任何閃躲,只是害羞的不敢看李庸的眼睛,李庸笑道。

“這麼漂亮的姑娘誰不喜歡呢?你不用這麼小心翼翼的,我還是你喜歡開朗飛揚的你,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從酒樓那面飄飄而來,可著實驚豔了我!”

林若溪聽了心裡又是喜悅,又是犯愁,讓她感到喜悅的是李庸說喜歡她,讓她犯愁的是,她總不能天天在李庸身邊飛來飛去吧?

“嗯,我知道了!”

林若溪乖乖的點頭,不管怎麼樣,先應下來再說,挑明瞭關係之後,李庸心裡就坦然了,林若溪心裡也踏實了,一路疾馳南下,有時在州縣宿營,有時直接在荒山野嶺紮營,長途賓士,不可謂不辛苦,不過倒是沒有人有怨言,神機營的將士們平常訓練就很嚴苛,所以倒也不覺得很辛苦,至於羅鳳香和林若溪,長年在江湖上奔波,再加上武藝高強,也不覺得苦,不但不覺得苦,反倒心裡還甜滋滋的,只有李庸覺得這確實很辛苦,很慶幸沒有讓真珠公主跟著,不然她真不一定能堅持下來,讓李庸感到放鬆的是,這一路上並沒有遇到什麼危險,千餘騎一路風塵僕僕的進入了嶺南道,直奔治所廣州,廣州是嶺南最為繁華的城市,也是嶺南道的治所,同時也是嶺南都督府的所在,進入嶺南道,李庸就明顯的感受到了不同,這裡人煙稀少,叢林遍佈,道路難行,民風也與中原和江南大有不同,在後世,這裡富庶繁華,而在這個時代,這裡卻是尚未開發的不毛之地,是大唐犯人的流放之地,簡直是明珠蒙塵啊!看到前方出現的大城,林若溪吃驚道。

“好大的城啊!原來嶺南還有這麼大的城啊?”

李庸聽了不禁搖頭,這還算大城啊?別說和長安洛陽了,就算和蘇杭比都差的太遠,李庸這一路南下,經過不知道多少州縣,這座城的規模也只能排在中游罷了,這時代的人對嶺南的印象還停留在原始時代,當然會覺得這座城很大,但是來自後世的李庸卻覺得這座城實在是太寒酸了,這可是廣州啊!李庸嘆道。

“可惜了,這可是個好地方啊!”

好地方?眾人聽了全都呆住了?這裡是個好地方?這可是犯人的流放之地啊!如果別人這麼說,他們肯定覺得是腦子裡進汗了,但是既然是侯爺這麼說,他們只能默默的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劉仁願用手扇著風道。

“侯爺,這鬼地方也太熱了!”

羅鳳香點頭贊同道。

“不止熱,還溼,溼熱最讓人難受了,怪不得是犯人的流放之地。”

李庸笑道。

“天氣確實溼熱了些,可是這裡冬天不冷啊!此地鍾靈毓秀,日後定會成為天下屈指可數的繁華之地!”

眾人聽了不由驚呆了,這裡可是犯人的流放之地啊!還能成為天下屈指可數的繁華之地?如果是別人說的他們還不信,可是這話卻出自侯爺之口,小牛笑道。

“倒要看看這個地方到底有什麼優勢讓侯爺如此誇讚!”

綿延千騎疾馳而來,還未到廣州就引起城牆上守軍的注意,雖然加上支援的海軍陸戰隊也只有上千的警衛,後面的馬上都馱著物資,但是看起來仍然聲勢浩大,這一支隊伍到底是什麼人?什麼人出行會帶著上千騎?廣州的城牆上響起了警鐘,守軍都警戒了起來,嶺南這地方可不太平,戰事時有發生,說不定哪個山上的僚人就亂起來了,不過,不會真有人要來攻打廣州吧?廣州可是都督府所在,足有數萬大軍駐此,誰會傻到來送死?

“來者何人?”

城牆的校尉喝問道。

“華亭侯在此,還不速速讓開!”

劉仁願喝道,安靜了片刻之後,城牆上響起了議論聲。

“華亭侯是誰啊?”

“咱們嶺南什麼時候冒出了個華亭侯?”

“不知道啊!”

“沒聽說這麼一號人物啊!”

劉仁願等人都懵了,他們從長安一路南下,走到哪裡報出華亭侯的名號都能鎮得住,沒想到在嶺南,這些城門上的將士竟然都不知道華亭侯是誰,這就很尷尬了,林若溪不忿道。

“真是孤陋寡聞,嶺南這地方真是不毛之地。”

李庸只是淡笑搖頭,揚聲道。

“本侯李庸奉旨南下,巡視至嶺南,代聖人宣慰嶺南。”

城牆上的人頓時都愣住了,從長安來的?怪不得看起來風塵僕僕,不過,這麼多人,他們也不敢輕易放進去。

“原來是長安來的大人,還請稍等,容我們前去通稟一下!”

城門處的柵欄始終沒有移開,李庸也有些無奈,就在這時候後面又有百餘騎疾馳而來,後面的百餘騎遠不及李庸的千騎聲勢大,但是引起的動靜卻更大。

“是十八公子回來了!”

城牆上的人頓時喧鬧了起來,十八公子?這是什麼鬼?李庸等人回頭看去,只見一個一身華麗勁裝的年輕人,坐在高頭大馬上疾馳而來,身後還跟著的百餘騎馬上還掛著各種獵物,數百騎加上幾百匹馱著物資的戰馬,將城門處堵的嚴嚴實實,年輕人倨傲的臉上全是不耐煩的神色,呵斥道。

“都他喵給勞資滾開!一點眼力勁兒都沒有,竟敢擋住本侯的去路!”

小牛等人直接愣住了,這個十八公子到底是誰啊?真是好大的架子啊!還沒等小牛答話,林若溪已經開口了,呵斥道。

“我們侯爺是天子使節,你這廝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對我們侯爺無禮!”

年輕人不耐煩的喝道。

“滾一邊去!勞資管你什麼使節不使節,知道本侯是誰嗎?在嶺南就算是龍也得給勞資盤著!”

這麼狂傲的年輕人可真不多見了!李庸其實已經猜出這個十八公子是誰了,不得不說,馮盎這老頭腰還真不錯啊!同時李庸也真切的感受到了馮家在嶺南的威勢,竟然連天使都不放在眼裡,可見馮家確實是在嶺南稱王稱霸慣了,不過,李庸還是感到很無語,別說是馮家的什麼十八公子,就是大唐太子李承乾敢這麼對他嗎?見到前面的人竟然沒有什麼動靜,年輕人的臉色變得難看了起來,後面的人頓時鼓譟了起來,朝廷來的官兒他們見得多了,哪個來了嶺南不是夾著尾巴做人?甚至有不少人直接拔出了刀吆喝起來,李庸打了個手勢,隨行的騎兵們全都拔出了馬刀,一副針鋒相對的樣子,不過步槍和海軍陸戰隊們倒是沒有什麼動作,主要是因為就算舉起步槍來,估計這些土包子也不知道步槍的厲害,年輕人見此不由勃然大怒。

“真好大的狗膽,知道我是誰嗎?敢在我們馮家的土地上指著我馮智信?我看你們是活膩歪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我倒是不知道這裡什麼時候成了馮家的土地!”

李庸悠悠道,馮智信聽了冷哼道。

“別以為打著朝廷的旗號能在這裡作威作福,告訴你,不好使!我們嶺南人不吃那一套,趕緊給勞資讓開!嶺南民風彪悍,盜匪橫行,小心走不出嶺南!”

李庸悠悠道。

“原來嶺南竟然盜匪橫行,那倒是該問一問馮盎,需不需要朝廷派大軍來嶺南剿匪,本侯別的不擅長,剿匪倒是有一套!”

城門處的校尉一頭冷汗的跑來過來,連忙勸道。

“這位大人初來嶺南可能不知道,這是十八公子,乃是大總管最寵愛的林夫人所出,備受大總管的寵愛,大人不如先讓一讓,讓十八公子先入城……”

李庸悠悠道。

“讓一讓?本侯活了這麼大,還不知道讓字怎麼寫呢!”

校尉聽了很是無語,竟然這麼剛的嗎?你知不知道我是在救你?朝廷來的官員了不起嗎?你知不知道嶺南埋葬了多少朝廷官員的屍骨?這裡是馮家的天下,馮家一怒,你真走不出嶺南,嶺南山多林深,人煙稀少,死了連屍骨都找不到,那不叫死,那叫失蹤,對於校尉那帶著警告甚至帶著一絲可憐的目光,李庸視而不見,他其實沒心思和這麼個飛揚跋扈的廢物剛,因為,太掉份兒!李庸現在什麼身份?馮智信什麼身份?但是李庸卻決不能退,現在可不是裝大度的時候,他來的目的不是求馮盎合作,而是以泰山壓頂之勢,降服馮盎,所以怎麼能連一個小小的馮家子弟都搞不定,那還怎麼面對馮盎?既然來了,那就要拿出他李庸的威勢來!

“真是癩蛤蟆互吹大氣,好大的口氣!怎麼?比人多啊?那你可選錯了地方,這裡可是嶺南!信不信本侯一聲令下,能讓你們全都爬著離開廣州?”

馮智信冷傲之中帶著一絲不屑,李庸淡淡道。

“你算個什麼東西?也配和本侯說話?整個嶺南,也就只有馮盎能和本侯說的上話!”

你算個什麼東西?自出生以來,馮智信還是頭一次聽人對他說這種話,這如何讓他不怒?他也是頭一次聽到有人直呼老爺子的名字,這更讓他憤怒,朝廷來的官兒算個屁?別說皇帝的官了,就算皇帝又如何?知道什麼叫山高皇帝遠嗎?出去打聽打聽去,嶺南的百姓是知道皇帝還是知道嶺南王?皇帝的旨意在嶺南就是個屁,他們馮家的命令才是旨意,馮智信的雙眼一下子就紅了,怒道。

“好,好,敢辱我爹!我看你是找死!”

鏘的一聲,馮智信拔出了佩刀,驅馬直奔李庸而來,馮智信雙眼都紅了,他不信這人還敢對他動手,見到馮智信突然拔刀衝來,劉仁願、小牛、羅鳳香、林若溪全都躍躍欲試的想要動手,李庸擺了擺手抽出了旁邊的警衛手裡的步槍,直接一步槍砸了過去,嘭的一聲,馮智信直接被砸落到了馬下,這一下,李庸也算是手下留情了,不然的話,就算砸不死他,也能砸斷幾根肋骨,不過是個張牙舞爪的繡花枕頭罷了,小牛等人對此並不意外,畢竟李庸可是一言不合連親王都打過,但是其他人可就驚呆了,城牆的守軍還有馮智信身後的人全都驚呆了,這可是馮家十八公子啊!整個嶺南誰敢招惹?這人竟然把十八公子打了?這等於是闖下了彌天大禍,來自長安的官又如何,這裡天高皇帝遠,皇帝能管得著嗎?皇帝還能為了一個官將嶺南逼反不成?朝廷的大軍還敢來征討嶺南不成?無論是城門上的守軍還是馮智信身後的隨從,都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這人死定了,不論這人是什麼官兒,不論這人是誰,他都死定了,他絕對走不出嶺南,此刻的他們看李庸就像看一個死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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