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庸在華亭縣神出鬼沒的,除了他那幾個老婆,沒人知道他幹什麼,而此時在長安,李庸最為擔心的神秘組織朝天吼又開始了新的動作,李二看著實在是令人髮指的答案,李世民和杜如晦等人此時很是奇怪,如此的少年一點都怕生,更沒有想到並沒有欺世盜名,只是性格有些古怪而已,他們就聯想到李庸那邊去了,而且他們死活也不願相信一個能寫出如此好獻策的少年英傑,居然對銀錢如此看重。

李世民和杜如晦他們傻傻對視了一眼。

“給……錢?”

李二似乎不敢相信這個答案,不由再次問了一遍。

“是的,一條國策,好的國策一個萬貫,絕佳的白銀千兩到萬兩不等,沒錢免談……”

大唐背後最為強大的八柱國之一元氏家族的元平武說著的時候根本不覺得對歐陽謹形象產生任何影響,甚至怕李二等人沒聽清還是不相信,又補充了一句。

“童叟無欺。”

李二此時臉色有些不善了,他如今穩居皇位,大半輩子從沒見過這麼死要錢的,他也窮啊,如果這兩年得以休養生息,和自己的女婿暗裡幫忙,他先前的國庫能跑馬,現在算是半個馬場吧,杜如晦捋了下自己下巴的鬍鬚,黯然仰望殿頂房梁。

“某就不信了,再問他一次,沒錢給,他敢不說?”

李世民暴怒直接一巴掌拍在案桌上,然後殺氣騰騰拂袖而去,杜如晦他們也是搖頭嘆息,他和房玄齡相視一下眼然後一起搖搖頭苦笑著離開,元平武抿著唇,心中有些忐忑,其實他也不認識歐陽謹,他只是元氏家族駐長安的代表知道,自從這個歐陽謹被家族帶來長安之後,似乎他和家族中任何人對這位僅有十幾歲的上年的態度都恭敬,對於元氏家族已經是大唐的頂級幾個權貴家族了,從來都是別人來攀附,如今卻如同僕人一樣對著十幾歲少年恭恭敬敬,元平武心中有氣,所以剛才那麼和李二說,出了皇宮之後元平武招來心腹恨恨咬了咬牙說道。

“你,把這裡的訊息透露給華亭那邊知道。”

“可是……”

“讓你幹什麼就幹什麼。”

“是。”

元平武的心腹趕緊低下頭,幾日過後元平武在長安郊外一座農莊裡,那位寫出李二和杜如晦他們一直頭疼的問題,在李二和杜如晦、房玄齡三位殺氣騰騰坐在他家院子接見了他,歐陽謹見到李二和杜如晦他們,臉上並沒有一絲慌張,反而露出賓至如歸的笑容說道。

“讓三位貴人親自來一趟,實在抱歉三位海涵,萬莫往心裡去。”

李二一愣,頓時滿腔怒火頓時如同被當頭澆了一油,就如同火山一般快要爆發。

“寒舍喝不起華亭侯的茶,聊以清水待之,希望見諒”

歐陽謹話裡話外諷刺這李庸用各種產品壟斷大唐的市場,他就一個茶葉問題,就讓李二一拳打在棉花上,因為他和杜如晦他們都是受李庸的利的,歐陽謹這副皮笑肉不笑懶散欠抽的嘴臉,加上以熱情好客的模樣指桑罵魁,實在李二三人更加不爽,李二沉默半晌沉聲說道。

“你寫的獻策,請你作答一下。”

歐陽謹雖然看起來很驕傲,但是禮數做得十足,李二他們無法挑剔只能忍著,一旁的元平武露出著不可描述的微笑,一臉孺子可教的模樣,李二來訪歐陽謹不完全是因為對他好奇,更主要的是歐陽謹獻的推恩之策雖是妙策,然則終究太過含糊,很多細節方面的疑問必須當面問一問。院子內,李二三人漸漸坐直了身子,神情變得肅穆起來。

“小子知無不言。”

李二和杜如晦他們此時打從心眼裡感到一陣舒坦,生居高位的他們,不是沒見過高傲的人,李庸就是其中一個,可是那傢伙現在華亭玩水呢,眼前這個歐陽謹勉強有一點少年英傑樣子,這也是他們同意李二來見他的原因,主要是李庸的情報局對這個的身份有所懷疑,老光棍找到了杜如晦和房玄齡,就是想看看這個突然崛起的少年是個什麼底細。

“推恩吐谷渾之策,如何施之?”

“吐谷渾現在已經是我大唐領土,可是吐谷渾和突厥等國家一樣,都是遊牧部落組成,據說有兩個兒子,莫如將吐谷渾國土和國中軍隊裂成三份,分賜於慕容順與其弟弟,最後是被慕容順殺死的宰相天柱王后人。”

“吐谷渾歷來與我朝不和,雖名分上是君臣之國,實則並不服我王化,某的旨意他們如何肯遵?”

“重點不是慕容順他們肯不肯遵旨,而是聖人你的旨意到了吐谷渾後,他們動不動心,世間財帛都能動人心,國土和軍權更能動人心。”

歐陽謹看著李二他們都沒說話,繼續說道。

“聖人應該知道伏允的那兩個兒子是什麼貨色吧?”

杜如晦他們如何不知道,他耷拉著的眼皮抬了抬說道。

“伏允嫡長子就是慕容順,慕容順是伏允和隋朝光化公主所生,血統算是高貴,但不受伏允待見,而二子非正妻所出,名叫慕容突利失,慕容順軟弱多謀,慕容突利失則暴虐,常以殺戮牧民為樂。”

聽完杜如晦的科普之後,歐陽謹向李二拱手說道。

“聖人英明威武,未雨綢繆,料敵於先,原來早已將吐谷渾內部的事情打探清楚,實在是可敬可佩。”

李二的神情明顯比剛才緩和了些,臉上甚至露出了些許的微笑,而杜如晦和房玄齡卻沒有說話,因為他們都覺得眼前這個少年有股說不出來的不對勁。等歐陽謹說完,李二故意問道。

“長子多謀,二子暴虐,何以謀之?”

歐陽謹回答很快。

“數管齊下,不愁吐谷渾不內亂。”

“何以為?”

“遣使,用間,滲透,收買,煽動,以及暗中結盟。”

李二等人聽了兩眼一亮,他們都知道吐谷渾已經被滅,可是怎麼接手就成了問題,李庸那傢伙把人家吐谷渾禍害的不成樣子了,就是說大唐的武將管殺不管埋,所以戰後後遺症就暴露出來,尷尬的是吐谷渾的地理位置,他們可是直接通向西域的絲綢之路的,但是它又被吐蕃和薛延陀夾在中間,真是的在夾縫中生存,如果不是伏允作死,他們也不會滅國,這個世間就沒那麼多如果,吐谷渾是拿下了,可是怎麼管理成了問題,因為大唐現在那有那麼多心思去管那麼一塊不能耕種的土地,可是不管,那辛辛苦苦打下來的國土就不白送給吐蕃或者薛延陀了?那是不可能的,現在吐谷渾剛剛結束戰亂,內部矛盾巨大,慕容順也是沒辦法統治所有的部落,整個吐谷渾亂成一鍋粥,李二他們從滅掉吐谷渾中還沒高興過來,就被這些後續的問題給難住了,就這個時候,這個歐陽謹以一論吐谷渾推恩令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現在他總算說到戲肉了。

“此話何解?”

“遣使,施之以明,派使者過去宣旨,若他們有心,自會派人暗中接觸我大唐使者,用間和滲透,施之以暗,派探子暗中潛入吐谷渾,查清薛延陀各部族勢力人物喜好和立場,若能收買而為大唐所用自然最好,若是不能收買上層人物,亦可收買其麾下部將,令其關鍵之時煽動將士作亂,至於暗中結盟,其目標自是更好控制他們這些部落首領,他們這些人不可能不會對汗位沒有想法,有想法就是漏洞,就是機會,至於與誰結盟,與誰敵對,我大唐如何亂中取利,如何消耗吐谷渾實力,相信朝中的大人們自有決斷,小子就不胡說八道了。”

歐陽謹說完之後,李二閉上眼睛陷入沉思,而這個歐陽謹卻很不專心,一副高人模樣等待著李二他們。一會,杜如晦睜開眼看著李二笑道。

“此計甚妙,推恩之策到現在才算是完整了,足可行之。”

李二也睜開了眼說道。

“我朝在吐谷渾有間否?”

李君羨點了點頭回答。

“有間,不過以前只打探其國風土人情民風,以及各部族首領及其子侄的喜惡,卻從未做過諸如滲透,收買,煽動,結盟等事宜,僅今日所聞的間之一用,實在是收穫良多。”

李君羨是百騎司統領,乾的就是各種活,可是他的百騎司又和其他朝代的特務機構不同,這也是李庸吐槽的地方,李二低語和杜如晦、房玄齡商議了幾句後,才把目光重新投到歐陽謹身上。

“少年郎果然不凡,今日沒白來。”

李二緩緩點頭,目光充滿了欣賞。

杜如晦也耐人尋味的點頭說道。

“雖所獻之策略顯陰損,也算不錯了,正是謀國之論,十八歲的年紀能想到這些,你和我們當朝華亭侯有的一比。”

歐陽謹咧嘴假模假樣謙虛彎腰鞠躬說道。

“小子胡說八道,讓聖人和宰相大人見笑了。”

語鋒一轉,李素又說到李庸身上,他的氣質瞬間變得指點江山,激昂至極。

“國策雖是小子胡說八道,但咱們的華亭侯可不一定認同吧,聽說李侯爺在江南的府上有各種各樣奇怪的的設施,在下來長安之前就聽說了,有個什麼泳池,旁邊是一間浴室,聽說還不是普通的浴室,可淋浴可泡澡,甚至可與府中妻妾胡天胡地,此樂何極,他甚至寫下千古詩為證,侍兒扶起嬌無力,始是新承恩澤時。雲鬢花顏金步搖,芙蓉帳暖度春宵。真是好詩,李侯爺可真會享受,此等人間仙境般的快樂,不知靡費多少,可惜我大唐國庫空空啊。”

李二和杜如晦呆住了,他們知道李庸經常弄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出來,話說回頭,人家有錢願意花怎麼了?礙你什麼事了?杜如晦和房玄齡就嗅出了陰謀的味道,因為這位智珠在握的少年英傑從一開始的茶葉到現在的話,無不是在挑撥皇帝對李庸的不滿,這是危險的訊號。良久,杜如晦回過神說道。

“‘侍兒扶起嬌無力,始是新承恩澤時。雲鬢花顏金步搖,芙蓉帳暖度春宵。呵呵,好詩,難怪能作出火樹銀花合,星橋鐵鎖開,老夫今日倒又多了一個收穫。”

李而的目光有些複雜,恨恨地哼了一聲。

“詩倒是好詩,可從裡到外透著一股子荒淫昏聵之氣,人之一生若只知享樂,不思進取,活著與禽獸何異?”

杜如晦看了一旁的房玄齡一眼,他們不知道李二心裡到底怎麼想,比較李庸可是他們看好的未來大唐宰相,是接他們班的人,而此時李二憤怒的瞪了杜如晦和房玄齡他們一眼,然後對歐陽謹說道。

“少年郎既有才,為何不入仕為國君所用?小小年紀,一輩子剛開了頭,德不高望不重,隱於鄉野裝什麼隱士,大唐正是用人之時,你若有意,某可為你舉薦,七品的官兒總是少不了的,你意若何?”

歐陽謹眼皮跳了幾下,面帶微笑,但是那種皮笑肉不笑地咧開了嘴。

“呵呵……”

好好一場奏對問策,最後又是不歡而散,李二實在恨極了那兩聲該死的“呵呵”,他怒氣衝衝拂袖而去,杜如晦他們搖頭跟在後面離開,三人走了數十丈,等候許久的一名老者現身出來,歐陽謹的神情已變得平靜無比,緩緩問道

“老師,你李世民會上當嗎?李庸會察覺嗎?”

那老者想了想說道。

“李世民就算不上當也會上心,皇帝的猜疑永遠比平常人要嚴重,至於李庸這個,我有些看不透。”

“十七歲的少年,老師竟看不透?”

老者沒有怪罪眼前的少年,反而笑著反問道。

“殿下看得透他嗎?”

歐陽謹語滯,其實他也看不透,總覺得李庸所有做的事背後還罩著一層神秘的面紗,任誰都觸碰不到最真實的一面,旁人看到的,只是他想讓大家看到的一面而已。老者思索片刻繼續說道。

“先不說此子心性如何,不過以在下觀之,確有幾分本事,殿下發現了嗎?其實李庸所做的一切都是圍繞在李世民李姓大唐,由此觀之,此子對所有人頗具戒心,不易結交。”

到底是朝天吼頂級謀士,言談片語間竟將李庸這人揣摩得八九不離十。

歐陽謹聞言點頭

“李庸和我都是少年,都各自以為有才亦有謀,但像我們這種人,性子都頗為古怪。”

“有本事的人,性子總是古怪一些的,倒是無傷大雅,殿下不拘一格用人才,古怪性子有何打緊?魏晉時風雅之士捫蝨而談,赤身而奔,常作怪異驚人之舉,然則卻是才華絕世,流芳萬古,陛下素喜王右軍之書法,豈不知此人亦是風雅古怪之士,亦有袒腹東床,醉酒癲狂之軼事雅聞?”

歐陽謹不置可否,回過頭朝華亭縣的方向看了一眼,意味深長說道。

“看看再說吧,你我在這裡說然後將他收入麾下,而李庸並非簡單之人,恐這次是無功而返,你我說來何益?如果他能為我等所用,才叫堪國用方為大才,否則,他只是阻礙我們大業的絆腳石罷了。”

才華不僅要堪大用,更要堪國用,不能為國所用的才華,在歐陽謹的眼裡什麼都不是,歐陽謹明叫楊謹,是楊廣的私生子,隋朝被滅後,他被隋朝餘孽稱為太子,他從小就被作為一位國君培養,他這樣的想法無疑是正確的,李庸究竟算不算有才,要看他自己的表現,若能為他效力,在歐陽謹眼裡就是可堪大用之人,否則,李庸只不過是他的大業絆腳石。對於李二和杜如晦和房玄齡他們此次之行算是各有收穫,李二從歐陽謹那裡得到了推恩之策的具體細節,對李二來說確實有收穫,尤其是“用間”之說,更令他有驚豔之感,大唐征伐四方,唐軍更是精銳無可抵擋,幾乎百戰百勝,漸漸的,大唐的君臣對敵國的行動往往直來直去,就算用計謀也是戰場上用計,甚少在行動之前派遣間諜探子進行擾亂滲透等行動,關於用間的部分,都只是百騎司負責,而且卻從來沒有具體的謀劃,派出去的探子蒐集上來的往往只是敵國的風土人情和勢力人物的親屬喜惡缺點等等,既耗費了人力,也沒有收到與付出相對等的回報,然而歐陽謹今日隨口幾句用間的說法,卻令李二喬茅塞大開,那番話在李二這裡甚至可以舉一反三,將間諜揮更大的作用,除了煽動收買,還可以破壞,刺殺等等,甚至製造一次敵國的內亂,然後進行分裂,最後平衡內亂,此行有收穫,李二在想如果這個少年郎肯出仕為國所用就更好了,到時候和李庸一起輔助新君,就像他和杜如晦、房玄齡一樣。而杜如晦和房玄齡可沒有和李二有那樣的想法,因為他們感覺這個歐陽謹可能就是老光棍和他們說的和那些事件有關的那個組織的人,這個歐陽謹神神秘秘的突然崛起,而且時機把握的實在太過於準確了,怎麼看都不太像好人,所以他們多留了個心眼,他們走後就和老光棍見面,老光棍聽了之後也對這個歐陽謹有些忌憚,因為他說的那些和自己的老大說過很像。而遠在華亭縣的李庸仍舊每天都是忙的昏天暗地,今天卻閒下來了,此刻在家裡練字,李庸的字比不上他老丈人的飛白,他的毛筆字是在山谷的時候隨便弄來的摹本練的,只能說別人看的懂,他寫的是行楷,因為他覺的行楷順眼而已,李庸今天在家練字,其實他這些天和研究所的人一直搞蒸汽機,連續作戰讓他現在有點腦子轉不過來,所以他決定放鬆一下,換換腦子,練字就是其中一個,他對照著摹本一筆一畫寫得很認真,至於寫出來的字嘛,見仁見智吧。窗外飄來隱約海浪聲,寧靜安詳的下午,和暖的微風輕輕吹起紙頁,恰正年華的少年噙著微笑,嘴角微微勾起,一手負於身後,另一手漫不經心地執著毛筆,在潔白的紙頁上勾畫著青澀的字跡,風兒拂起衣裳的下襬,臨風而書的模樣像極了一幅出塵如蓮的畫卷,微風拂亂了額角一縷散,李庸用毛筆另一頭撓了撓,打了個哈欠,忽然有點犯困,忽然長樂如同笑若銀鈴的笑聲傳來。

“郎君今天怎麼有這閒情逸致練字呢?事情都忙完了?”

本來聚精會神的李庸頓時清醒了,抬頭望去。

“事情那樣忙的完的時候,只是想換換腦子而已。”

李庸笑道一把將長樂摟住,長樂嬌羞的模樣,紅豔的小嘴微微嘟起,不滿地瞪著他,俏臉卻紅紅的,不知是羞還是熱。

“這些時候都不回家,回家了只知道練字,看來都把我們給忘記咯。”

長樂俏臉繃得緊緊的,清澈純淨的杏眼卻滿含笑意,李庸朝窗外看了看說道。

“其實我也想每天陪伴你們,可是那些不給我們時間啊。”

長樂怎麼可能不知道,她知道朝天吼這個組織之後,就一直擔心,尤其擔心李庸的身體,他回來之後就每天在山裡忙的昏天黑地的,她關心道。

“我自然知道,我不是那種不知道輕重的女子,只是希望郎君忙的時候注意身體。”

說完她的俏臉更紅了,有些忸怩地垂下頭,長樂說的注意身體,李庸咂摸咂摸嘴,這話怎麼有點怪異?看了眼見懷裡的長樂羞不可抑的模樣,李庸心頭微震,暗暗嘆了口氣。他趕緊轉移話題,子嗣問題上次就弄的他死去活來了,他現在可不敢挑起這個苗條。

“夫人,學堂現在還好?”

李庸的話題轉得有點生硬,長樂臉上的紅潮稍稍退了一些,笑道說。

“就知道你心裡想什麼,學堂好著呢,家裡也好著呢,你放心吧。”

難得糊塗,糊塗是福,李庸很明智地不繼續搭話了,看得出,長樂她們還是對子嗣問題還一直惦記著呢,現在又出了朝天吼這個組織,她們現在應該對自己暫時不再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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