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程處嗣兄弟仨早早就離開家,然後找上杜荷幾個老戰友,然後一起到他們曾經打了一個月散工的清風樓去,他們的這次來可不再像當時那般,因為他們現在已經是一名軍人,龍威營的教官第一天就教導他們不得欺壓百姓,掌櫃的看見他們哥幾個,也是笑面迎上。

“哥幾個,今天怎麼有空來喝茶啊?”

“掌櫃的,我們今天可是客人,不是搞事的,幫我們找個位置吧,幾個月不在,怪想這裡的。”

“得勒了幾位爺,裡面請。”

清風樓的生意還是一如既往的火爆,幾個人在店員的帶領下來到一個剛剛空出來的桌上,幾個人舒服的吃著各地的特色早點,一邊聊著一些趣事,但是他們就是不聊出國的事,因為這個事是嚴格保密的,如果有人洩密,就會被軍法處置,東扯西拉的吃喝一個早上,快到午時才離開清風樓,走的時候還不忘和掌櫃的打招呼,吃飽喝足的幾人東晃晃,西蕩蕩,漫無目的的長安城瞎逛起來,不過長安雖大,但是也很小,他們還遇到不少以前的一些狐朋狗友,不過他們現在已經不再是當年只知道胡作非為的紈絝子弟了,那他們也沒了什麼共同話題,這就是站的高度不一樣了,自然接觸的事和人就不一樣了,這個圈子裡的人都知道他們幾個參軍去了,不過他們很不明白他們為什麼到一個新建的營當大頭兵去,因為在唐朝,像程處嗣他們這些貴族子弟,出身就有五品官的官職,當然是文散或者武散官,沒有實權的,不過這已經是平常百姓不能比的,這就是出道即巔峰,好像李庸這樣出生入死,靠戰功或者貢獻的,也就混到一個正六品,再想往上走,那就是要付出更大的努力和代價,所以這也是李庸為什麼有官職,卻不領俸祿,也不去上任,就是懶得,在這長安五品多如狗的地方,還不如每天在家舒舒服服偷偷發育來的好。不過像程處嗣他們這樣放棄優厚的生活,到軍營裡去當大頭兵的,也就他們幾個,應該說他們當時是被自己的老爹靠李庸的關係弄過去的,要不然李庸也不會要他們,其他人卻是其他衛剛剛入伍的新兵,自然不會和程處嗣他們一樣,他們都是尋常百姓人家的孩子,都不住在長安這個居不易的地方,所以他們幾個逛了很久都沒遇到一個龍威營的人,不過也不是沒遇到,只不過是李鐵柱這位惡魔副總教官,原來李鐵柱今天帶著裴清出來玩的,對於他和裴清的事,李府上下誰不知道,因為他和李庸的關係,沒人有把他當作外人,都當他是弟弟來對待,他一早就來到戲院找裴清,現在裴清已經很少上臺,主要是負責曲藝團的表演指導,也就是偶爾上去演幾處,不過她那優美的身段,可是當紅花旦,在長安可有不少戲粉,只要她有上臺的戲,她的那些戲粉肯定來捧場,不過能不能買到票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李鐵柱看著售票處早早就排起的長龍,就知道戲院的生意還是和當時一樣火爆,他在門口來回踱步走著,因為他今天是他回國第一次約裴清,也是他第一次正式約她,其實裴清也喜歡這個陽光傻小子,就像團裡面那些姐妹們說的,就是老實,就在他要出國的時候,裴清不知道他要出哪,李鐵柱也只告訴她要出去剿匪三個月,本來兩人都是郎有情妾有意,裴清當時就把自己的貼身香囊送給李鐵柱,這貨再傻也不是真傻,知道這是女孩子表達心意,他也把自己的匕首送給了她,因為他當時全身上下也就這玩意能送的出手,於是兩人就這麼奇葩的交換的定情信物,不過也成了李府和戲院的一段佳話。李鐵柱焦急的在門口等待快半個時辰,他才看見武順帶著他心心相念的女孩出來,他連忙給武順行禮。

“見過少夫人。”

武順笑了笑說。

“你就別和我客氣了,你們的事我也是知道的,不過你可要好好對裴清,如果你敢欺負她,你看我……”

武順假意伸手要打李鐵柱的時候,裴清趕緊伸手拉住武順上揚的玉手,李鐵柱自然知道武順是假裝的,因為包括李庸在內,他在李府就是他們的弟弟,所以姐姐教訓弟弟,再正常不過了,只是裴清是關心則亂而已,武順看著拉著自己手的裴清,笑說著。

“我這是給你出頭,你這小妮子倒好,算了,你們快走吧,真是的。”

武順說完又重新回到戲院,已經今天和往常一樣,她很忙,李鐵柱看著一臉嬌羞的裴清,加上裴清的確長的美人坯子,看的這大憨貨都快變狼人了,裴清看他那傻也是忍不住笑了出來,然後用最大勇氣挽起李鐵柱的手臂,在唐朝就是這樣,女子表達愛意是敢愛敢恨,喜歡就勇敢去追,不喜歡就是看到你都可能拔劍捅,李鐵柱幸福帶著裴清逛起長安,他們雖然不斷在各個店鋪進進出出,可是一早上什麼都沒買到,不是他們沒錢,相反,李鐵柱還是蠻有錢的,不說在西山有幾十畝田,妹妹在西山大學堂的中學堂唸書,母親在工坊幹活,由於家裡沒男丁在家,他有是西山營的,所以家裡的田都是僱人來種,不說他母親的工錢,就他每個月的軍餉就是十兩銀子,然後還有就西山營的一些特殊獎金,一個月到手將近二十兩,再加上這次出去一趟,也分了一百兩,他跟在李庸身邊是沒花銷,他自己又沒有特殊嗜好,這樣是裴清看中他的地方,所以他現在在西山銀行的存款都有幾百兩了,在西山可算是小富豪了。倆人逛累了,準備去聚仙樓吃午飯,就遇到了程處嗣幾個街溜子,程處嗣他們本來是沒遇到的李鐵柱的,他們那時候還每人手裡還拿著糖人舔著,然後就轉角遇到愛,看到李鐵柱和裴清的時候,他們都傻眼了,杜荷還搶著房俊的糖人往自己嘴裡塞,秦懷仁和程處弼還在添亂幫忙,然後,就沒然後了,他們老老實實跟著李鐵柱和裴清後面,他們不認識裴清,不過他們能看出她是自己教官的女人,他們不由羨慕李鐵柱找到這麼一個漂亮女人,太他喵的羨慕嫉妒恨了,老大,請教我泡妞,這就是他們心中所想,李鐵柱和裴清手牽手的往聚仙樓走去,而後面那幾個被捕的哥幾個,只能在後面吃有毒狗糧,他們倒是想溜,可是跑的了和尚,跑的了廟嗎?別忘了,他們都是龍威營的,李鐵柱可是他們的副總教官,李庸不經常來軍營,可以說在龍威營,就是他李鐵柱說了算,他們可不想被李鐵柱吊起來鞭屍,所謂就是在沒有意外就可得會發生意外,就在他們去聚仙樓的路上,經過一個小茶攤的時候,其實這些小茶攤是李庸算是給長安所有人搞的一個小福利,就是在城裡幾個點設定這樣的小茶攤,攤位不大,也就只能坐個十來人,不過用的都是炒茶剩下的茶渣,夏天的長安特別熱,李庸的目的就是讓那些來往的人,口渴的時候坐下來喝口茶,李庸另外一個目的就是想改變這些古人和生水的壞毛病,所以這些小茶攤都是免費提供的,來這裡喝茶的規矩很簡單,只要你是個人都可以,只不過喝茶的時候不能超過兩刻鐘,要不然想喝茶的人就沒位置了,對於這樣慈善事業,長安的百姓自然喜歡,那些負責長安治安的左右屯衛和京兆府的官差,也經常到這裡打卡休息,可是事情就發生在這裡,剛好一隊巡邏到小茶攤休息的武侯,他們看見美貌的裴清,幾個膽大的對著裴清那是吹口哨加喊著。

“小娘子可真俊啊,過來一起喝茶呀。”

這可把裴清嚇著了,她緊緊的挽住李鐵柱的臂彎,李鐵柱撇了一眼那些膽子長毛敢調戲自己的女人傢伙們,其實在唐朝初期,十二衛的戰鬥力是很強的,可不是所有的衛所都一樣,就好像負責長安治安的左右屯衛,皇朝安全的左右金吾衛,可以說就是那些貴族子弟收容所,素質低不說,戰鬥力也是渣的不行那種,平時也就是欺負一下老百姓可以,這次李鐵柱他們遇到的就是這些人,本來李鐵柱要上去教訓這些人,可是裴清不想惹事,她拉住要去教訓他們的李鐵柱,向她搖搖頭,李鐵柱自然知道她的意思,就忍了下來,而程處弼幾個看到也想準備開幹了,可是看老大沒動手就沒敢上,就當他們準備不理這些人離開的時候,那些武侯反而以為他們怕了,就變本加厲的喊著。

“小娘子別走,到爺這裡來,咱們樂呵樂呵。”

這真是嬸嬸能忍,叔叔不能忍,李鐵柱拍了拍裴清有點冰涼的手輕聲說道。

“你到一旁等我,很快。”

裴清知道李鐵柱要去教訓那些人了,可是她知道西山人的性子,那就是平常不惹事,如果有人要惹事,那幹就是了,裴清懂事的點點頭,然後放開緊緊拉住李鐵柱的手,乖巧的站到一旁去,而那些不知死活的武侯看著那高個子向他們走過來,他們這些人那個不是世家士族的子弟,雖然不像那些嫡子什麼的,但也是族裡面的子弟,平時就囂張跋扈慣了,怎麼可能把李鐵柱看的像平頭老百姓放在眼裡,看到李鐵柱敢走到他們這裡,他們根本不害怕,反而叫囂威脅的說。

“呦呵,膽子夠大的,爺看上那小娘子,是她的福分,你有什麼意見嗎?”

這個時候程處弼他們也走到了李鐵柱身邊,龍威營的宗旨,就是戰友有難,不能拋棄戰友,這是這隊武侯類似隊長的人悠閒喝著茶說。

“不錯啊,還想威脅我們右屯衛,兄弟們,我看他們幾個像吐蕃的奸細,給我抓了。”

那些武侯們立馬抽出放在桌子上的長刀,這樣的把戲,他們平時沒少玩,如果是平常百姓無不花錢買平安,可是他們今天遇到的是李鐵柱的龍威營,程處弼幾個立馬擺出戰鬥姿態準備幹架的時候,李鐵柱伸手攔住了他們說。

“看來你們平時就是這樣魚肉百姓的,你們幾個不用動手,今天我教你們什麼教教你們一些打架的技巧,到你們嫂子那保護好她。”

李鐵柱一邊對著程處弼他們說,一邊向那些武侯走過去,那些武侯因為眼前這個人是傻子,赤手空拳想和他們過招?可是李鐵柱一個側身直接一個勢大力沉的鞭腿,直接把一個持刀的武侯踢飛出幾米遠,然後那被踢中的武侯就一動不動躺在地上,其餘的武侯看見自己人被揍了,就拿著刀向李鐵柱砍去,只見李鐵柱輕鬆躲開快要砍到自己的長刀,一個躲閃就來到一個武侯身邊,然後大喊道。

“撐錘,崩弓竄箭急”

所有人只看到李鐵柱一個弓步,然後速度極快的轟出一拳,拳頭速度的只看見拳影,然後被集中的武侯口吐鮮血直接飛了出去,下場和剛才被踢飛的那個武侯一樣,此時一旁的程處弼已經崇拜的不行了,雖然龍威營也教了他們八極拳,可是同樣的招式,在李鐵柱使出,不但合理的使用,而且威力巨大,相對於程處弼他們,裴清雙手緊握,她更加多的是擔心,雖然有程處弼他們包圍保護在裡面,可是她看到這麼多人拿著刀向自己的情郎揮砍,她怎麼能不擔心呢,第二個武侯被拒絕了,那小隊長也坐不住了,知道今天碰到硬茬了,他也抽出刀鞘中的長刀,和那些武侯一起向李鐵柱殺去,而李鐵柱一點都不害怕,因為他有信心對付這些渣渣,他一個雙手就輕鬆隔開砍向自己兩個武侯的手。

“虎抱,圈攔虎抱急。”

李鐵柱兩拳向兩側衝出,雙拳同時擊打兩側的兩側的敵人,那兩個當然就直接倒地不起,看到有兩個弟兄被幹趴了,剩下的人反而不敢上了,只是拿著刀圍著李鐵柱瞎轉,就是不敢上,李鐵柱不屑的看著包圍自己的這些武侯,然後一個馬步對著那些人伸出手向他們做了個招手的動作,那小隊長立馬大喊著。

“上啊,砍死這王八蛋,出了事,我擔著。”

剩下的武侯不敢不上,因為平時他們作威作福都靠這位世家出身的小隊長,他們一窩蜂向李鐵柱砍去,李鐵柱一個撐錘打飛一個武侯,然後從這個縫隙中一個竄跳,就輕鬆躲開了他們的圍攻,接著立馬向離自己最近的一個打了過去。

“伏虎,六合撲地錦。”

李鐵柱的左手把他要拿刀捅向自己的手往下一摁,然後身體急速向他靠去,右手一個虎掌直接砸向他下巴,只聽見咔嚓的一聲,被打中的武侯直接下巴被打碎倒飛出去,剩下包括那小隊長在內就剩下七個人了,李鐵柱也不和他們囉嗦,直接撲向他們,被打蒙的武侯們,一不留神就被他抓到一個破綻,只見李鐵柱他身體微微往後一閃,就躲開長刀。

“兩儀頂~”

李鐵柱左手一把拉住他的手,右手一個直拳直接捶到他胸口,那武侯直接吐出鮮血,明顯是內臟受損,但是李鐵柱的招式還沒結束,那直捶的手直接變成肘直接肘擊他的頭,那武侯直接把肘擊頭上揚,然後直接昏死過去,李鐵柱很瀟灑直接用手按在那昏死的武侯的頭上,一把把他摁倒,然後又一個雙龍出海,雙拳打在另外一個已經嚇傻的武侯胸口,後者直接飛到那小隊長腳下,這時只剩下的五個人已經都不敢動了,眼前這個人太兇悍了,李鐵柱看到剩下的人不敢上前了,就很裝十三的看一下裴清那邊,看到程處弼幾個二貨已經看著他眼冒星星,看的他一頓惡寒,而裴清也沒剛才的那般擔心和害怕了,李鐵柱向她點了點頭,心中想的是,以後只要有他在,覺對不能人讓任何欺負她。

“你們還想打嗎?”

那小隊長雖然已經嚇尿了,但還是裝著很大膽的樣子,手裡拿著刀對著李鐵柱就是一頓毫無營養的威脅。

“小子,我告訴你,你竟敢毆打武侯,你這是造反,我們的人很快就來了,你就等死吧。”

李鐵柱很不屑的看著他,任何來到小茶攤裡,向裴清他們招招手,程處弼等人保護著裴清走了過去。

“裴清,對不起,讓你受驚了,你和他們先去聚仙樓,我來應付他們。”

“可是……”

“放心吧,我沒事,你們先過去,我這邊很快就過來。”

裴清看到李鐵柱很淡定的樣子,頓時覺得他很可靠,每個女人不都是像找一個可靠安全的港灣嘛,尤其像她這樣身世悽慘的女孩,雖然以前是歌伎,但是李鐵柱和他的家人,甚至西山所有人都沒有嫌棄過她,程處弼他們也擔心李鐵柱,可是李鐵柱直接讓他們帶著裴清離開,他們不得不領命,因為龍威營的服從命令就是他們的天職,看到程處弼他們離開之後,李鐵柱給自己倒了碗茶喝了起來,至於程處弼他們的離去,那小隊長們本想去攔截的,可是李鐵柱虎視眈眈的盯著他們,他們也只好暫時放過他們,可是心裡卻想著等下收拾完李鐵柱,回頭再慢慢炮製那小娘子,過了一會,來支援的其他武侯小隊都趕到之後,早就收到訊息的李庸也前後腳來到這小茶攤,李鐵柱看見李庸的時候,趕緊起來向他行禮,李庸擺擺手讓他坐下,倆人就這樣若無其事的坐在小茶攤裡,這時最後趕來的一個好像校尉的頭頭,李庸看都不看他,那校尉扶著腰間的長刀刀柄走向前,很不客氣的說。

“你們到底是誰,竟然敢毆打我右屯衛。”

“我們是誰?你沒給他們看你的令牌啊?”

“沒有,直接上手了,你教的,能直接乾的就不嗶嗶。”

“行,算你小子牛,這位校尉,我勸你趕緊帶你的人走,我可以不計較,如果你們非要找死,那就不要怪我。”

那校尉看著好像書生一般人畜無害的李庸,身上突然爆發出一股上位者的威嚴和濃濃的殺氣,可是那校尉明顯不是剛才那個小隊長的慫貨,他也是從戰場下來的老兵,只不過沒後臺,就被調到這維持長安治安的右屯衛,後來攀上了清河崔氏的人,才升了個校尉,剛才那個小隊長就是清河崔氏的一個偏支的子弟,看到李庸有恃無恐的樣子,他也拿不準主意,就在他猶豫的時候,他身後傳來一聲爆喝。

“不管你是誰,無故毆打武侯,就是死罪。”

李庸瞥了一眼,只見一個身穿明光鎧的壯漢從隊伍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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