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中沉默片刻之後,蕭瑀繼續說道。

“李大人,哪怕你的書館有儒家的書籍,你多厲害記得多少個字,可也無法掩蓋你的書館裡面的歪理邪說的書籍,各位請看,這是我一門生在書館找到一本名為物理的書籍中抄的,裡面竟然說我們站的大地是圓的,如此荒謬之說還不是邪書?”

“蕭大人說的對,天圓地方自古以來亙古不變,如果我們都是站在圓球上面,那不都得掉下去?”

太極殿上,那些世家士族的大臣帶著他們的手下官員鬨堂大笑,就連李二都覺得李庸這就說不過去了,而李庸卻很淡定等這些笑完說道。

“笑完了?”

“哼,李大人,你不要嘴硬了,此等邪書都敢蠱惑百姓與學子,你的書館就該立刻拆除和把裡面除了儒家學說的書籍留下,其餘的書籍都要燒燬。”

“對,燒掉。”

“唉,你們這些人啊,真是一群不學無術之輩,真的以為拿著本論語就可以治理天下了,無知,愚昧。”

“什麼你敢說我們愚昧無知,你可知道你說什麼嗎?”

“閉嘴。”

李庸終於爆發了,不想和這些人再爭論下去了,因為他覺得再和這些爭論下去,會影響自己的智商,所有人都被李庸一聲怒吼給鎮住了。

“我來告訴你們什麼叫治國之道,當然還會給你普及一下什麼叫物理。”

蕭瑀等很多大臣都冷眼看著李庸,看看這十幾歲的小孩能說出什麼治國之道,而李二也很好奇他能說出什麼來,李庸繼續說道。

“所謂的治國之道,其實很簡單,就是融百家之學,你們因為董仲舒說的什麼罷黜百家獨尊儒學就是對的?狗屁,他只是當時為了滿足你們這些士大夫的統治而弄出來的,為什麼每個朝代都沒有超過百年就滅亡了,不是說儒學一本論語治理天下嗎?那怎麼會滅亡?不要和我說什麼皇帝昏庸什麼的,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真正的原因是你們這些儒家學說禁錮了所有學識,比如你們看不起的法學,說他們沒人性,都是酷吏,但是你們就有沒有想過,如果不是他們這些沒人性和酷吏,那這個國家的法律還有何用,就像你們一樣,享受貴族特權,殺了人花點錢就結案?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很多時候都是一句空話,依法治國才是正確的道路,所謂沒有規矩不成方圓,還有你們的下九流,比如醫者,治好了你們的病是理所當然,治不好了,那就不管三七二十一殺了陪葬,你們可想過,如果不只是這些醫者,那你們說的百姓生病了誰來醫治?你們生病誰來醫治?這就你們說的下九流?我要告訴你們,職業是不分貴賤的,只分好壞,只要不偷不搶不騙,哪怕是青樓女子也是和我們一樣都是大唐的子民,就應該享受平等,士農工商,你們是士,高高在上,可是你們有幾個人能明白如果沒有農,你們那有飯吃,沒有工,你出門有馬車坐?家中有椅子坐?沒有商,你們的錢哪裡來?國庫的錢哪裡來?如果不是他們帶著各種各樣的商品穿街走巷,你們能買到綾羅綢緞?能買到金銀首飾?國家想要有錢,那必須提高商稅,別老打農民的農稅,他們能收到多少的稅收?真正有錢的是那些商人,商人心甘情願交稅,那就要給他們相應的地位。好了多的不說了,我現在給你們普及一下什麼物理,也就你們說的邪說,物理呢也可以叫各位,不過我重新編寫了一下改成了物理,你們剛才說的我們都站在圓球之上,沒有錯,我們的確站在圓球之上,為什麼?你們應該有人去過海邊,應該看過船,為什麼總是先看到船帆在看到船?如果你們說的天圓地方的說法,那一個一下就看到整個船才對,為什麼?”

對於這個現象很多人都說不出來,因為這些人也有人見過這樣的現象,只是沒有留意而已,聽李庸這麼一說好像的確如此。一道聲音肯定了李庸的說法。

“沒錯,這小子說的一點不假,老夫曾經擔任過水師都督,確定他沒有說謊。”

李庸看到一位高大壯實氣宇軒昂的中年大漢站出來,李庸認出是他另外一個老丈人,河間郡王李孝恭,李庸向他抱拳行禮繼續說道。

“其實物理就是讓人從一些事物中得到未知的真相,不是你們沒見過就不代表沒有不存在,那是我們沒發現而已,不信我們可以做個實驗,在同一高度,一個十斤的石頭和一個一斤的石頭同時放下,你們覺得哪個先落地?”

“肯定是重的先落地。”

“對。”

“錯,是同時落地,不信我們現在就可以現場做這個實驗,就可以驗證我說的對不對。”

“李庸,你做個實驗是有什麼意義呢?”

李二不明白的問道,也是把所有人心中想問的問出來。

“聖人,各位大人,其實小子就是告訴你們,我們為什麼能站在這圓球上沒掉下去,其實有種力,這種力可以將我們吸在地面。”

“哦?那擺駕校場,某想看看你說的力。”

得到李二的命令,太極殿的大臣都跟著李二到皇宮的校場,一個高臺很快被搭建好了,為了公平,由黃言黃公公上去做這個實驗,黃言拿著兩塊石頭,顫顫巍巍的站在高臺上,李庸對著黃言大喊道。

“黃公公,你可以放了。”

只見那黃公公雙手一鬆,兩塊石頭同時從高處落下,然後映入所有人的眼中的是,竟然真的是同時落地,不相信的一些人,撿起兩塊石頭親自再做一遍,可是結果都是一樣,這些蕭瑀等世家士族都慌了,這次不但沒打擊到李庸的圖書館,很有可能給他的那些邪書做了推廣了,他們想反駁也又找到理由,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他們狡辯,現在他們只能寄望外面遊行的隊伍了,可是他們不知道的是,李庸的情報局早就做好了準備,安插了不少特工混在隊伍裡面,等他們到了圖書館的時候,突然一群衣衫襤褸的人擋住了他們去路,其中一個年過四十的大媽死死抓住一個六十有餘的老者哭著。

“天殺的東西啊,你為了你的名聲,拋棄我母女倆,說什麼等你功成名就就接我們娘倆回去,可是你一走就這麼多年,兒啊,咱們苦啊~”

那六十多的老者其實就是這邊遊行隊伍的帶頭大哥,而這對母女就是情報局請來的群演,那老大媽表演的真的是可以領小金人了,那十幾歲的女孩也不是她什麼女兒,其實就是一青樓女子,合著一起打配合的,那帶頭大哥一下就蒙了,給她們整不會了,那大媽哭著哭著就一個猛虎下山,動作之迅猛完全看不出她還著身手,帶頭大哥一下被她死死抱在一起,然後女人的獨門功夫,什麼抓臉掐肉都一一用上,那些學子和百姓都不敢上前阻攔,因為那大媽表演的太像了,那帶頭大哥嘴上大喊著。

“滾開,你這個瘋婆子,我不認識你,啊~”

“你還敢說不認識我,你屁股左邊上是不是有個黑痣,別以為你穿上褲子不認老孃了,我和你拼了。”

帶頭大哥屁股上有個黑痣自然是情報局知道的,那些學子和百姓看到那大媽說的不像是假,而那帶頭大哥就更加是有急有氣,心想她是怎麼知道自己屁股上的黑痣,再這樣被她胡攪蠻纏下去,自己的一世英名就毀了,他掙扎想推開他身上的潑婦,可是他這個年紀和四肢不勤的身體怎麼可能掙脫的開,加上那坐在地上哭的楚楚可憐的少女不斷哭喊著叫這“爹,娘。”,那帶頭大哥知道自己完了,這個時候藏在隊伍裡的特工出場了,他們拉開那潑婦一般的大媽,相勸道。

“大娘,你先消消氣,你說的我們也不敢確定,不如等我們確定了再說,這可關乎張大儒他老人家的名聲,咱們也不能隨便冤枉他老人家,你說是吧?”

“好,小夥子,大娘聽你的。”

那特工向自己的手下打了個眼色,那兩個特工裡面要去扒那張大儒的褲子,那張大儒怎麼可能讓他們得逞,因為他的屁股真的有塊黑痣,原本以為這幾個學子是出來幫他,卻是要將他置於死地,他掙扎的說道。

“你們是誰,你們放開我,我告訴你們,我是儒學大儒,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張大儒,這也是為您的名聲清白,如果你身上沒有那大娘所說的黑痣,那我們一定替你主持公道,如果有……”

“啊~”那張大儒一聲慘叫,原來他的褲子被拔下來了,裡面的兜襠布都差點被一起被那兩個特工扯下來,那如松花糕般的屁股露在眾人眼前,那塊引人注目的黑痣顯露在所有人眼前,那張大儒趕緊整個世界都崩塌了,他知道自己的一生的名聲都毀了,眾人發出“譁~”的驚歎聲,然後那影后上身的大媽又再次撲到那張大儒身上一頓輸出,這下是真的沒人管了,那特工看的差不多了,就繼續說道。

“各位同窗,我想我們都被這張大儒騙了,那圖書館免費給我等寒門子弟讀書應屬大恩,不像那些世家士族那樣拿著書控制我們,他們騙我來這裡,就是想讓我們當替死鬼的,我快跑吧,要不然官府的人來,我們今年科考就沒戲了,跑啊~”

那特工帶著自己的手下混亂跑掉,那些不明真相的學子和百姓一聽,好像是這麼回事,還有那博學的張大儒卻是如此之人,肯定是像那人說的一樣,騙他們來做替死鬼的,於是鳥獸作散全部開溜了,跑之前還有不少人給躺在地上的張大儒來上一腳,那些張大儒的學生可不敢跑,但是大勢已去,他們只好拖這奄奄一息的張大儒開溜,而那影后張大媽和那少年正在一個巷子裡點這錢。

“大人,我們的戲演的怎麼樣?”

“不錯,如果數目對了,就到離開長安一段時間。”

“放心吧,我今天就回鄉下。”

類似這樣的一幕發生在另外一支遊行隊伍裡,結果自然是一樣的,這個時候李君羨已經得到訊息,他趕緊跑回去找李二,此時的李二已經帶著所有人回到太極殿,蕭瑀他們還在等外面的訊息,可是李君羨帶來了他們意想不到的訊息,所有人聽到外面遊行隊伍的訊息之後,幾個紅袍的官員癱軟在地上,他們知道他們完了,蕭瑀當然知道這次他們敗了,而且是大敗,肯定會被李二清理掉不少手下,自己都有可能難逃厄運,李二聽了那是差點要拉著李庸這個女婿親上幾口,這事辦的漂亮,李二嚴肅的說道。

“既然李庸的書館並非什麼邪書之地,那不必再追究,至於剛才幾位愛卿,你們的賭約是否履約?”

那些要和李庸賭的官員紛紛好像被抽掉脊樑骨一般坐在地上,蕭瑀他們這個時候可不敢站出來,因為他們也是自身難保,但是有人敢啊,那就是老山炮魏徵,他理直氣壯的說道。

“聖人,萬萬不可,此乃不為聖君之道,李庸與眾位大人也就學說上的爭論,怎麼可以隨便以官職相賭,這有失朝廷法度。”

這下李庸不樂意了,心想你這山炮,我不惹你,你來是來惹我,今天不給你的點顏色看看,你就不知道你馬三爺多少隻眼,其實魏徵的確是有私心的,畢竟他也是儒學中一員,看到那兩位帶隊遊行的大儒被這樣陷害,心中自然不爽,何況他也不想看到李二一下子清理這麼多世家士族,這裡其中就有少他山東世家,可是李庸可不給他機會,李庸從袖袍中拿出一沓奏摺本子來,然後隨便拿了一本說道。

“就你了,臣要彈劾,御史盧俊貪贓枉法,縱容家人侵佔土地,其兒子因垂涎劉家小娘美色,欲佔其為小妾不成,在強搶中失手將劉家小娘父親打死,後將其擄會府中,劉家小娘不堪其辱,投井自殺,後此子喪心病狂將劉家上下六口盡數滅口,盧俊知道此事之後並不將該子送官,反而威脅當地縣令以劉家上下七口染疫爆亡結案,還有,這個御史崔元,犯的事差不多,反正都是證據確鑿,臣可以將所有證據叫個大理寺和刑部,保證一個都錯不了。哎呀~不好意思,請等我一下。”

所有人看見掉到地上的奏本還有幾十份,頓時都傻眼了,那豈不是要把這太極殿一半的官員都要撤掉?魏徵慌了,蕭瑀慌了,那些世家士族都慌了,因為他們做的那些事就如李庸說的那樣,都是真的,只是他們自認為處理的很乾淨,可誰曾想他竟然能找到證據,李二看到李庸不慌不忙的撿著掉在地上的奏摺就知道他是故意,於是他說道。

“李庸,你說的某知道了,你到時候把他們倆人所犯之事的證據交給刑部和大理寺,至於剛才打賭之事,某人認為大丈夫就要言而有信,你說呢魏大人?”

李二陰陽怪氣的叫魏徵做大人,而不是魏卿,這樣魏徵冷汗都下來了,他知道事情已不可違,只能說李庸這隻小狐狸太狡猾了,他把所有事情都想到前面了,他們敗的不虧。

“臣認同。”

魏徵說完就垂頭喪氣的退回去,而蕭瑀他們也知道大勢已去,現在只能捨去一部分人來保全大家了。

“好,那明天某要看到結果,散朝吧。”

李庸這才把所有的奏摺收拾好,然後像只勝利的公雞一樣抬頭挺胸的離開太極殿,他連看他們那些人的興趣都沒有,他在那些老將的保護下離開了皇城,翌日,朝中那些世家士族的一部分官員集體告老還鄉,這讓他們這些勢力遭到沉重打擊,他們沒把李庸搞掉,反而讓自己損失了將近一半中堅力量的官員,李庸的反擊不為不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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