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心疼
小喬絞著手指，緊咬下唇，現在的她並沒有一開始見到哥哥時候的開心，反而是非常的不安，“我先回房間，你們聊。”
小喬下意識的就想要逃避，喬曦大概也能夠知道小喬的想法，便也沒有阻止小喬，“那你先回房間吧。”
小喬如釋重負，立刻就往樓上跑去。
喬煜也看出了小喬的狀態不對勁，有些疑惑的看向喬曦，“小曦怎麼了？”
顧夜爵和喬曦對視一眼，隨後在喬煜旁邊的雙人沙發坐下。
“有件事我想需要和你說清楚，你剛剛所見到的那個人，確實是你在山村守護的人，但卻不是你的妹妹。”
“什麼意思？”喬煜微皺著眉頭，原本找到妹妹的喜悅一掃而空。
“這件事說起來有些複雜，也涉及到很多人，只能說，一開始你在山村找到的人就不是你的妹妹，喬曦在出生沒多久就被人抱到了山村，但之後被人掉包了。”
“你的意思是說，我在山村找到的那個，還有之後在喬家生活的那個，不是我的親妹妹？”喬煜總算是理解過來顧夜爵的話。
可他眉宇間的摺痕卻更深了，“這不可能，當時接小曦回家之前，我們做過親子鑑定，證實小曦確實是我的妹妹。”
“親子鑑定被人動過手腳了，你能確保在親子鑑定結果出來之前你一直守在那裡嗎？”顧夜爵的反問讓喬煜陷入沉默。
喬煜瞭解顧夜爵，知道顧夜爵不會拿不確定的事情出來說，也不會拿這麼重要的事情開玩笑，所以，顧夜爵的話很有可能是真的，“如果她不是我的妹妹，那誰是？”
“我。”喬曦淡然出聲，在喬煜看過來的時候，喬曦才將事情娓娓道來，“聽說過暗門嗎？”
“當然。”喬煜的回答是肯定的。
暗門在Y國聲勢浩大，他不可能不知道。
“你的妹妹在剛出生兩個月的時候就被抱走，之後被掉包，由暗門的一對殺手撫養，在這兩個殺手背叛了暗門的時候，殺手被殺，只留下你的妹妹。
你的妹妹以為那是她的爸媽，為了復仇，加入了暗門，成為了暗門的殺手，憑藉自己的努力，最終坐上了暗門第一把交椅，能猜到是誰嗎？”
“Z？”
暗門的第一把交椅，凌駕於殺手榜上的存在，Z！那可是個狠角色。
聯絡喬曦之前說的話，喬煜猛地看向喬曦，“你是Z？”
“是我，我一開始以為自己重生了，但其實不是，我一直都是這副模樣，這具身體本來就是我的，要想確定我是不是你的妹妹，你可以做親子鑑定，這一次，你可以全程跟進。”
喬曦的語氣倒是很平靜，並沒有擔心喬煜是否願意接受自己，或者說喬煜是否會不相信自己，因為這對她來說，不重要，她只是把事實說出來而已，相不相信，接不接受就是喬煜自己的事情了。
喬煜的視線在喬曦和顧夜爵兩人之間來回徘徊，心裡的震驚久久無法停下，“也就是說，你才是我的妹妹？”
“嗯。”喬曦點頭，“我的記憶被篡改了，所以我一直以為我重生了，其實不是，是有人想要讓我回到喬家。”
“你……”喬煜現在哪裡還有心思去關注‘有人’的這個人是誰，一雙黑眸微動，“所以，一直以來，我守護的人是被掉包的那位，而我真正的妹妹，卻生活在Y國？”
而且還是一個煉獄般的地方，殺手，金牌殺手，聽著是多麼輕鬆的兩個字，可要成為這樣的存在，得經歷多少殘酷的訓練，完成多少艱難的任務。
“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真相，之前是有猜測，但因為只是猜測，所以也沒和你說，昨天我們在暗門找到了小喬，得知了一切，才知道真相。”
“你是我的妹妹？”喬煜再次問。
“嗯。”喬曦點頭。
顧夜爵見喬煜目光復雜而又動容，起身，“我去院子裡坐坐。”
顧夜爵將空間留給了這對兄妹，自己則是走了出去。
顧夜爵一離開，喬煜起身，走到喬曦身邊坐下，“所以我的妹妹早就回到我身邊了，是我一直都不知道？”
眼看著喬煜就要陷入自責中，喬曦立刻說道，“當然我也不知道我是你的妹妹，但你一直都把我當妹妹看待，所以，本質上並沒有區別。”
“可我……”喬煜低下頭，“可我一直以為我保護的是我的親妹妹，但卻不是，我的親妹妹在另外一個地方受著苦。”
“我沒受苦。”喬曦堅決開口，“我反倒是很慶幸，雖然訓練很累，很苦，在那個地方也很殘酷，但我學到的卻更多，以命練出來的本事才是真本事。”
“你知道真相的時候，恨我嗎？恨爸媽嗎？”
“不恨。”喬曦搖了搖頭，“或許還得慶幸我當初並不知道我是真正的喬曦，所以我能夠以旁觀者的身份知道你們的無可奈何。
所以，我不恨，反倒是很心疼，若非要說恨，也該恨引起這件事的罪魁禍首，哥，你也不要多想了。”
“我只是很心疼。”喬煜握住喬曦的手，垂著眸，眼裡隱隱有著淚光，“第一次殺人的時候，是不是很害怕？”
喬曦原本平靜的眸子突然一顫，想到了自己第一次殺人時候的場景。
那是在一個訓練基地裡，雖然她殺的人本身就是背叛了暗門的背叛者，可當她開槍的那一剎那，她還是害怕了。
到現在她都還記得昏暗的環境下那噴濺的血花，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那個場景一直在她的夢中迴圈，她整夜整夜的睡不著覺。
可當之後她第二次，第三次殺人的時候，她竟然已經完全的麻木了，但第一次殺人的場景依舊成了她腦海裡最深層的記憶。
喬煜感受到喬曦的手輕輕的抖了一下，心疼的抱住喬曦，“對不起，小曦，我……”
喬煜一直有些哽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他知道說對不起沒有任何用，因為已經改變不了所有已經發生的事實。
可心裡的內疚和心疼壓得他喘不過氣，這句對不起，既是他的歉意，也是他自我解救的一種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