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底,霧港正式入駐古江,權珩藉著補過生日的名頭宴請名流。

盛宴之後,又在嵐莊辦了場低調雅緻的「曲水流觴宴」,邀請的都是和霧港的合作方,和有意向合作的公司老闆,各業人士。

“老闆,已經有客人進入嵐莊。”

家族辦公室經理安瀾敲了敲門,恭敬道:“建議您在十分鐘內到場,所有流程都已為您安排妥當。”

“我知道了。”

權珩微微頷首,看向對面來求合作的手機數碼公司的老闆柳深。

“您……我要不改天再來吧。”柳深尷尬又侷促,“我今天請教的還是太多了。”

要不是因為她的母親在權珩低谷時幫過一把,哪裡能有這種待遇,成就太懸殊,懸殊到令人不安……

“沒關係,不會耽誤。”權珩笑道,“所以本質還是國貨追求價效比,以及貴公司想要提高品牌優勢的問題。”

“對,我們想走高階路線,低利潤對於員工也不友好。”

權珩點點頭,略帶沉吟,溫和又耐心地開口:

“我還是建議貴公司的一部分產品繼續走低利潤路線,核心產品轉高階,兩條賽道進行分化。追求價效比並沒有錯,但對於品牌知名度不夠高的商家來說,價效比本身就是最好的廣告,也是面對品牌競爭中最好的優勢。

“如果沒有品牌知名度,又丟棄產品價效比,那就根本競爭不過其餘知名資料品牌,無法帶來能夠衝擊上層市場的社交價值,只有在價效比的加持下才更容易開啟下沉市場。”

柳深不太甘心:“可是我們現今員工工資什麼的都低了,如果我們抬價,將利潤率翻倍……”

權珩掐著時間,將手中溫茶輕緩倒淨,開口道:

“現在的經濟下行,消費萎靡不振,明顯是分配的問題,擁有最大需求的下沉市場手裡攥著最少的鈔票,大環境如此,貴公司打算怎麼抬價?抬價後下沉市場真的能夠支撐的起嗎?

“再提利潤率的事情,價格上漲並不能帶動利潤上漲。利潤率翻倍,下層員工的收入就會翻倍嗎?並不會,本質還是財富向少數人的腰包。

“所以先按我說的做,在有限環境中發展,這種主流企業還是要看環境吃飯的。

“我還有事,等下會有人送你出去,記得代我向柳姨問好。”

權珩說罷離開。

“她就是來要投資的,並非真的要請教問題。”

在外等待的安瀾立刻向前,推過輪椅,低聲道:“從她開始創業到現在,每次都是您搭手,現在居然用員工工資來做話柄,已經變質了,您何必再費心。”

“我只是搭把手而已,當初她母親也都是一樣的,沒有費心一說。”權珩道,

“可她……一個小企業看到資本,就想模仿著成為資本,追尋更大程度的發展,於是想學著搜刮下沉市場,不想低利潤,想要大品牌的效應,太貪婪太短見了。”

安瀾畢竟是心腹,更是家辦經理,有些事情她看得透,掏心窩的話也只敢和權珩說。

“資本的發展必須向外開啟市場,從外部市場的超額利潤注入內部市場,帶動市場發展,如果只想著內迴圈,讓上層階級搜刮下沉市場的錢包是不可能持續的。

“如果以價格的上漲帶動經濟,就像當今的房地產市場,以透支居民的錢包,以居民的高負債來帶動經濟發展,泡沫破裂的時候會流很多血。”

權珩輕輕“嗯”了聲,淡淡道:“她變質的時候,會有人處理。”

安瀾微微一怔,隨即脊背發涼,低聲應是。

也對,老闆怎麼會心軟。

一旦跨過底線,不管情分如何,不會留半點活路。

“哎呀,珩老闆啊!”

遠遠的有人熱情招呼,權珩抬眸,也笑起來:

“宋局,好久不見。”

“真氣派啊!”宋局打量著四面引來的水流,竹盤上擺放著茶點在石桌中央流動,不由感慨道,“還雅緻啊。”

“您是貴客,哪能怠慢。”權珩抬了下手,“請。”

……

“真熱鬧啊。”

跟隨客人進來的兩個司機坐在不遠處,看著那宴會。

“你說她一個小姑娘家,怎麼能有這麼大本事?以前我還納悶,現在一看見人就知道了,長得這麼好看也難怪。”司機道。

另一個司機聽著,打量完人,也露出一抹古怪而曖昧的哂笑:“都說人家好本事,再鋒利的刀、再腥烈的槍、再兇殘的獸落在人家手裡,不是看門瘋狗,就是護主妖魔,百鍊鋼也能成繞指柔。”

“誰說不是呢,我們家太太還說讓我看著點……你說一個殘疾而已,還能勾引人?”

“殘疾怎麼了?照樣能玩的……”

還沒等這人意淫完,肩膀突然傳來一股重力,隨即被拽起掀翻,一頭紮在鵝卵石路上頭破血流。

另一個司機驚恐抬頭,只見不知什麼時候一個穿著幹練的女人站在了他們身後,還沒等他開口又是惡狠狠一拳。

那力道太恐怖了,他只感覺到頭昏腦漲,聽到什麼東西破碎的聲音。

反應過來已經倒在了地上,碎的是他的下巴。

“垃圾。”女人冷哼,鬆了鬆拳頭。

動靜鬧大了,周邊巡邏的保鏢立刻趕來,見到人愣住:“允,允白姐?!”

“今天誰負責嵐莊,髒東西看不見嗎?”

霍允白摘掉手套,一腳將想起身的男人踹倒,眉眼間壓不住的兇戾。

“老子走貨回來就看到這種貨色,髒話要是傳到老大耳朵裡,我打斷你們腿!”

負責的保鏢的人皮都緊了,忙低下頭。

霍允白遠遠看了眼亭中宴席,深深撥出一口氣,冷靜下來。

“把這兩個雜碎處理好,把桑亭給我叫來,我不在他就是這麼野的,我看是老大對他太鬆了!快去!”

離得近的保鏢忙不迭應聲去叫人。

“允白姐回來了?還急著找我?”

桑亭被叫過去的時候還是一臉懵,等見到霍允白先打招呼:“允白姐,一切順利嗎?怎麼回來的這麼……嗷!”

霍允白二話不說,一腳把他踹倒,桑亭罵了聲:“你幹什麼?!”

“問問你的手下,你活不活該。”

桑亭一愣,看向一旁下屬,被看的人將前因後果說完,桑亭臉都沉了,轉身就走。

“幹什麼去?”

“我宰了他們!”

“敢給Boss惹麻煩,我先宰了你。”霍允白冷道。

桑亭這才強忍住怒火,咬牙切齒想說什麼但又沒說。

“我這生意順利,Boss最近怎麼樣?”

一碼歸一碼,這事算翻篇。

霍允白消了氣,也回答了問題。

“老大一切都好。”桑亭悶聲道。

“身體我自然知道,我是說跟來的那倆新人。”

“都查過。”桑亭道,“沐鏡是個孤兒。宋旌雲是個牛鼻子,履歷也乾淨。”

霍允白點頭,咬了根菸,但是沒點。

桑亭從兜裡拿出打火機,“要火嗎?”

“就是叼一根,不抽。”霍允白擺手,“一會去見老闆,留不得味。”

她接著垂眸掃了眼桑亭的打火機,警告道:“煙味對老闆身體不好,而且你常在她身邊,別抽上癮的東西。”

“我就是前幾天燒屍體的時候拿了個火,少冤枉人了。”桑亭隨手把打火機丟給手下人,“先把你的煙戒掉再說,回來就先踹我一腳,真有你的。”

“好嘛弟弟,得理不饒人。”霍允白夾著煙的手指了指桑亭,嗤笑道,“在這拽得二五八萬,到Boss面前乖得跟只貓似的。”

“我樂意,拽怎麼了?”桑亭哼道,“拽犯規矩嗎?”

“好小子,記住你現在桀驁不馴的樣子。”霍允白眯起眼,突然問,“你什麼時候期中考試?”

權珩沒時間,那平常都是她負責桑亭的學業。

“好像是……”

桑亭猛地想起什麼,大驚失色:“我艹!明天?!”

“報應真快,措不及防。”霍允白比了個手勢,“姐姐送你個9,因為6翻了。”

“明天八點開考,別說複習,”桑亭頭疼道,“我考場座位號和考號還沒看,都在班裡貼著呢。”

“那小二爺乾脆裸考吧,不走流程直接丟人現眼,”霍允白把煙丟進垃圾桶,冷冷笑了聲,“考場也不用看了,按成績排,你指定最後一個考場。”

“瞎搞,我們初三期中考是全市聯考,”桑亭反駁,“不按成績排考場。”

“那感情好。”

霍允白毫不留情地嘲笑,她和徐翰白長得有些像,但氣質更兇更瘋,一股子壓不住的野蠻勁,全是在黑拳場裡磨出來的腥味。

“直接砸錢,實在不行出賣色相。就你那數學和物理,為了及格不丟人。”

畢竟研究報告都說了,哪個階段都是女生學習拔尖的人多,尤其是理科,IT都是女性開創的,WIFI都是女性發明的。

“……”桑亭被堵得說不出話,考試真是他一大死穴,“我寧可睡覺,我也不作弊。”

“也是,Boss也不在乎你的成績,作弊也就糊弄自個玩。”霍允白道,“不過Boss就是讓你到學校裡磨性子的,學校的混蛋玩意也不少。”

小孩兒的善惡觀往往不夠成熟,壞也壞得更純粹更噁心。

“嗯,學校有自己的一套歧視鏈。”

桑亭看得很清楚,“不僅僅是學生,老師的有色眼鏡只會更過分。”

“真看不下去就動手吧。老闆是讓你去磨性子,不是讓你去受委屈。”霍允白隨口道,“我先回房間洗個澡,一會兒見老大,你看好嵐莊四處。”

“再出事,我把你頭擰下來當球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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