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一處破廟裡,並且雙手雙腳被縛。

她心裡驚駭,很快想起來自己是被人擄劫了。

此時天已經黑了,只有不遠處跳躍的火光,依稀照出周遭的環境。

這時,幾道交談的聲音傳來。

“……這個女人,真的能換來虎符麼?”

“試一下,不就知道了?畢竟這個女人可是陸九淵的妻子。陸九淵總不至於不顧她的死活吧?”

“說得也是,就算換不來虎符,也能借此羞辱陸九淵!”

“我真是迫不及待想看陸九淵難看的面色了,我現在就去送信。”

交談聲結束後沒多久,一陣腳步聲遠去。

透過幾人的對話,陶夭明白了過來,原來他們抓了她,是想威脅陸九淵將虎符交出來。

而陸九淵若是不肯交出虎符,等待她的,便是……

陶夭面色煞白。

她沒有想到,這麼倒黴的事情,竟會發生在她身上。

虎符那麼重要,陸九淵怎麼可能交出來?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斃。

可是她要怎麼自救?

正在她思索著法子的時候,又一陣腳步聲響起。

然後那腳步,便停在了她身前。

她閉著眼睛,假裝昏迷,還沒有醒來。

“這個女人長得可真是好看,我長到這麼大,還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女人,她可比我們契丹的女人,好看太多了。

這面板真白,還有這身段……”

陶夭聽得心驚肉跳。

但從中,她知道了對方的來歷。

原來他們是契丹人。

不過他們的漢話說得真是流利。

他若不說,她根本聽不出來,他不是大燕人。

就在那男子想伸手的時候,一道聲音制止道:“老四,別亂來,我們還指著她換虎符,貨物若是壞了,就不值錢了。”

“我碰一下怎麼了?又沒人知道。而且一個女人罷了,陸九淵還不一定願意拿虎符來換,還不如讓我嚐嚐味道,也好羞辱陸九淵。”叫老四的男人,滿不在乎,反而振振有詞。

“你這個蠢貨,我們抓她的目的,是虎符,你若想睡女人,趁早給我滾蛋!”前面開口的那個男人,厲聲喝斥。

叫老四的男人,這才悻悻地罷了手。

不過轉身時,他狠狠踢開了擋路的石子,藉此宣洩他的不滿。

陶夭心裡暗鬆了口氣。

“別裝了,我知道你已經醒了。”正在這時,那個男子突然出聲道。

陶夭心裡一驚。

見被識破了,她索性睜開眼來。

在對上對方陰冷的眸子時,她一下便認了出來。

眼前這人,正是在鵲橋旁,擄劫她的男子。

她表現出怯怯的樣子,“我、我想解手,你能鬆開我麼?”

男子目光陰冷地看了她一眼,踢過一個破盆,“別耍花招!”

說罷,便要轉身出去。

陶夭連忙道:“那你至少將繩子給我鬆開一些呀,這樣我要怎麼方便?”

“那是你自己的事。”那男子無動於衷,很快走了。

男子一走,陶夭的腦袋悄悄在地上蹭了蹭。

蹭了一會兒,總算將頭上的簪子,給蹭了下來,之後,她掙扎著坐起身來,將她枚簪子,抓在了手裡。

她得慶幸,對方看她是弱女子,並沒有將她五花大綁,只是綁了她的手和腳。

她縮在角落,打量著周遭的環境。

這個破廟雖然很破敗了,但很寬敞,她被隨意地丟在這邊的角落,而那陰冷男子和老四則坐在靠近門邊的方向。

廟中雖然燒了火堆,但火光的輻射範圍有限,照到她這邊時,明顯弱了很多,並不能清晰地照出她這邊的情況。

所以,她只要不弄出動靜,坐在門邊的人,根本不會注意到她在做什麼。

她將下巴擱在膝頭上,雙手垂下,摸索著試圖解開腳上的繩子。

令她失望的是,那繩子綁得很緊,並且用了特殊的手法,她試了幾次,依然無法解開。

她放棄了,轉而用簪尖,在繩子上細細地磨。

夜晚很靜,她不敢弄出太大的聲響,磨一會兒,休息一會兒。

到了深夜,她很累了,卻不敢睡著,更不敢停下磨繩子的動作。

聽到陰冷男子和那個老四發出鼾聲,她才敢加快動作,磨繩子。

好在經過她的努力,繩子已經被她磨的很薄了,只差一點,就可以斷掉了。

正在她全神貫注磨繩子的時候,鼾聲停止了。

她抬眸一看,便見那原本睡著的老四,突然睜開了眼睛,正朝她這邊看來。

見她看去,老四還朝她笑了一下。

她心裡一涼,加快了磨繩子的動作。

好在這邊比較暗,老四又一直盯著她的臉看,並沒有注意到她的動作。

當老四站起身,朝她走來時,她心裡一驚。

看著對方臉上那不懷好意的目光,她立即洞悉了他的目的。

荒郊野嶺的,又是深夜,而唯一能制住老四的陰冷男子,又睡著了,若是這老四要對她做什麼,她真的毫無辦法。

就在老四要走近她的時候,她突然撐著身子,將一旁的破盆,用力揮到了牆上。

“砰”的一聲,在黑夜中,異常響亮。

睡著的陰冷男子,立即便被驚醒了。

看到朝陶夭走去的老四時,他明白了什麼,面色陰鷙,眸內有滔天的怒火。

他霍地站起身來,直接扼住老四的脖子,將其壓到牆壁上,“老四,你再敢打她的主意,我便直接弄死你。”

老四嚇了一跳,悻悻道:“老大,不過就是一個女人,我不碰了便是。”

陰冷男子一把將他甩開,冷冷掃了他一眼,又坐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陶夭暗鬆了口氣。

但是因為老四的打岔,陰冷男子接下來,都沒再睡,一直盯著陶夭。

陶夭後背被冷汗浸溼,生怕對方發現她腳上的繩子已經解開了。

好在到了後半夜,陰冷男子和老四,終於熬不住,再次睡著了。

陶夭見狀,立即用雙腳夾著簪子,開始磨手上的繩子。

在天快亮的時候,她手上的繩子,終於被磨開了。

她輕輕喘了口氣,活動了一下手腕後,將簪子握在了手裡。

不過她並不敢這個時候跑。

因為那兩人就坐在門邊,她跑的話,勢必會驚動他們,前功盡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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