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娘順勢咬了一口,無奈地說:“下次不可再如此了。”

“珩兒再也不亂跑了。”珩兒點頭如搗蒜。

皇帝扶起蓉娘,親手給她擦著眼淚,“好了,這件事情,朕也有錯,是我疏忽了你們。

往後,你們哪裡都別去了,就留在宮裡,我們一家三口,再也不分開了。”

蓉娘聞言,眼淚再次掉出眼眶,偎進他懷裡。

她一句話不說,只是一個徑兒地流淚,皇帝內疚又自責,哄了很久。

“好了,不哭了,否則珩兒要笑你了。”

蓉娘抬頭一看,果見珩兒正看著自己咧嘴笑。

她連忙擦去眼淚。

皇帝一手抱著美人,一手抱著兒子,龍顏大悅。

“明日,朕便昭告天下,你們的存在。”

……

翌日,皇帝果然公佈了珩兒乃十一皇子的身份,而蓉娘也被冊封為了皇貴妃。

一時間,滿朝譁然。

而張貴妃則在寢殿裡打砸了一通。

“一個不知道哪裡來的野女人,一來就踩在了我的頭上,她算個什麼東西?”

她眸中露出陰狠。

……

陸九淵下朝後,本想去一趟陶府的,但書房裡還有一件緊急的公務要處理,便先回了國公府處理。

他正在書房處理著公務,這時,烏澤走了進來,一臉怪異地說:“國公,夫人她……”

“她怎麼了?”陸九淵抬頭看了他一眼。

“夫人昨日砸破了齊尚書家公子的腦袋。”烏澤嚥了咽口水道,著實想不到,嬌滴滴的國公夫人,還有這等狠辣的手段。

陸九淵愣了下,隨即皺眉,“死了麼?”

烏澤遺憾搖頭,“沒有,不過齊尚書此時正在前廳,等著要您給個交代。”

陸九淵冷笑,“我還沒找他要交代呢?”

烏澤一愣,“此話怎麼說?”

“夫人向來善良,根本不敢見血,若非齊梁兒子做了什麼天理難容的事情,她怎麼會出手?

而且,他家兒子的頭,真是夫人打的麼?

誰看見了?”

烏澤點頭,“說得也是,屬下這便去打發了他。”

於是,烏澤將陸九淵的話,原封不動地說給了齊尚書聽。

齊尚書聽後,險些氣吐血。

“你們不要欺人太甚,我兒現在還躺在床上,若我兒有個三長兩短,我齊梁便是丟了這烏紗帽,也要找陸九淵拼命!”

烏澤好整以暇地說:“齊大人請便,我們國公的大刀,許久未飲血了,隨時恭候您大駕!”

齊梁氣得嘴唇哆嗦,說不出話來。

烏澤好心地朝一旁齊府的下人道:“貴府的大人,該不會是有什麼舊疾吧?

快點給他送醫診治,可別耽擱了時間。”

叫他這一麼說,齊府的下人嚇了一跳,又見自家大人的樣子,確實像是得了病一般,連忙上將,將人給匆匆扶走了。

烏澤撣了撣袖子,剛出門,便對上了陳伯責備的目光。

“你這個兔崽子,說話就不能委婉一點?非要那麼猖狂,跟人家結下樑子?”

烏澤一臉無辜地說:“我哪裡猖狂了?我明明很委婉,而且,我都是照國公的意思說的。”

陳伯吹鬍子瞪眼,“你這個兔崽子!”

烏澤:“……”

陸九淵處理好公務後,便騎馬去了陶家。

他剛進去,便察覺到裡面的氣氛有些凝重。

“他發生何事了?”他找了一個下人問。

下人搖頭嘆氣,“二小姐……昨晚半夜尋死了,好在四小姐不放心她,過去看她,這才將人給救下來。”

陸九淵聞言,眉頭蹙了下,卻是沒再多問什麼,只道:“你們四小姐人現在何處?”

“正在二小姐的院子裡。”下人回道。

陸九淵不便踏足女眷的院子,便道:“去請她。”

下人匆匆去了。

正好陶謙出來,看到陸九淵,愣了下,沒什麼心情地說:“九淵是來接夭夭的?”

“嗯。”陸九淵點了下頭。

“先到廳裡喝杯茶吧。”陶謙道。

進了前廳後,陶謙便讓下人上了茶。

待下人退下後,陸九淵問道:“發生了何事?”

陶謙面色很是難看,卻不好啟齒,這畢竟涉及到陶泠的名譽。

可是想起來,他便十分痛心。

泠泠那麼好的姑娘,怎就遇到了這樣的事情?

加上之前林世賢的事情,這麼多的事情加在一起,泠泠一個那麼小的姑娘,哪裡承受得住?

陸九淵隱約猜到了什麼,沒再多問。

過了片刻,陶夭便過來了。

她小臉發白,很是憔悴。

看到陸九淵,她忍不住走過去,偎進他懷裡。

陸九淵怔了下,旋即不顧陶謙投來的驚訝目光,將她攬到了懷裡抱著。

“不關你的事,不必自責。”他輕撫著她的秀髮,溫聲寬慰道。

陶夭一愣,抬頭看著他,他怎麼知道她在自責?

她搖了搖頭,“是我的疏忽,才會造成現在的局面,都是我的錯。”

她本就因為擔心陶泠,所以昨晚宿在了陶家,可是後面陶泠發燒睡著了,又有李氏照看著,她便以為不會有事情了,便回了自己的院子睡覺。

可誰能知道陶泠會想不開,半夜投梁自縊?

幸好她突然做噩夢驚醒過來,沒了睡意,便去了陶泠院子。

她想看看她退燒了沒,結果才一踏進她的屋裡,便看到她懸樑,蹬掉凳子的一幕。

現在想起來,她還心有餘悸。

若是她晚一步,她的二姐……

她沒敢再想下去。

陸九淵見小臉沒有血色,眼裡也都是驚懼,眸中劃過疼惜,“不是你的錯,別再往自己身上攬責,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放心,你二姐所受的罪,不會白受,我會替她討回公道。”

陶夭一驚,拉住他的袖子,“你要做什麼?還有二姐姐的聲譽……”

“放心,我知道怎麼做,不會把事情宣揚出去。”陸九淵安撫道,自然地端起桌上的茶,餵給她喝。

陶夭不自覺地低頭喝了幾口茶水。

因為乾燥起皮的嘴唇,霎時得到了潤澤。

說來奇怪,她都沒有跟他說,發生了什麼事情,他竟然像是什麼都知道。

而且,被他抱在懷裡,從昨夜開始,她便一直繃緊的心,也放鬆踏實了很多。

她自己都沒發現,自己對他的依賴。

“你好好陪著你二姐,我還有事情,要去處理一下,晚點再來接你。”陸九淵輕輕拍撫著她的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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