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玉蘭見她真將荷包收下了,嘴角抽搐了下,故意擠到她身邊坐下。

陶夭納悶地看了她一眼。

這個丫頭吃錯藥了?

她不是最討厭她的麼?

挨這麼近,她吃得下?

不過美食當前,她可不想浪費時間在她身上。

雖然大房的人都挺討厭的,還有靜雯公主也令人厭惡,但為了彰顯氣派,這喜宴倒是辦得很豐盛。

聽說陸伯彥還花重金請了一品樓的廚子來為今日的宴席掌勺。

她迫不及待地嚐了一口菜後,發現味道確實很美味,便埋頭苦吃起來。

陸玉蘭見狀,竟也被她影響了。

方才的鬱悶情緒,一掃而空。

她發現吃東西真的能讓心情變好。

散席後,陶夭準備和老夫人打道回府了。

“小舅母,是要回去了嗎?”這時,吃好的陳盈盈走了過來,詢問道。

“嗯。”陶夭點頭,站起身來。

陳盈盈見狀,挽住她的手臂,“那我跟小舅母一塊回去吧,今晚我還想住你那裡。”

陶夭訝異地看著她。

“可以嗎?”陳盈盈見她沉默,又問了一句。

“可以是可以,不過你有跟你娘說了嗎?”陶夭道。

陳盈盈鬆了口氣,立即道:“說了,我娘同意。”

“那行吧。”陶夭點頭。

一旁打嗝的陸玉蘭,突然也抱住了她另一條手臂,“九嬸……嗝,我今晚也要跟你睡……嗝。”

陶夭:“……”

陳盈盈一聽,卻是急了,“玉蘭表姐,你去湊什麼熱鬧啊?小舅母的床睡不下三人。”

“那你不要去……嗝……不就好了……嗝。”陸玉蘭白了她一眼。

“憑什麼?”陳盈盈惱怒極了。

“憑我是你表姐……嗝。”陸玉蘭理所當然地說。

“那我是表妹,你不是更該讓我?”陳盈盈也不甘示弱。

“九嬸,你要我睡……嗝,還是要她睡……嗝?”陸玉蘭索性轉頭問陶夭。

陶夭:“……”

陳盈盈可憐巴巴地看著她。

陶夭嘴角抽搐了下,她怎麼一下子成香餑餑了?竟然都搶著要跟她睡。

她沒有絲毫猶豫地拉住了陳盈盈的手,對陸玉蘭道:“當然是要盈盈睡啊,我跟你又不熟。”

“嗝嗝嗝……”

陸玉蘭一著急,打嗝打得更密集了。

陶夭拍了拍她的肩膀,帶著陳盈盈,揚長而去。

回去的路上,陶夭和陳盈盈坐一輛馬車。

看著小姑娘氣色紅潤的樣子,陶夭忍不住道:“你今天心情很好?”

陳盈盈愣了下,旋即靦腆地摸了摸臉,“你看出來了?”

陶夭勾了勾嘴角,“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出來。”

陳盈盈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確實很開心。”

陶夭聞言,心道,果然人人都愛看戲。

今日靜雯公主鬧的那一出,確實挺搞笑的。

“……今日發生的事情,讓我突然醒悟,原來大表哥也不過如此,被靜雯公主當堂掌摑,不敢吭聲的樣子,是那麼狼狽。”

陳盈盈壓低聲音說的話,拉回了陶夭的思緒。

看著身旁少女說這話時,眉眼間的釋然,她愣了下。

原來陳盈盈今日那麼開心,是因為心裡對陸卿白釋然了。

“不過靜雯公主還真是囂張啊,在喜堂上鬧出這樣的事情,大表哥他們的臉面,可算是丟盡了。

只是她不是很喜歡大表哥麼,怎麼今日卻當眾給他難堪?”陳盈盈疑惑道。

陶夭聞言,目光閃了下,她知道靜雯公主今日為何會這樣,是因為她吃了一種會使人暴躁的藥。

也算是禮尚往來了,上次靜雯公主給她下媚藥,今日,她便也給她送了一份大禮。

不過事情之所以能那麼順利,這完全是得益於靜雯公主府的一個侍女。

靜雯公主歷來跋扈,那個侍女因為得罪了她,被她賞給了閹人玩弄。

她心裡早就生了怨恨,因而冬兒找到她的時候,她二話不說,便答應了將藥下到靜雯公主的食物中。

那藥無色無味,除了會使人變得暴躁外,並無別的毒性,所以靜雯公主察覺不了。

今日靜雯公主鬧了這一出,雖然只是讓陸卿白等人沒臉,但被當眾掌摑的陸卿白,又怎麼可能咽得下那口氣?

現在,陸卿白心裡,只怕恨毒了靜雯公主。

這二人,陶夭都厭惡得緊,所以就讓他們狗咬狗吧。

面對陳盈盈的疑惑不解,陶夭隨口道:“其實有些女人跟男人差不多,得到了,就不稀罕了,現在靜雯公主跟陸卿白已大婚,恐怕陸卿白對她來說,已經沒有吸引力了吧。”

陳盈盈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說法,瞪大了眼睛,“還有這樣的事情?”

陶夭點點頭,“嗯。”

“那靜雯公主也太……”陳盈盈不知道怎麼形容,“不過大表哥落得這樣的下場,也是他咎由自取。”

“對。”陶夭認同。

不過在她看來,陸卿白也不無辜,只能說是活該吧。

今日的鬧劇,還是挺好看的。

……

過了兩日,蓉娘在宮中辦了個賞菊宴,邀請女眷們進宮賞菊。

陶夭一聽說是蓉娘舉辦的,便不想去。

但蓉娘好似知道般,特地派了身邊的嬤嬤,接她進宮。

陶夭縱然排斥,卻不得不去。

不過進宮的時候,碰到了巫伊人,她也是受邀之列。

看到陶夭,巫伊人走上前,親暱地挽住了她的手。

“夭夭,好久不見了,近來可好?”

“還不錯。”陶夭笑著點了點頭,又打量了眼她的氣色,問道,“你呢,怎麼樣?”

巫伊人眉眼間有掩飾不住的疲憊,“還是老樣子呀。”

陶夭見了,忍不住道:“你的氣色看起來不是很好,可是身子不舒坦?”

聞言,巫伊人唇邊有絲苦澀,可能是壓抑了太久,面對陶夭的關心,她突然有了傾訴的慾望,“夭夭,我跟裴郎成親,快有兩年了,至今無所出,我婆母對我意見很大。”

陶夭愣了下,怪不得她的面色看起來很憔悴的樣子。

“那平西侯呢,他是什麼樣的態度?”

“他啊,他對我倒是好,也不在意有沒子嗣,可是我婆母不樂意,非要給他納妾。

他不願意,婆母便私下裡敲打我,要我說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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