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葉聞言,希望破滅,默默垂淚。

是啊,皇上都沒有辦法,陶姑娘又怎麼可能會有辦法?

蝶葉傷心又絕望,恨不得躺在床上不能醒的人是她自己。

陶夭見她哭得傷心,忍不住寬慰道:“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我是沒有辦法,但陸國公已經在找高人了,等找到那高人,就一定有辦法救醒皇上和宛潤了。”

蝶葉一聽,連忙抓住她的手,“是真的嗎?”

“是真的,已經在找了,只是那高人行蹤不定,恐怕沒那麼快找到。”陶夭拍了拍她的手道。

“那總歸是有希望的。”蝶葉破涕為笑。

陶夭也笑道:“是啊,總歸是有希望的,所以別難過,得想辦法將宛潤照顧好才行,她都瘦得脫相了。”

說起這個,蝶葉也很為難,“是啊,可是小姐昏迷不醒,給她餵食,也不怎麼喂得進去,只能喂些湯汁吊著,若是找不到高人……”

蝶葉說不下去了。

陶夭嘆了口氣,明白她的顧慮,現在只希望能儘快找到那高人了。

“雖然小姐昏迷不醒,但她是有意識的,陶姑娘要不要跟小姐說會兒話?”蝶葉起身讓開座位道。

陶夭點了點頭,在床前坐了下來。

雖然宛潤還在昏迷著,但陶夭與她說了些邊疆碰到的奇聞軼事。

蝶葉也坐在一旁,安靜地聽著。

陶夭不能待太久,與宛潤說了一會兒話,就要出宮了。

見狀,蝶葉拉住她的手,有些無助地問:“陶姑娘什麼時候再來看我家小姐?”

“我找到機會,就會進宮來看她的,你不用擔心,現在皇貴妃已經被投入天牢了,在這個皇宮,沒有人會再害你家小姐。

不過你若是遇到了難事,可去東宮找一個叫碧春的宮女,她會幫你的。”陶夭安撫道。

蝶葉聞言,果然放心了不少,“多謝陶姑娘。”

陶夭聽著她的稱呼,想了想,還是道:“我已經嫁人了,以後叫我陸夫人吧,陸國公是我夫君。”

蝶葉一愣,點頭答應了下來,“是。”

“那我先出宮了。”陶夭拍了拍她的肩。

“陸夫人慢走。”蝶葉點了點頭。

從雎鳩宮出來,陶夭跟著領她來的太監正要走,卻突然看到不遠處的樹下,站著一個男子。

見有人出來,那男子很快便轉身走了。

陶夭會注意他,是因為他的穿著和氣度,並不是一般的禁軍。

又想到他方才目光是一直看著雎鳩宮的,她便忍不住問面前帶路的太監。

“李公公,方才那人是什麼人?”

“那個是段統領。”李公公是太子的人,對她知無不言。

“禁衛統領?”陶夭又問道。

“是。”李公公點點頭。

陶夭明白了過來,原來那人是禁軍統領,怪不得氣度不凡,只是,她還是覺得哪裡有不妥。

但是又說不上來。

回去後,她在陸九淵面前說起了此事。

“……我總覺得他有問題。”

“有什麼問題?”陸九淵好笑地說,“就因為他在雎鳩宮門外站了一會兒?他是禁軍統領,負責皇宮的守衛和安全,哪裡都去得。”

“我知道他是禁軍統領,可是他站在雎鳩宮外,我總覺得有些不合時宜。”陶夭堅持自己的想法。

陸九淵聞言,愣了下,但片刻後,還是寬慰道:“不用懷疑什麼,他也算是自己人。這次能那麼順利將皇貴妃打入天牢,多虧了他。”

“原來還有他的功勞?”陶夭愣住。

“嗯。”陸九淵點頭,“所以你不必擔心,段楓是個不錯的人。”

“好吧,那應該是我想多了。”陶夭聳肩。

“好了,不說這些了,趕緊沐浴一下,睡覺了。”陸九淵道。

陶夭點了點頭,可是想起一事,連忙又拉住他,“對了,你說的那位高人,有訊息了麼?”

“還沒有。”陸九淵搖頭。

陶夭嘆氣,“真希望高人能儘快找到,我今日去見了宛潤,她都瘦到脫相了,再這麼下去,我真擔心她的身體會撐不住。”

陸九淵握了握她的肩,“我會加派人手去找。”

“嗯。”陶夭點點頭,剛要再說什麼,卻叫他打橫抱了起來,“很晚了,再磨下去,就要天亮了,我給你洗。”

陶夭:“……”

反應過來,她連忙拒絕,“不用啦,我自己可以……”

“那一起洗,還能省些水。”陸九淵勾唇。

陶夭:“……”

兩個人一起洗,水是省了,可弄得地面上到處都是水。

而後果是,陶夭第二天又起晚了。

面對喜兒和冬兒打趣的目光,陶夭恨不得鑽地縫。

最氣的人是,兩個丫鬟還旁若無人地聊起了小主子出生的事情。

陶夭:“……”

惱歸惱,不過她的手卻忍不住摸了摸肚子。

她這次會懷上嗎?

……

陶謙的婚事一了,很快又迎來了陶姝出嫁的日子。

陶姝出嫁的前兩日,陶夭便回了陶府。

晚上,四姐妹又擠在一張床上,像當初陶夭出嫁時那樣,嘰嘰喳喳地聊天。

有姐妹們的陪伴,陶姝都忘了即將出嫁的緊張。

“我們姐妹要一輩子這麼好。”臨睡著之際,陶姝握住姐妹三人的手,認真道。

“嗯,好姐妹是吵不散的。”

“我們會永遠這麼好的。”

陶夭幾人附和。

依舊像陶謙和聶木蘭大婚時一樣,陶姝出嫁,也是低調進行的。

陶姝說好了不會哭的,可是當接親隊伍到來,拜別陳氏時,看到陳氏偷偷抹眼淚的樣子,陶姝沒忍住,哭得眼淚嘩啦。

她娘就她一個孩子,加上她爹去世得早,她如今出嫁了,她娘以後得多孤單啊。

她甚至突然萌生了毀婚的念頭。

“娘,我……”

“姝兒,你別擔心你娘,你放心吧,你便是出嫁了,也還有我們啊,我們會陪伴她,照顧她的,而你有空了,也可以回來看她。”

李氏彷彿知道她的想法般,起身將她摟住,制止了她欲脫口的話。

陶姝聞言,將念頭壓了下去。

給陳氏磕了頭後,她便被陶璟炎背出了陶府。

將她送上花轎後,陶璟炎忍不住拉住秦牧,警告了一番,“好好待我們姝兒,你若敢欺負她,我們可不會饒你。”

秦牧與他也算是一起長大的舊相識,聞言,也沒惱,只鄭重點了點頭,“大舅子放心,我會的。”

陶璟炎放下心來,擂了他一拳,“好了,吉時已到,起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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