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一愣。

陸九淵眉頭皺起,看向烏澤,“天牢守衛森嚴,蓉娘一個弱女子,如何能從天牢逃出去?”

說起這個,烏澤的面色有些複雜,“她……會武功。”

“什麼?”陶夭吃驚,以為自己聽錯了。

蓉娘會武功?

烏澤嘆了口氣,“屬下也是剛剛才得知,據說她打傷了一眾守衛後,便逃了出去,等守衛們緩過氣來,想追的時候,已經沒了她的追影。

皇上現在已經知道了,很是震怒,下令全城戒嚴,勢要將她捉拿。”

“她藏得可真深。”陶夭面色複雜。

陸九淵看了她一眼,對烏澤道:“皇上既然已下令捉拿,這件事情,我們便不管了。”

“是。”烏澤應聲退下。

“蓉娘為什麼突然逃了?”陶夭看向陸九淵,一臉不解。

既然蓉娘有武功,她之前都沒逃,怎麼現在卻逃了?

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陸九淵頓了下,解釋道:“今日在宮中,皇上已下旨要處置蓉娘,讓人送了鳩酒去天牢。”

陶夭聞言,終於明白了,原來如此。

皇上想用一杯鳩酒,毒死蓉娘……

想到此,她抿唇不語。

縱然蓉娘再可惡,再狠毒,卻是她的生身之母,對於此事,她不好評判什麼。

“你若想保她,我可以讓人找到她,送她離開京城。”這時,陸九淵忽然道。

陶夭一怔,抬眸看了看他,最後搖頭,“不用了,她做了不少傷天害理之事,能有今日,是她咎由自取,以後是死是活,隨她去吧。”

陸九淵拍了拍她的肩,“若是改變了想法,隨時與我說。”

陶夭好笑地說:“我說的不是氣話,是真心的。反倒是你,會不會覺得我太冷漠了?”

“當然不會。”陸九淵搖頭,摸了摸她的腦袋,“蓉娘雖然是你的生母,但她為了榮華富貴,拋棄了你,她的心裡何曾有過你?

你不必為此自責會或歉疚,更何況,她壞事做盡,理應得到報應。”

陶夭聞言,心裡好過了一點,“嗯。”

“好了,別再多想了,老師成為了太子太傅,皇上已賜下太傅府,老師明日應該就會搬出去了。

晚上,叫廚房多做幾個菜,我們陪老師吃頓飯。”陸九淵道。

“好。”陶夭答應下來後,便吩咐下去了。

……

翌日,皇宮。

鍾靈在皇宮中悔恨著度過了一個晚上。

天一亮,她便跑去見了皇帝。

“皇上,民女不明白,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民女沒想過要進宮的,還請皇上收回成命。”

皇帝心情也不爽了一個晚上,這時天才亮,他才洗漱好,正準備去上朝呢,鍾靈便跑了來,還說出這番討嫌的話。

他面色頓時沉了下來。

“鍾靈,你是救了朕和宛婕妤,但你心裡該明白,你這分功勞,是怎麼來的?

嚴格來說,這可不是你的功勞,而是令師的。

沒有令師,你又怎麼會龜息毒的解毒方子,又怎麼會有雪澗花?

朕本該治你一個欺君之罪,但念在令師的份上,朕便不予追究了。”

鍾靈後背被冷汗浸溼,果然,皇上都知道了。

她咬著牙,跪了下來,“民女自知做錯了,懇請皇上給民女一個改過的機會,放民女出宮吧,民女、民女拙笨,實在無法勝任昭儀一職。”

“皇宮豈是你說來便來,說走便走的?朕破例封你為昭儀,還委屈你了?馮全,將陳嬤嬤叫來,好好教導鍾昭儀規矩。”皇帝冷聲說完,便不再理她,徑自拂袖離去。

鍾靈癱跌在地上,悔恨的淚水在她眼眶裡打轉,最終滑落下來。

“鍾昭儀請吧。”馮全垂眸,冷漠地看著她。

昨日帝寢中眾人說的話,他有在場,都知道,所以看到鍾靈流淚,他也絲毫不動容。

都是她咎由自取。

況且她一進宮,便被封為了昭儀,比寵妃宛婕即還要高,她有什麼好難過的?

這不比給陸國公做妾,更強?

賤人,就是矯情!

雎鳩宮。

宛潤休息了一個晚上,今日起來,精神好了很多。

吃過御膳房做的藥膳後,她剛在廊下坐下,馮全便拎著一個鳥籠走了過來。

“老奴給婕妤請安。”馮全笑眯眯地說著,向宛潤行了一禮。

宛潤笑道:“馮公公不必多禮。馮公公手裡的這隻鳥,可真漂亮,是哪裡來的?”

“宛婕妤也覺得漂亮?”馮全問道。

“很漂亮。”宛潤點點頭,還湊近打量起了籠子裡的鳥兒。

籠子裡的鳥兒,長著彎彎的,堅硬的,紅色的嘴巴,頸部長著桔紅色的絨毛,腹部的羽毛是黃綠色的,而背部的羽毛則是光滑的翠綠色,很是絢麗多彩。

宛潤一靠近,那鸚鵡在籠子裡跳上跳下,然後張著嘴巴喊道:“宛婕妤吉祥,宛婕妤吉祥……”

宛潤驚住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看向馮全,“它、它怎麼開口說話了?”

馮全笑道:“回婕妤,這鳥兒叫鸚鵡,是皇上命人從西州找來送您的,已經放在內務府訓練了一段時間了,早就想給您送來,但婕妤突然昏迷,這事情便擱置了。

奴才今日想起來,便跑了一趟內務府,將這鳥兒給您送了過來。”

宛潤驚訝,“送給我的?”

“是。”馮全點點頭。

“你有心了,謝謝你。”宛潤感激道。

馮全連忙擺手,“這奴才這敢當,有心的是皇上,是皇上讓人尋來送給婕妤的。”

宛潤聞言,沉默了下,“那麻煩馮公公替我謝謝皇上。”

馮全頓了頓,提點道:“婕妤要感謝的話,可當面向皇上說。皇上更願意看到婕妤開心。

還有一件事情,婕妤恐怕不知,就是您昏迷的時候,皇上為您還罷過幾次朝,並衣不解帶地親自照顧您,在皇上心裡,婕妤是很特別的。”

“我知道了。”宛潤點點頭。

其實這件事情,蝶葉有告訴過她。

她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皇帝待她的好,她都記著。

馮全覷了覷她的面色,忍不住又道:“其實昨日,皇上並不想納鍾昭儀進宮,是因為婕妤。

皇上不喜歡鐘昭儀,雖然將她封為了昭儀,但現在很不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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