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過他放在被子上的衣裙,躲在被子裡,一件件穿上。

只是系肚兜的帶子,她的手必須要繞到後面去,才能系,若是在平時,她輕輕鬆鬆就可以繫好。

但今日不知是因為宿醉醒來,還是別的什麼原因,她的手臂很沒有力氣,繫了幾次,也沒能繫上,反倒讓一雙手臂變得更加痠軟。

就在她感到沮喪的時候,頭頂落下陰影,男人身上熟悉的清冽氣息,浮掠進鼻間。

愣神間,只覺得男人溫熱的手,觸碰到了她後背的肌膚,激起她一陣顫慄。

她還沒反應過來,便感到男人拉起了她鬆開的帶子。

沒片刻,她的肚兜便繫好了。

她鬆了口氣,轉頭卻見男人已徑直拿起她的衣裙,幫她套到了身上。

看著男人溫柔細緻的模樣,陶夭心裡泛起甜意,身上的痠疼,好像也消失了。

忍不住地,她摟住他的脖子,在他臉側落下一吻,眸子晶亮地看著他。

陸九淵怔了下,旋即拍拍她的背,聲音低沉悅耳,“好了,起來吧。”

“嗯。”陶夭點頭。

陸九淵牽著她的手,去吃早飯。

用過早飯後,陸九淵要去一趟軍營,陶夭有些無聊,便央求一起去。

“女子不能入營。”陸九淵面色沉凝。

陶夭知他軍紀嚴明,不光對下屬嚴厲,對他自己也是嚴格要求,倒也沒有為難他。

想了想,她折衷道:“你不在,我在府裡待著無聊,你去軍營的路上,先把我送去上次那個山坡,我在那裡等你,然後我們再一起回來。”

“你不是怕冷麼,天寒地凍的,去那裡做什麼?那裡現在不好玩。”陸九淵蹙眉不同意。

“那我無聊嘛,出去透口氣,都不行嗎?”陶夭噘起嘴巴,有些不高興。

陸九淵嘆了口氣,“你若是不怕冷,那就去吧。”

陶夭小臉陰轉晴,立即去將自己穿得嚴嚴實實。

到府門的時候,陸九淵已經等在那裡了,旁邊停了一輛馬車。

“不騎馬?”陶夭打量了眼那馬車,上前問。

“你不是要一起去麼?騎馬會凍著你,還是坐馬車吧。”陸九淵說著,便伸出雙手,直接將她舉抱起來,放到了車轅上。

他像抱小孩一樣的動作,讓陶夭有些沒回神。

他的力氣也太大了,每次都讓有種,她輕若羽毛的錯覺。

“進去吧。”陸九淵上了馬車,見她還杵在外面,拍了拍她的肩,提醒道。

“哦。”陶夭應了聲,彎腰進了車廂。

她本來想騎馬的,見他如此安排,只能作罷。

她進車廂才坐好,陸九淵便進來了。

他一進來,陶夭便自發地坐到他腿上,靠著他取暖。

陸九淵攬著她的腰,溫聲道:“去營裡有一段路程,你可以睡會兒。”

陶夭搖了搖頭,“我不想睡。對了,我已經學會了騎馬哦。”語氣有些得意。

陸九淵聞言,詫異道:“什麼時候學會的?”

“就是上次去山坡,後面你臨時要去軍營,叫烏澤送我回來那次。”陶夭回道。

“那次?”陸九淵顯然有些意外。

“嗯,是烏澤教的我。”陶夭點頭解釋道。

陸九淵眉頭微蹙,“為何不等我教你?”

“你一直沒空呀,等你的話,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了。”陶夭嘆氣,“而且只要學會了,不就行?誰教的都一樣啊。”

陸九淵沉默,她說得不無道理,但不知為何,心裡依舊有些不是滋味。

這個丫頭,竟然寧願去找別人教,也不找他教。

陶夭並沒有想那麼多,想起一事,興致勃勃問道:“聽說你的輕功在烏澤之上,什麼時候能讓我見識一下?”

陸九淵瞥了她一眼,“又是聽烏澤說的?”

“對。”陶夭點頭,“怎麼了,難道他騙我的?你的輕功其實在他之下?”

陸九淵:“……”

“果真如此?”陶夭見他不知說話,有些不確定道。

陸九淵回過神來,修長的手指,摸了摸她的下巴,好笑地說:“你覺得可能麼?”

“不知道啊。”陶夭老老實實地搖頭。

陸九淵俊臉微沉,有些不悅,“當然是在烏澤之上。”

“哦。”陶夭眨著眸,故意反應平淡。

陸九淵滯了下,低頭,懲罰般在她嫣紅的唇瓣上,咬了一口。

陶夭吃痛,輕撥出聲,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你咬我?”

陸九淵頓了頓,長指抹過她嫣紅的唇瓣,啞聲道:“咬疼了?”

“嗯。”陶夭一臉委屈地點點頭。

“我的錯。”陸九淵將她摟進懷裡。

“道歉有用的話,還要官差做什麼?除非……”陶夭在他懷裡仰起小臉,欲言又止。

“除非什麼?”陸九淵正色問。

“讓我咬回來。”陶夭說完,眸底閃過狡黠,不等他反應過來,飛快地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

陸九淵悶哼一聲,手臂箍緊了她的腰,黑眸錯愕地看著她。

陶夭聽到了,趕緊退開一些,“很疼?可是,是你先咬我的。”

陸九淵深深看了她一眼,疼倒是不疼的,只是……

“嗯,我知道。”他黑眸微闔,掩去了裡面的異樣。

陶夭剛要再說什麼,男人卻低頭,重新吻住了她的唇。

……

到營外的時候,陶夭躺在馬車裡,哪裡都不願意去了,小臉緋紅如火。

陸九淵拿大氅將她裹好後,又將自己的衣袍整理了一下,而後,嗓音低啞地交代了一句,“乖,在這裡好好待著,我很快回來。”

陶夭背對著他,輕輕點了點頭。

直到聽他下了馬車的聲音,她才輕呼一口氣,將窗子拉開一道縫。

冷空氣進來後,馬車裡有些混濁的氣味,慢慢淡了。

……

京城。

陶謙回程時,只帶了幾個隨從,一路快馬加鞭,因此行程比去邊疆時,縮短了一半。

可饒是如此,他回到京城時,也已經是臘月了,街上的年味也濃郁了起來。

他回到陶府的時候,他兄長陶添正好下朝回來,二人在門外碰上。

“大哥。”陶謙上前行禮。

陶添立即將他扶好,看著他風塵僕僕的樣子,高興之餘,又有些心疼,“我還以為年前你趕不回來了。”

“本來是想在邊疆多留一段時間的,但我看九淵能照顧好陶夭,便先回來了。”陶謙笑道。

“回來了好。”陶添點頭,“你大婚在即,雖有你大嫂和二嫂為你操持,但有些事情,還是需要你親自去辦,更為妥當。”陶添道。

“其實有大嫂和二嫂為我操持,我很放心,只是姝兒明年也要出嫁,二位嫂子怕是操持不過來。”陶謙道。

說話間,兄弟二人進了府門。

聽說陶謙回來,李氏等人都迎了出來,對他謙噓寒問暖之後,陶泠幾個迫切地問起了陶夭的情況。

“夭夭去邊疆,還習慣麼?”

“夭夭是不是過年不回來了?”

“那裡距離契丹很近,她會不會有危險?”

聽著幾個丫頭一迭連聲地問話,陶謙耐著性子,一一回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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