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僕二人驚了一跳,面色大變。

齊齊抬頭,果見皇帝負手站在那裡,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進來的。

蝶葉害怕得面色蒼白,險些打翻了手邊的酒壺,幸好宛潤眼疾手快給扶穩了。

她心裡也是驚的,但驚過後,倒是鎮定了下來。

她覷了覷皇帝的面色,拉著蝶葉跪了下來,“不知皇上駕到,臣妾和婢子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皇帝站在原地看了她一會兒,才緩步走了過去,然後轉身在榻上坐了。

皇帝沒說話,宛潤和蝶葉不敢起身,只在原地轉了個身,面向著皇帝跪著。

她們怎麼也沒有想到,今日大過年的,皇帝竟然會來這裡。

特別是宛潤,她以為,皇帝怕是已經將她給忘了,而且今日宴請群臣,皇帝更加不會想起她來才對。

但偏偏,皇帝來了。

且還是在她跟蝶葉大吃特吃的時候。

她有些可惜地瞥了眼桌上還沒吃完的菜。

皇帝會不會降罪於她?會不會惱羞成怒之下,將之前給她的賞賜,全數收回去?

宛潤心裡沒底,同時,也有些茫然無措。

她不怕被皇帝冷落,但她怕沒錢,沒錢,她和蝶葉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想到這個冬天這麼冷,沒吃沒穿後,她和蝶葉得過苦日子,忽然有些悲從中來。

緊接著,她的眼淚便不受控制地滑出眼眶。

她察覺到後,有些害怕皇帝,並不敢抬手擦,只能強忍著淚意。

可她不知道,皇帝一直在注視著她,她一哭,他便看到了。

莫名的,皇帝心裡鬱氣頓消,好氣又好笑,“朕還沒問責你呢,你倒是先哭起來了。”

聞言,宛潤聲音哽咽道:“皇上是還沒有問責,但不是正準備問責了麼?這有什麼區別?”

皇帝一愣,看著她臉上,欲落不落的珠淚,突然沒了脾氣。

“都起來吧。”他抬手。

宛潤和蝶葉愣了下,才反應過來,趕緊起了身。

皇帝目光落在桌子上還在嘎咚冒泡的鍋子裡,頓了頓,開口道:“朕……在宴上,也沒吃多少東西。”

這回,蝶葉反應比主子快,連忙邀請道:“主子也才開始吃,若是皇上不嫌棄的話,皇上可跟主子一塊吃,奴婢去叫人再添些菜來。”

皇帝看了眼有些反應不過來的宛潤,笑了下,溫聲道:“甚好。”

蝶葉鬆了口氣,趕緊給主子使眼色提醒。

奈何宛潤在心疼食材,根本沒注意,還是皇帝起身過來,拖了她一塊坐下,她才回過神來。

見皇帝拿起她吃過的碗筷,她連忙提醒,“那是臣妾用過的。”

皇帝瞥了她一眼,“那又如何?”

宛潤噎住。

皇帝身邊的太監,已手腳麻利地取來了乾淨的碗筷,還拿出銀針,正準備試毒時,卻被皇帝擺手制止了。

“在這裡,不必如此。”

太監一愣,納罕地看了他一眼,遲疑道:“可這不合規矩?”

“朕就是規矩,你有意見?”皇帝不耐煩地說。

太監悻悻地退了下去。

宛潤複雜地看了眼對面坐著的皇帝。

皇帝每次進食前,都有專門的太監試毒,她是知道的,可這次,他竟然都不用試毒。

他就不怕,萬一食物裡有毒呢?

“還傻愣著幹什麼?你不是也沒吃完,快吃吧。”皇帝拿筷子,夾了燙熟的羊肉,放進她面前的碟子裡。

“哦。”宛潤回過神來,拿起筷子,低頭吃東西。

皇帝看了她一眼,便沒再理她,自顧自地燙起了羊肉片。

宮宴上的菜雖然豐盛,但那種場合,只是象徵性地吃一點,並不能吃飽,當然,也沒心思吃。

但在這雎鳩宮,面對這個小丫頭,他卻不自覺地放鬆下來,然後一不小心,竟把自己吃撐了。

宛潤吃得肚子圓滾滾的,放下筷子時,看到對面坐著的皇帝,撐著頭的模樣,有些疑惑。

皇帝這是怎麼了?

總不會像她一樣,也吃撐了吧?

正狐疑間,皇帝突然抬起頭看著她,“還早,要不要出去走走?”

宛潤摸了摸渾圓的肚子,拒絕的話,變成了,“好。”

她站起身來,剛要往外走,卻被皇帝拉住了。

他取過一旁的大氅,披在她身上。

“外頭冷。”

回過神來,宛潤道謝,“多謝皇上。”

皇帝摸了下她的腦袋,率先朝外走去。

二人不知不覺,走到了梅園。

一連幾日的雪,梅園裡的梅花競相綻開了,踏進梅園,冷香撲鼻。

皇帝身邊的太監打著燈籠走在前面,為二人引著路。

宛潤吃得太飽了,扶著蝶葉的手,還走得吭哧吭哧,有些艱難。

主要是雪太厚了,不甚好走。

偏偏這時蝶葉還湊到她耳邊,小聲提醒,“小姐,咱們的銀子快要用完了,不如你給皇上舞一段,說不定皇上一高興,又給您賞賜。”

宛潤一言難盡地看著她,“我肚子吃撐了,舞不起來。”

蝶葉:“……”

“你們倆在嘀嘀咕咕什麼?”這時,走在前面的皇帝,像是背後長了眼睛一樣,沉聲詢問。

“沒什麼,就是臣妾吃得有些撐了,有些走不動。”宛潤回道。

皇帝聞言,腳步頓了下,側身看來,“走不動?”

“對。”宛潤點頭。

皇帝想了想,朝她招手,“你過來,我抱著你走。”

“啊?”宛潤驚愣住。

蝶葉輕輕推了她一下,她沒有防備,往前跨了一步。

皇帝順勢扶住她的手臂,將她抱了起來。

被抱著走了一段路,宛潤才想起來,“皇上不是也吃撐了麼?抱著臣妾應該不好受的,放臣妾下來吧。”

“誰說朕吃撐了?”皇帝瞥了她一眼。

“沒吃撐,大半夜的,你為何要出來走動?”宛潤一眼看透了他的神情。

皇帝頓了下,淡淡道:“不知道聖意不可揣摩?宛潤你越矩了。”

“哦,那皇上就當沒聽到我說的那話吧,我不說了。”宛潤連忙閉上了嘴巴。

皇帝見狀,有些失笑,沒再與她計較。

夜晚的梅園,非常幽靜,冷香撲鼻,別有一番意境。

走到一處空曠地的時候,宛潤突然想起前頭蝶葉說的話,忙掙了掙,“皇上,您放臣妾下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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