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音眼睫顫了顫,垂下頭去。

他這是什麼意思啊?

把話說得這麼親密,好像二人之間已經很熟稔了一樣。

“你若是無聊,我給你念段經文吧。”陸楨忽然又道。

容音:“……”

她還沒反應過來,便見他已經翻開了經書,清冷的嗓音在屋子裡徐徐迴盪,霎時動聽。

“欲得淨土,當淨其心,隨其心淨,即佛土淨。聖人求心不求佛,愚人求佛不求心;智者調心不調身,愚者調身不調心……”

容音原本並不喜歡佛經,也不喜歡頌讀,可是聽著從陸楨嘴裡念出來的佛經,她竟然聽得入了迷。

原來枯燥的佛經,經過陸楨朗讀出來,會是這麼的好聽。

一時間,她竟也忘了二人獨處的尷尬了,一心沉浸在他低沉好聽的聲音裡。

許久後,她突然眉頭蹙緊,面色也漲得通紅。

還不等她說話呢,陸楨卻已然注意到了她的異樣。

他放下佛經,溫聲問道:“怎麼了?可是腳上疼了?”

容音搖了搖頭,面色有些尷尬,她看了看空蕩蕩的門外,漲紅著臉道:“你、你能不能去把我的丫鬟找回來,或是我娘也行。”

“外面黑燈瞎火,一時間難找到人,你要做什麼,我陪你去?”陸楨道。

容音聞言,面色更紅了,好半晌,才憋出一句話來,“不方便,我、我要去解手。”說完,她臉上的紅暈,已經蔓延到了脖子,垂下頭,不吭聲了。

陸楨愣了下,旋即站起身來。

容音看到了,暗暗鬆了口氣,還以為他這是要去幫她找人回來呢,結果,一隻有力的手,突然握住了她的胳膊,下一刻,她的膝彎裡,也伸來了一隻手。

她還沒反應過來,人就被打橫抱了起來。

“你腿腳不方便,你娘和丫鬟,恐難幫到你,我抱你去更快一些。”陸楨說著話的時候,已抱著她出了屋子。

容音:“……”

回過神來,她羞得連頭髮絲都要燒著了一般,結結巴巴道,“你別這樣,這樣叫人看到了不好。”

“有什麼不好?”陸楨問,“況且這麼晚了,誰會看到?”

容音被他問住了。

她忍不住抬頭看著他一臉正經的樣子。

他真的覺得這樣不會不好麼?

上次陸夫人叫他坐到她身邊,指點她打牌時,他還說男女有別,這會兒卻……

她咬住了唇,不吭聲了。

到了茅房外頭,她連忙掙扎了起來,“可以了,你放我下來吧。”

她毫不懷疑,她若不出聲,陸楨能直接抱著她進茅房。

她沒有想到陸楨是這樣的人。

陸楨果然一怔,看著她一言難盡的眼神,他終究是將她放下了。

他輕咳一聲,囑咐道:“那你自個人小心一點,有事喊我。”

容音敷衍地點了點頭,連忙一瘸一拐地進去了。

關門之際,她想到什麼,忙又道:“你站遠一點。”

陸楨意識過來什麼,終於往後退了幾步。

容音這才放了心。

她便是心再大,也萬萬沒辦法在噓噓的時候,讓男人聽。

回去的時候,陸楨突然道:“容音,這裡回去後,我去你家提親,你意如何?”

容音震驚地看著他,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結結巴巴地說:“你……說什麼?”

陸楨很有耐心,薄唇微勾,忽然俯首,在她耳旁,重複了一遍方才的話。

容音:“……”

她瞪大眼睛看著他,這回,她聽得清清楚楚,陸楨確實是說去她家提親的話。

可是這也太突然了,他怎麼就……

“為什麼?”震驚之餘,她脫口問道。

陸楨頓了下,方認真地說:“我覺得你挺有趣。”

對於他的這個回答,容音不知是感覺,反正有一種淡淡的失落,籠罩心頭。

僅僅是因為她有趣,他才想娶她麼?

她看著他欲言又止。

陸楨見了,問道:“你想說什麼?”

容音在心裡嘆了口氣,搖搖頭,“我是想說,婚約不是兒戲,你要想清楚。”

“那麼你呢,你想清楚了麼?”陸楨反問。

容音一怔。

看著他俊美的臉,她拒絕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

陸楨提出要去她家提親,若是叫滿京城的貴女知道了,怕是芳心要碎一地了。

而她,又何其有幸,能得他垂青?

“我並不是心血來潮,是深思熟慮過的,你若沒意見,擇日我便去你家提親。”陸楨道。

興許是因為上過戰場,所以他喜歡直接,不喜歡迂迴。

他喜歡將想要的東西,想做的事情,都擺在明面上。

容音聞言,面色一紅,心跳也像失序了般,砰砰亂跳,毫無章法。

她愣愣地看著他,沒有回答,亦沒有拒絕。

徐氏回到屋裡的時候,見女兒獨坐在床上發呆,而陸楨早已經走了。

“音音,在想什麼呢?”

容音回過神來,見她回來,而原本被她支走的丫鬟,也赫然出現在了門外,不禁好氣又好笑。

她拉著孃親的手,讓她坐到床邊後,方道:“娘,剛才陸楨跟我說了一件事情。”

“什麼事啊?”徐氏感興趣地問。

容音抿了下唇,低聲道:“他說、他說這裡回去後,要上我們家提親。”

徐氏驚得張大了嘴巴,好半晌,才反應過來,“他真這麼說?”

“嗯。”容音點點頭,他都說了兩遍呢,她不會聽錯。

徐氏喜不自勝,“那、那你是怎麼說的?”

“我、我什麼也沒有說。”容音道。

看著她迷惘的樣子,徐氏冷靜了下來,握著她的手,輕聲問道:“那你自己是怎麼想的?”

“我就是覺得太突然了,他怎麼就……”容音這會兒還有些不可思議。

“不突然,一點也不突然。”徐氏笑道,“你當陸夫人來相國寺上香,就沒有別人作陪了麼?只要她想,多的是人陪著她,但她卻只邀了你來,就是想讓你和陸楨有獨處的機會的。”

容音一愣,“是這樣麼?”

“嗯。”徐氏點點頭,摸著她柔軟的秀髮,心裡很是欣慰。

這些年,她也後悔當初將女兒扮成男孩兒來教養,這個孩子卻從沒有因此怨她。

她恢復女裝後,她還擔心她不能適應,也交不到朋友,萬萬沒想到,她會得到陸夫人的喜愛,還讓陸楨看上了。

她心裡對陶夭很是感激,同時也很滿意陸楨,若是女兒能嫁她,就再好不過了,她也能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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