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陶夭低估了老夫人想再抱孫子的決心。

她陪老夫人用完了早膳後,估摸著楨兒也要醒了,便先回去了。

但她不知道的是,她前腳剛走,後腳,老夫人便讓蘭嬤嬤叫人燉了大補的湯,放在爐子上溫著,待陸九淵一回府,就送過去他的書房。

陶夭一回到院子裡,便去了偏屋,等兒子醒來。

即便昨晚上,她沒有帶兒子一起睡,但她還是想讓兒子醒來時,第一眼看到的是她。

她並沒有等多久,楨兒便醒了。

果然如陶夭所想的那般,楨兒醒來,看到了她,小嘴咧開,咿咿呀呀地叫喚了起來,很是開心的樣子。

陶夭俯身親了他一口,然後將他抱了起來。

她知道他醒來後,會先尿尿,便抱著他,給他把了尿,然後給他餵了一些溫水,才給他餵乳汁。

她的乳水,已經不太夠他喝了,所以有時候,他也會喝奶孃的。

她打算,等他再長兩個月,再給他加輔食。

下午的時候,冬兒進來稟報,“夫人,國公讓您去一趟書房。”

陶夭有些納悶,“他可有說,是什麼事麼?”

冬兒搖搖頭,“具體的沒說,但有說讓您一個人過去。”

陶夭更加詫異不解了。

但想著陸九淵可能找她,真的有什麼事情,便將楨兒給了奶孃照顧後,獨自去了書房。

她過去的時候,烏澤和趙二都不見了蹤影,門前空蕩蕩的,一個伺候的下人也沒有。

陸九淵在搞什麼鬼?

她納悶地推開了書房的門。

進去的時候,陸九淵正坐在書案後,處理政務,看不出來有什麼異樣。

“你找我過來,有什麼事?”她走過去問道。

陸九淵抬眸看了她一眼,啞聲道:“你過來一些。”

陶夭依言走近了,卻看到他光潔的額頭上,佈滿了汗珠。

正奇怪他這種天氣,竟然會熱成這樣,下一刻,她人便被摟了過去,並坐到了他的腿上。

陶夭驚呼一聲,緊接著,身子便僵住了,愕然地看著他,結結巴巴地說:“你、你大白天的……”

忽然意識到,他叫自己過來的目的了。

她霎時羞惱交加,在他胸膛上捶了一記,嬌嗔道:“你收斂一點。”昨晚上,這人才折騰了她一宿……

“收斂不了。”陸九淵啞聲說完,便低頭尋獲了她的唇。

陶夭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他不是這樣的人啊,平時再怎麼想要,也會有所剋制和收斂的,今日卻……

但她已無暇再開口問詢他,因為陸九淵突然變得失控起來。

……

事畢時,已經是傍晚了。

陶夭想開口指責他,卻一點力氣也沒有了。

“你先歇一會兒,一會兒我抱你回去。”陸九淵修長的手指,輕輕拍撫著她光潔如玉的後背,溫聲道。

陶夭見他已恢復了平時的樣子,有些不滿地轉過身,背對他。

這個傢伙,真是把她當成了……

她咬住了紅唇,努力平復氣息。

天都晚了,也不知道楨兒有沒有哭鬧?

想到此,她躺不住了,起身撿了散落的衣裙套上。

不過看著書房後面的隔斷,被他們弄得亂糟糟的樣子,她又想起了方才的畫面,小臉又燙又紅。

“今晚上,你不準再進我的屋。”她警告地盯了陸九淵一眼。

陸九淵苦笑,卻是答應了下來,“嗯。”

但他這個反應,倒是讓陶夭有些不解了。

她湊近了些,打量著他的面容,“你今日那麼急,又那麼……該不會是在外頭,中了那什麼藥吧?”

陸九淵一頓,無奈道:“倒不是在外頭。”

“什麼?府裡還有人吃了那熊心豹子膽,敢對你下藥?”陶夭沉下臉來。

她向來知道,府內有些下人,並不安分,時刻想勾引主子,但是好在陸九淵不是一般的男人,他素來潔身自好,並不給那些人機會,所以那些人也只能想想罷了。

但是現在看來,她得再重新整頓一下了。

她尋思著,是不是該將稍有些姿色的丫鬟全部給攆了,換成醜陋一些的?

“別多想,不是那回事,是母親。”陸九淵無奈道。

“什麼?”陶夭呆住了。

老夫人竟然給陸九淵下藥?

但她並不笨,很快便想到了是什麼原因,頓時也是無奈了。

“母親也真是的,她便是想再抱孫子,也不該用這樣極端的手段吧?”

陸九淵又不是不行,他本來就挺那個的,加上藥物驅使,不是更加變本加厲麼?

“下次她給的湯,我不會再喝了。”陸九淵道,眉間有些陰鬱。

陶夭有些同情地看了他一眼。

被自己的老母親設計,滋味可不好受啊。

她嘆了口氣,“那我先回去了。”

“要抱麼?”陸九淵朝她伸出手。

陶夭嗔了他一眼,“我們倆在書房待了一下午,已經夠讓人想入非非了,再叫你抱回去,那不是更加證實了別人的猜測麼?我可是還要臉的。”

“沒人敢嚼舌根。”陸九淵道。

“嘴上不說,心裡也會想的呀。”陶夭蹙眉道。

陸九淵哭笑不得,“別人心裡怎麼想,你管那麼多做什麼?”

“我是不想管呀,但問題是人家心裡想議論的是咱們倆啊。”陶夭嘆氣。

陸九淵頓了下,無奈道:“我們是正經夫妻,叫你這麼一說,倒像是在偷情一樣。”

陶夭驚訝地看著他,“你竟然還知道偷情這個詞兒?”

陸九淵被她氣笑了,“我怎麼就不能知道?”

“因為這跟你的人設不符呀。”陶夭道。

“人設是什麼?”陸九淵蹙眉問。

“就是你對外的形象啊。”陶夭解釋道。

“我的形象是什麼樣的?”陸九淵好笑地說,“怎麼就不能知道偷情這個詞兒?”

“你威嚴、冷酷,令人望而生畏,退避三舍,心裡裝的也都是國家朝堂上的事情,所以從你這樣的人嘴裡說出偷情這個詞,很奇怪,好不好?”陶夭道。

陸九淵一怔,“我這麼令人害怕?”

“嗯。”陶夭點點頭,“我剛開始見到你的時候,也有些害怕,而且那時候,我三姐她們還跟我說,你生吃人肉,生喝人血呢。

更不用說,別處的人都是怎麼想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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