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烏澤三人下去後,陶夭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才帶著喜兒回了庭芳院。

蓉娘沒有死,這個訊息,令她感到心神不寧。

晚上,陸九淵回來時,她與他說了這件事情。

“別擔心,我會派人繼續找尋,定不會讓她有機會,跑回到京城。”陸九淵寬慰道。

陶夭蹙著眉道:“她的命怎麼就那麼大呢?果真是個禍害。”

陸九淵頓了下,說起了另一件事情,“珩兒……明日就要離開京城,去往封地了。”

陶夭一驚,“珩兒要去封地?”

“嗯。”陸九淵點頭,“蓉娘這件事情,皇上還是遷怒到了珩兒身上,皇上雖然沒有降罪於他,但對她已生了防備之心,所以才會突然將他遣往封地。”

“可是珩兒還那麼小……”陶夭一臉憂慮。

她雖然不喜歡蓉娘,甚至對她的所作所為,很是憎惡,但從沒有遷怒到珩兒身上。

她對珩兒的印象,依舊停留在當初他被陸昊撿回到國公府時的小可憐上。

“或許,他離開皇宮,離開京城,對他來說,反而是好事。

因為蓉孃的事情,皇上對他已生了猜忌之心,他留在皇宮,日子也不會好過。”陸九淵道。

陶夭嘆了口氣,“那皇上給他的封地,在哪裡?”

“瑤州。”陸九淵道。

陶夭聞言,心裡“咯噔”了下。

她聽過瑤州這個地方,距離京城不但遠,還是個苦寒之地。

說是將珩兒遣往封地瑤州,其實這跟流放並沒有什麼區別。

“他明日就要走?”陶夭問道。

“是。”陸九淵點頭。

“我、我可以去送送他嗎?”陶夭問道。

“雖然有些不妥當,但如果你想去,我可以安排。”陸九淵道。

陶夭知道,因為蓉孃的關係,珩兒被皇上猜疑了,現在任何跟他扯上關係的人,怕是都會被皇上猜忌。

她提這樣的要求,委實是為難陸九淵。

想到此,她搖了搖頭道:“那還是算了,我不去了。”

陸九淵嘆了口氣,伸手撫了撫她的秀髮,“你月份大了,也確實不宜顛簸,你想給他帶什麼?都交給我,我想辦法讓人帶給他。”

陶夭點點頭,“我去準備一下。”

“好。”陸九淵點頭。

……

翌日天矇矇亮的時候,一輛馬車,並一隊護衛,便低調地出了皇宮。

馬車裡,珩兒瘦小的身子,蜷靠向車壁。

他抿了抿小嘴,最終還是掀起簾子,看向後面越來越遠的皇宮。

這一刻,他的小臉蒼白極了,眼神也透著迷茫。

直到皇宮遠到再也看不見了,他才縮回身子,緊緊抱著懷裡的包袱。

好似這個包袱,能給他力量一般,他抱得是那樣的緊。

這個包袱,正是陸九淵找人送到他手裡的。

裡面的東西,都是陶夭為珩兒準備的。

除了路上吃的乾糧外,另有厚厚的一疊銀票,再有就是一封陶夭的親筆書信。

不過那封信,早在珩兒看完後,便燒掉了。

他年紀雖小,卻清楚自己的處境。

他娘被打為謀反叛逆的叛賊,因此父皇對他徹底寒了心,要將他遠遠地打發去瑤州。

若這時候,讓人知道陶夭姐姐跟他扯上了關係,必定會牽連到她。

所以他燒了信箋,只留了乾糧和銀票。

想起陶夭信上與他說的話,他想了想,最終從包袱裡,將銀票取出來,藏進了夾層的衣衫中。

瑤州是個苦寒之地,他離宮時,那些宮人看他的眼神,既同情,又嘲諷。

就連他自己在得知要被送去瑤州時,也很絕望。

但看了陶夭姐姐信裡的鼓勵之言後,他又不那麼怕了。

不管怎麼樣,他都要好好地活著。

想到此,他抬袖抹了抹眼淚。

沒多久,馬車便出了城,駛向瑤州的方向。

……

國公府。

陶夭坐在窗邊,想著珩兒孤伶伶一人上路的場景,內心有幾分酸楚。

珩兒與她雖然同母異父,但也是她的親弟弟,而且珩兒又那麼乖,現在卻被蓉娘給害苦了。

“九嬸、九嬸……”

正在這時,外面響起陸昊的咋呼聲。

陶夭剛轉身,陸昊便一陣風似地跑了進來,然後氣喘吁吁地說:“九嬸,我聽說珩兒被貶去了瑤州,這件事是不是真的?”

陶夭愣了下,點頭,“是。”

陸昊一聽,大哭起來,“怎麼會這樣?他要走了,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

陶夭連忙拿帕子,給他擦掉眼淚,“非是珩兒不跟你告別,實在是他現在身不由己。”

陸昊哭得更傷心了,脫口道:“皇上怎麼那麼壞?珩兒還那麼小……”

“別亂說!”陶夭大驚,連心喝斥道。

陸昊悻悻地住了嘴,但臉上的淚水,卻不減反多。

陶夭嘆了口氣,重新給他擦眼淚,“好了小昊,別哭了,你們以後肯定還能再見面的。”

“見不到了的,他去了那麼遠的地方……”陸昊扁著小嘴道。

“不會的,你們一定還能再見。”陶夭寬慰道。

陸昊吸了吸鼻子,轉頭抓起桌上的糕點,便嘴裡塞。

陶夭:“……”

“九嬸,你這裡的糕點,怎麼那麼好吃?好甜、好軟。”陸昊稱讚道。

陶夭:“……”

方才還哭著鼻子的人呢?

她深深覺得這小子突然跑到她這裡來哭,是為了吃的。

“好吃,你便多吃一點。”陶夭無奈道。

“我現在哪有心情多吃啊?”陸昊嘴裡還有糕點,聲音有些含糊不清。

陶夭:“……”

“但是九嬸想用糕點哄我,我也不能不領情。”陸昊吃完一塊,又抓了一塊,“我要化悲憤為吃!”

陶夭:“……”

她哪有用糕點哄他,不是他自己吃的麼?

最後,陸昊將一盤子的糕點都吃完了,又喝了一杯冬兒倒來的花茶,然後拍著鼓鼓的小肚子,心滿意足地離開了陶夭的院子。

看著他走遠的小身影,喜兒忍俊不禁,“七公子也太逗了。”

“就是,看他前頭哭得那麼傷心,我都忍不住掉了兩顆眼淚,結果是我錯付了。”冬兒也哭笑不得地說。

陶夭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不過看著帕子上的淚水,她又搖了搖頭。

陸小昊那小傢伙,前頭是真的傷心地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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