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玉蘭疼得滿頭大汗,聞言,瞪大了眼睛,“立、立什麼書?”

“當然是你為今日之事懺悔,向我致歉,並保證再也不無事生非,挑釁我,對我不敬的保證書啊。”

陶夭笑眯眯地說著,從喜兒手裡接過紙筆來。

陸玉蘭一聽,梗著脖子道:“我不寫。”

“哦,不寫啊,那我看這藤條,還想往你身上招呼呢。”陶夭說著,便作勢要往她身上抽。

陸玉蘭被打怕了,連忙道:“我……寫!”

寫了她也可以不認。

她如此安慰自己。

很快,陸玉蘭便被按在桌旁,陶夭說一句,她便寫一句。

“今日,我陸玉蘭在此立下文書,再不對九嬸陶夭不敬,更不會再對她出言不遜,以後見到她,必須態度恭敬地喊九嬸,若是有違此約,就讓我陸玉蘭嫁跛子丈夫,生的孩子,沒屁眼。”

陸玉蘭寫到這裡時,手一抖,在紙上落下一團墨跡,屈辱地瞪向陶夭,“我不寫……”

“不寫?”陶夭手裡的藤條,在手心裡敲了敲,“那沒辦法了,我只能繼續抽。”

陸玉蘭咬緊了牙,低頭憋屈地繼續寫。

陶夭一直盯著她寫,等她寫完,還讓她在下方寫下名字,最後還讓她在名字上按了手印。

一切弄完後,陶夭拿起紙,輕輕吹了吹,待墨跡乾透了,便折了起來,仔細收好。

陸玉蘭氣得要冒煙了,但奈何她還在人家手上,只能先忍下這口氣。

“保證書我已經寫了,可以放我了麼?”

“嗯?”陶夭眼眸微眯。

陸玉蘭頓了下,才彆彆扭扭地說:“九、九嬸可以放開我了麼?”

陶夭面色微雯,一副長輩的口吻道:“既然你知道錯了,那便暫且先放了你,望你以後別再行差踏錯,規規矩矩做人吧。”

陸玉蘭一得到自由,剛要破口大罵,卻見陶夭揚了揚手裡的紙,她瞬間像被人掐住了脖子般,說不出話來。

“陸玉蘭,你不要以為這保證書沒用,你轉頭就能不認。

稍晚,我會讓人抄個一百張,甚至一千張,到時候你只要有違此約,我便讓人全城去張貼。

到時候,你陸玉蘭可就出名了!”陶夭勾著唇角,笑眯眯地說。

陸玉蘭喉口腥甜,一口血差點噴出來,面色陣青陣紅,好不精彩。

“你、你敢!”她握緊了拳頭。

“你敢,我就敢!”陶夭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陸玉蘭想到那紙上的內容,若是被全城的人看到後的場景,一張臉霎時漲得通紅。

“你……我……”

她語無倫次到哭出聲來,“你、你欺負我……嗚嗚!”

陶夭:“……”

“我恨死你了!”陸玉蘭抹著眼淚哭喊。

陶夭:“……”

“怎麼回事?”這時,陸九淵突然走了進來,沉聲問道。

陸玉蘭立即像是看到了救兵般,跑了過去,抽抽噎噎地告狀道:“九叔,陶……九嬸她欺負我,還打我,她還讓我立下文書……”

陶夭嘴角抽搐了下。

在陸九淵目光疑惑看來時,她只好抬腳走了過去,解釋道:“陸玉蘭對我不敬,我身為她的長輩,自然要好好教訓她,免得她不懂規矩,出去叫人笑話。”

陸玉蘭氣到大哭,“我不過就是罵了你兩句,你至於嗎?”

陶夭一臉黑線,“什麼叫至於?那你至於滿嘴噴糞,罵得那麼難聽嗎?”

陸玉蘭愕然地瞪著她,“你、你說髒話?”

陶夭冷笑,“你剛剛說得更多。”

“但你還打了我,我身上現在還痛著……”

“不讓你痛,你不會長記性!”

陸玉蘭哇的一聲,又哭出聲來,“九叔,您可要為我做主啊,我長到這麼大,還沒被人這樣折辱過……”

聽著二人的爭吵,陸九淵額角青筋跳了一下,目光看向陶夭。

陶夭一臉無辜地看著他,“是她先罵我的。”

陸九淵見狀,有些好笑,頓了頓,溫聲詢問道:“什麼文書?給我看看。”

陶夭只好將陸玉蘭寫的保證書,拿出來,遞給他。

期間,她一直盯著陸玉蘭,以防她會忽然去搶。

不過她想多了,陸玉蘭對陸九淵打心底裡敬畏,根本不敢從他手裡搶東西,正乖乖地站在那裡沒動呢。

陸九淵看完所謂的保證書後,眼角抽搐了下,交還給了陶夭。

陸玉蘭見狀,連忙道:“九叔,保證書寫得是不是很過分?都是九嬸要求的,她竟然叫我嫁給跛子,生的孩子還沒屁眼……”說到後面,她又忍不住哭了起來,“我以後要沒臉見人了……嗚嗚!”

陶夭:“……”

陸九淵輕咳一聲,皺眉道:“你覺得會沒臉見人,那你便要約束自己的行為,以後懂規矩一點。”

陸玉蘭一聽,哭得更大聲了,“我就知道九叔向著九嬸,根本不會幫我……嗚嗚,你們都在欺負我……”

陶夭:“……”

她以前怎麼沒發現陸玉蘭是這麼愛哭的人?

陸九淵揉了揉眉心,吩咐道:“來人,送四小姐回去。”

陸玉蘭是哭著離開的。

她一走,院子裡霎時清靜了。

陶夭鬆了口氣。

陸玉蘭的哭聲,聽得人頭疼。

她看了眼面前的男人,忍不住問道:“九叔怎麼過來了?”

陸九淵目光在她手裡的藤條上,頓了頓,回道:“方才聽到你這裡有哭聲,便過來看看。”

沒想到竟是這丫頭,在教訓陸玉蘭。

當然,在他看來,陶夭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根本沒什麼力氣,陸玉蘭哭得那麼兇,不過是因為折了面子罷了。

陶夭“哦”了聲。

想了想,她問道:“九叔,你會不會覺得我對陸玉蘭太過分了?”

“不會。”陸九淵搖頭。

陶夭聞言,心裡一鬆,點點頭,“我也覺得不會,不過希望經過這次的教訓,她能做個人吧。”

見狀,陸九淵黑眸中劃過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寵溺,溫聲道:“任何人敢對你不敬,你都不用對他客氣。”

“嗯。”陶夭握著藤條,重重點頭,她也是這麼想的!

陸九淵看著她,沉默了片刻,忽然從袖子裡拿出一個盒子,遞給她。

“是什麼?”陶夭接過來,好奇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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