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那麼說了”
白啟雲回到馬車上，將剛剛發生的事告知給眾人，但一行人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
眼下這就是一個兩難的境地，不是犧牲百姓就是犧牲仙人。
雖然說這樣的抉擇在歷史上曾出現過無數次，但真正發生在白啟雲眼前時，還是讓他一時間難以做出判斷。
“也不必那麼著急，或許事情還有轉機。”
聽完了事件全貌的熒突然開口。
她眨著金色的眼眸看向眼前的男人，臉上的神色一如既往的淡定。
聞言，其餘的幾人同時望向熒。
“這個問題的前提是必須要那位仙人付出自己的絕大部分力量才能扭轉靈脈的虛弱，但如果有其他的解決辦法呢，或者說這個前提的存在未必就是百分之百的準確，可以透過其他手段迴避掉呢？”
沒錯，打從一開始熒就沒有把靈淵所說的一切都當成全部的事實。
或許對靈淵來說，這件事是理所應當的存在。
但對於已經踏遍了半個大陸的銀閃之風來說，幾人見識過這世上光怪陸離的別樣存在，或許其中就有能打破這個前提的東西。
“而且那個靈淵既然能主動找上大白，想來也是注意到了你的特殊之處。”
“”
這一點白啟雲也心知肚明。
或者說，正是因為對方從他的身上見到了解決問題的可能，才會主動現身。
不過話說回來，這種情況下不該尋求其他仙人的幫助嗎？
沉玉谷靈脈虛弱的問題又不會在短期內造成毀滅性的打擊，以靈淵的腳力，花點時間去絕雲間璃月港找人幫忙應該不難的吧。
還是說靈淵跟那些仙人其實並不熟識？
總之，這件事本身還有許多疑點沒有弄清，貿然地下結論並非什麼好事。
“所以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看著窗外綠茫茫的景色，九條裟羅向其餘幾人詢問接下來的行程。
眾人現在還身處在沉玉谷的郊外，如果想要幫助靈淵，那麼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前往遺瓏埠。
這荒郊野嶺的，想要搞清楚什麼都很費勁。
“先找靈淵吧，那傢伙剛才說讓我們去寶玦口找它。”
白啟雲掏出沉玉谷的地圖攤在眾人面前。
從靈淵的口中得知，眾人的位置剛出藥蝶谷，大約在其左上方的位置。
而從這裡到達寶玦口的最快路途
“那不就是水路嗎。”
眼尖的派蒙頓時發現了通往寶玦口的捷徑。
不如說，寶玦口這個位置本身就坐落在山谷中的河道之上。
無論哪裡想要前往寶玦口，水路都是最快的途徑。
所以眼下的問題是
“我們的馬車下水能堅持多久？”
從這裡到寶玦口，距離可不近。
白啟雲聞言思索片刻。
“大約能堅持三天左右。”
開啟機關結界之後，機關會從持有者身上抽取一部分力量，用以維持執行。
但這並不是說只要源源不斷地向其中注入力量就能永遠地執行下去。
萬事萬物都有一個限制，機關如果長時間執行後會積攢勞損。
如果不想讓珍貴的仙家機關變成一次性用品的話，還是老老實實按照規則辦事吧。
“那看起來得抓緊時間了。”
————
熟悉的風繫結界再次包裹住了馬車的周邊。
白啟雲操縱著這枚超大號的光球緩緩駛入河中。
兩邊的山巒依次排開，將天空束縛在了一條直線上。
派蒙伸出頭向著窗外看去，卻只能望見高聳的山巒。
那山崖宛如刀劈斧削，陡峻的很。
但更讓人驚歎的是，沿著水路一直向前，直到那望不見的遠方，卻能看見一團隱隱約約的黑影佇立在河流的彼端。
那東西不似山巒，約莫是個圓形模樣，上面還殘了個缺口。
但從白啟雲嘴裡聽說過沉玉谷姓氏來由的派蒙卻知道那東西究竟是什麼。
“那就是沉在河谷內的寶玉嗎，可真是大！”
從這裡遠遠望去，那寶玉已經到了山崖的半山腰，大約有個百米左右。
“這麼大的寶玉是怎麼做出來的？難不成是將一座玉石山雕刻成了首飾？”
這種東西已經無法稱之為收藏品了，而是一種地理上的奇觀。
而且據白啟雲所知，這種規模大小的寶玉在沉玉谷裡還有一塊。
兩塊寶玉坐落在寶玦口的兩端，如同門扉一般遙望著從下方透過的船隻。
“怎麼可能。”
聞言，白啟雲不禁嘲笑了一番派蒙的想法。
首先就沒有那麼大號的玉礦石，更別說做到這種地步需要多少能工巧匠。
他揚起頭，眺望遠處的巨型玉環。
“估計是仙家術法的影響，可以憑空放大或者縮小物質。”
仙術的霸道之處就在這裡。
能夠操控物質的縮放，這種能力即便在白啟雲目前所見識過的諸多能力中也算是極為逆天的存在。
“‘沉玉’的傳統在沉玉谷由來已久，據說是從上古時期遺留下來的祈願儀式，企圖從上天得到回應。”
上古時期，那是在更在魔神戰爭之前的時代。
彼時的眾神尚未行走於大地，因為層巖巨淵遭到寒天之釘封鎖而搬遷到沉玉谷的居民們，依舊沒有放棄與上天的溝通交流。
這沉玉的儀式便是那時的人們選擇的方式。
“後來呢？光是把石頭扔進水裡好像也沒什麼作用吧。”
派蒙不覺得這些玉石有什麼特殊之處，扔進河裡除了讓水位上升之外基本上也沒別的什麼效果。
“嗯按照常理來說是這樣的。”
一開始，白啟雲也秉持著與派蒙相同的想法。
但從靈淵那裡，他得到了不同的答案。
“不知是何原因，沉玉的儀式似乎真的為沉玉谷帶來了風調雨順，所以之後這裡的茶葉才會名揚提瓦特大陸。”
白啟雲沉吟片刻，覺得這其中的原因或許很複雜。
在稻妻的時候，他見識到了‘願力’的存在。
只要人數夠多，那麼人們的願望其實也是能夠帶來力量的。
換言之，‘沉玉’本身沒有意義，但這一行為背後被人們所寄託的情感與願望，或許才是改變腳下這塊土地靈脈的最大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