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蛇？”
“嗯剛才水底突然竄出來的，我沒注意到。”
琺露珊畢竟還是個蹲辦公室的學者，在這方面不夠小心，微微一放鬆心神就中了招。
尤其是現在的她使用元素力還不夠熟練，無法無時無刻地保護自己。
見狀，白啟雲連忙在心中默唸。
‘給我一瓶解毒藥。’
這次琳也沒有拖延，當即將藥物送到了少年的手中。
“來，先吃藥，防止病情惡化。”
白啟雲不由分說的將手中的要塞到了琺露珊的面前，拿出隨身攜帶的水瓶讓她服了下去。
少頃，琺露珊剛剛因為驚嚇而變得蒼白的臉龐在藥物跟白啟雲的雙重安撫下才漸漸恢復如初。
白啟雲的目光掃過琺露珊的身上，原本平整的花苞裙此時已經沾滿了泥土，裸露在外的腳踝上也流淌著鮮血。
見狀，白啟雲一把將琺露珊攔腰公主抱在懷中。
“誒！”
他也不管琺露珊是否情願，就這麼一路直接將其抱回了剛剛紮好的帳篷裡。
“把衣服換上，你那身已經髒的不能再穿了。”
白啟雲隨手將自己的備用衣物甩了過去，隨後也不管琺露珊的反應，一個人來到河邊打了一盆水。
等到他再次回到營帳中時，琺露珊已經手腳麻利地換好了衣物。
她看著少年手中的水盆，似乎預感到了什麼，但她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能說出口。
“過來，我給你洗一洗。”
因為蛇毒的原因，即便吃了解毒藥，琺露珊此時的動作也沒有往日那麼迅捷，只能任由面前的少年擺弄。
白啟雲將大蔥教師那白皙如玉的雙腳握在手中，面板上傳來的纖細觸感讓他下意識地多摸了兩下。
‘你是變態吧。’
看著白啟雲對女人的腳表現出的興趣，琳不由得打了個寒戰。
聞言，白啟雲不由得心中默唸道。
‘你這個成天光著腳跑來跑去的才是變態吧。’
‘我那是神力的原因，再說我見你的時候不是穿鞋了嗎？’
二人的交流自然不會流入琺露珊的耳中。
此時的她閉上雙目，狹長的眸子微微顫抖。
流水與少年的雙手在她的感知中是那樣的清晰。
一時間，一股莫名的氣氛在帳篷中蔓延開來。
月色下，少年在水盆中，輕輕地為琺露珊的雙腳抹去了來自風霜的勞累。
————
在白啟雲的感知中，這一天的夜很漫長，就像是有人在抗拒著第二天的清晨到來一樣。
但翌日的清晨依舊如同往常一般來臨。
白啟雲睡在了車廂裡，將帳篷留給了受傷的琺露珊。
經過了昨夜的那起意外，琺露珊對他的態度似乎有了些許的變化。
除了面對他時目光有些躲閃之外，總體來說還算是向好的方面變化。
從喀萬驛到須彌城，馬車需要半月的時間。
除了中途二人定好會在禪那園歇息一下之外，其餘的時間都會馬不停蹄地消耗在路上。
自然，二人獨處的時間也越來越多。
車廂中，琺露珊穿著白啟雲寬大的衣物，整個人像是兔子一樣蜷縮在角落裡。
平日裡大氣穩重的大蔥教師此刻儼然就是一個歸心似箭的小女孩。
或許是被寂寞浸染的太久，在長途跋涉的旅途中，琺露珊竟然主動找上了白啟雲閒聊。
“你一個璃月人怎麼會來須彌求學，你們那裡的教育不也挺發達的嗎？”
沒錯，作為大陸上商業最為發達的國度，璃月的教育業從某種程度上來講，並不次於須彌的教令院。
但琺露珊很顯然搞錯了一件事。
“你說的沒錯，但我們那裡都是職業技能教育，重點並不在學識上。”
璃月教育的三大產業，金融、法律以及考公務員。
而除了這三者之外的領域，璃月的教育體系就距離須彌相差的天差地別。
“原來如此你們璃月跟須彌走的確實不是一條路，不過在塵世七國裡，能夠這麼注重學習以及教育已經是很難得的事情了。”
琺露珊並不覺得璃月這麼做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不同的國度有不同的國情，或許對於璃月來說這麼做就是最合適的。
“但在這樣的環境下，你不遠萬里到須彌求學，學成後想要回去也有一定難度吧。”
琺露珊心裡十分清楚。
當這三大產業完全佔據了璃月的教育產業之後，那麼當地的社會就會進入一種穩定的結構。
即便白啟雲在須彌學有所成，回去後也未必能大展拳腳，甚至很有可能連工作都找不到。
聞言，白啟雲愣了一瞬，隨即失笑道。
“前輩說的也有些道理，不過在哪裡都是住，大不了之後我就住在須彌好了。”
“可我聽璃月人有留戀家鄉的習慣，你這麼年輕自己一個人出來能行嗎？”
“就是因為年輕才能沒有羈絆到大陸的各處走走，真要是成家立業了，恐怕就沒有那份興致了。”
雖然是夢境，但談及這個話題，白啟雲的心情還是略顯沉重。
“不過須彌的人很不錯，要是能在這裡娶個老婆也不是什麼壞事。”
白啟雲故作輕鬆，但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無論是琺露珊還是看戲的琳，在聽到從少年口中說出的這句話時，臉上的表情都有幾分微妙。
“是是嗎，那還蠻不錯的。”
白啟雲沒有注意到琺露珊臉上的神情，自顧自地繼續駕著車。
“不過現在的你萬事還是要以學習為主，只有從學院畢業，你才能夠獨當一面，要不然你在須彌找工作都不算很好找。”
琺露珊雖然並不打算去學院外從事五花八門的職業，但她在求學期間也有了解過須彌城內的就業市場。
一般來說，教令院的一些頂尖學子都會留在學院內。
畢竟教令院不僅是學習的場所，也是須彌的權力機關。
能夠留在其中，就已經意味著半隻腳踏入了擁有權力的統治階級，雖然可能只是最基層的一份子，但也比外面那些成天奔波的人好上不少。
其次就是那些成績一般的人，這些人會在學院下屬的各大商會就職。
也算是靠著大樹好乘涼。
但如果是那些沒能畢業就退學回家的人，除了某些家裡有背景的人以及特殊原因的存在，大部分人在就業方面反而還不如一般的民眾。
似乎在須彌城的民間，人們有一種共識，那就是認為這種無法畢業的人是浪費天賦的‘罪犯’，不應該在其他方面給他們進一步浪費資源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