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看著手上的婚約書，老爺子沉思許久。
他摸著自己花白的鬍鬚，眉頭從緊蹙化作舒展。
少頃，老爺子放下手中的婚約書，看向一旁噤若寒蟬的孫子。
“你是怎麼想的。”
聞言，白啟雲吞嚥了下口水。
他自知自己獨自一人做這種決定有些理虧，說起話來自然也沒什麼底氣。
但畢竟優菈跟他都發生過關係了，現在可不是臨陣脫逃的時候，便只能硬著頭皮道。
“我同意了，我覺得她人還可以。”
奇怪的是，老爺子並未像之前那般劈頭蓋臉地罵過來，反而老神在在地坐在椅子上繼續思索。
忽地，老爺子張口道。
“那女娃長什麼樣？”
白啟雲連忙從懷中掏出了此前跟優菈留影的相片遞了過去。
見到優菈那一頭藍色的短髮以及蒙德人特有的面孔，老爺子也沒說什麼。
畢竟都知道是蒙德人了，那自然跟璃月人長得有些區別也是正常的。
“嗯，這女娃不錯。”
老爺子也不由得讚歎自家孫子選媳婦的眼光，這種漂亮女人確實是打著燈籠都難找。
但很快，他話鋒一轉。
“那你接觸的那些小女孩怎麼說，你打算就這麼晾著？”
他又不傻，莫說外邊那些他不認識的女人，就光說聽雨閣裡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莫娜跟申鶴。
這兩個女孩老爺子就能看出白啟雲對二人那不同尋常的態度。
要是自家孫兒沒什麼想法，他是一萬個不信。
此話一出，白啟雲也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就就那麼處著唄。”
當著自家爺爺的面說自己要開後宮當渣男，多少還是有些勉強白啟雲了。
但眼下又不能不說，只能敷衍兩句，看老爺子能不能自己體會到其中的真意。
老爺子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瞧那些個在白啟雲身邊兜兜轉轉的女娃也十分滿意。
既然這小子願意這麼下去，那就依他好了，年輕人的事自己去處理。
不過
老爺子突然瞪起了雙目，滿臉嚴肅地對著自家孫兒警告道。
“你怎麼想是你自己的事，但如果有一天敗壞了白家的聲譽，瞧我不打斷你的腿！”
沒錯，年輕人愛胡鬧沒問題，但如果影響到家族，那就是另外一件事了。
聞言，白啟雲連連點頭，不敢違逆半點。
“當然，當然。”
他心知，老爺子這一關算是過去了。
————
從老宅離去，白啟雲沒有選擇直接回聽雨閣。
樓下雲堇她們吵鬧的音樂節屬實是不合他的胃口，雖然會錯失跟雲堇交談的機會，但他還是覺得保護自己的耳朵更重要一些。
“也不知道那些觀眾是怎麼能忍受的。”
白啟雲搖了搖頭，只覺得是那雲先生的魅力異常，引得無數聽客為其獻身。
他只能說‘佩服。佩服’。
“嗯？那是”
不經意間，白啟雲隨著自己的步伐走到了商業街上，一抹紫色的倩影映入了他的眼簾。
站在一處商鋪前挑選著貨物的赫然正是大名鼎鼎的璃月七星，玉衡星刻晴。
春去秋來，又是小一年不見了。
白啟雲墊著腳，急匆匆地向著刻晴走去。
“把這幾件都包起來。”
身為大家小姐的刻晴大手一揮，直接將自己看上眼的東西全部買下。
她雖然重視刻苦工作，但這跟享受並不衝突。
對她來說，該工作時工作，該享受時享受，這才是正道。
“呦。”
白啟雲輕輕拍動少女的肩頭，頓時引得刻晴下意識地繃起了神經。
直到她轉身看見是白啟雲後，她才鬆了口氣。
“你這傢伙怎麼神出鬼沒的，你剛回來？”
刻晴自然是知道白啟雲成天當冒險家在外面不務正業的。
她接過商販打包好的貨物，還沒等白啟雲說些什麼，直接扔給了他。
“你來這正好，陪我逛逛街，我正愁沒人幫我拿東西呢。”
刻晴不由分說地給白啟雲指派了接下來的任務。
白啟雲只能聳了聳肩，像個小跟班一樣跟在她的身後。
二人自從畢業之後，就幾乎沒怎麼像這樣單獨相處過了。
白啟雲聽著身前少女腳下那雙高跟鞋踩踏在地上發出的響動，神情不禁有些恍惚，彷彿回到了數年前那個還沒有從學校中畢業的歲月。
“喂，說句話，別傻愣愣地跟著。”
過了許久，刻晴依然沒有聽到白啟雲哪怕說一個字，不由得用手肘捅了下身邊的男人。
她那紫色的眼眸中除了少許的欣喜之外，還夾雜著自己也未能察覺的一抹幽怨。
“我”
白啟雲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但卻發現自己好像跟刻晴越發的沒有什麼共同語言了。
在學校的時候，二人的生活還算是有一定的交集，但現在卻像是兩塊水中的石頭，被河水沖刷的相距的越發遙遠。
迎著刻晴那滿是狐疑的目光，白啟雲也不知道說什麼，只能隨便扯了個話題。
“最近凝光跟你相處的怎麼樣。”
此話一出，刻晴的俏臉肉眼可見的陰了下去。
說什麼不好，非得提那個女人。
要知道凝光跟刻晴可是可以互相從對方手中搶預定首飾訂單的混亂關係。
日常關係肯定說不上多好。
見狀，白啟雲自知說錯了話，連忙改口。
“最近璃月港沒什麼事吧，我看你的精氣神比之前好了不少。”
此話一出，刻晴的臉色才略微有所好轉。
她輕哼一聲，轉過身去，滿臉寫著‘算你識相’。
“還好吧，璃月港的重建計劃十分順利，現在璃月的總務司也基本都在正常運轉”
提到公事，刻晴說了一大串都沒有停下，或許這也是職業病的一種體現。
說了半天，刻晴這才止住話頭，她也覺得自己有些失態了，跟一介平民說公家的事幹什麼。
“咳還是說說你吧，你這次回來打算待幾天。”
“我？我的話應該是不走了。”
“哦？真的？”
不知不覺間，刻晴的聲調下意識地拔高了八度。
泛著水光的眼底閃爍著名為欣喜的光芒。
少女搖曳的身姿好似水中的浮蓮，在春風中不斷地盪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