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交談的過程中，白啟雲知曉了眼前三人的身份正是明論派中赫赫有名的明論派三傑。
有傳言下任賢者就會從他們三人之中選出。
但或許也正是因為這個傳言，三傑被阿扎爾打壓的簡直都快直不起腰來。
每年的學術經費都幾乎是斷崖式下跌。
相比起五年前，現在三人的經費加起來還不足之前的一人的一半，可謂是可憐至極。
這樣的經費，即便三人有超群的天賦，也很難做出什麼震驚學術界的學術研究。
也因此，相比於三人在校期間的名頭，現在的‘三傑’反而更聲名不顯。
“事先說好，大賢者的權力太大，即便我們全力以赴給他下絆子，我們的實力也不足以讓他跌倒，最多就是讓他覺得有些煩躁而已。”
拿了白啟雲的錢，短髮青年的態度也好了不少。
畢竟拿人手短，吃人嘴短。
不過他倒不是害怕大賢者對他們下手，就如同星空學派奈何不了大賢者一樣，大賢者也動不了有星空學派撐腰的三人。
只要他們三個還在教令院，那阿扎爾對付他們就只能透過打壓經費這種官方手段。
只是過度打壓的話還可能會引起明論派勢力的減少，可謂是投鼠忌器。
“無妨，反正我也沒指望你們能扳倒大賢者，只要有點成效就算對得起我的投資。”
白啟雲心底又默默地補了一句。
反正花的也不是他的錢。
又寒暄了幾句後，幾人便當場分別。
白啟雲也不怕幾人拿錢不辦事，明論派三傑還是很好打聽的，他到時候直接過去找他們就行。
現在更重要的是那兩位賢者的行動。
也不知道居勒什現在怎麼樣了。
————
教令院智慧宮的頂層，每年的花神誕祭前夕這裡都會召開一年一度的會議。
雖然前段時間因為甘露花海的緣故，幾位賢者已經聚過首，但此時還是聚在了一起。
只是比起上次的會議，這一次眾人面上的神情又出現了些許的變化。
居勒什與納菲斯依舊老神在在地坐在位置上，面上不動聲色，誰也不知道他們在想些什麼。
但之前還一臉淡然的卡瓦賈現在卻臉色有些難看。
因為他已經接到了訊息，巨鯨商會的事情此時已經有不止一股勢力在進行調查。
他之前以賢者的身份將各種規章過程能省盡省，為的就是減少風聲被人注意到。
畢竟他一個堂堂賢者處理一個下屬商會，一般其他人即便有發現也不會投注過多的精力。
本該如此的才對。
但現在誰知道是不是有人抽風了，竟然有一群眼睛盯在這件事上。
他感覺針對的絕非巨鯨商會這一個小小的商會，而是有人要搞他。
卡瓦賈不留痕跡地瞄了一眼在首位上淡然自若的大賢者阿扎爾。
現在能讓眾人從這件事上的注意力退去的人，恐怕也只有這位之前一直跟他結盟的大賢者了。
但無論他怎麼注視大賢者，阿扎爾卻一直沒有回應他。
這讓卡瓦賈原本就有些煩躁的心底又多了少許的慌亂。
“諸位，今日來此是想討論之後花神誕祭的安排，作為每年一度慶祝神明誕生的節日，我們教令院理應拿出最高等級的規格與禮儀慶祝，只是今年不同往日，前些日子學院內派出了大量的學者前往甘露花海，以我所見，今年的花神誕祭還是不要太過鋪張浪費為好。”
大賢者阿扎爾坐在首位上緩緩開口，環視四周。
眾人皆默不作聲，很顯然大家對於他的決定沒有別的意見。
在這件事上，即便是阿扎爾的反對派也沒有出聲。
畢竟削弱神權的影響力，對他們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少頃，阿扎爾轉過頭來看向心神忐忑的卡瓦賈。
“最近大巴扎的舉動可能會造成許多居民的困擾，還請卡瓦賈先生多多留意。”
“好的。”
這話就是赤裸裸的敲打了。
此言一出，之前一直閉目養神的納菲斯也不禁抬眼多看了一眼面色慌亂的卡瓦賈。
這兩個沆瀣一氣的傢伙怎麼內訌了？
“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事需要傳達給各位。”
阿扎爾正襟危坐，臉上灰白色的鬍鬚隨著他的臉部微微顫抖。
“在這次的花神誕祭中，樹王大人並不會現身，從前日起樹王大人便已經宣佈閉關，不再參與須彌的各項事務。”
“什麼？！”
大賢者剛剛說完，其餘的五位賢者便接連驚撥出了聲。
就連一向寵辱不驚的居勒什都不例外。
眾人紛紛面面相覷，彼此都瞧出了眼中的不可置信。
“草神閣下為何要選在這個時候閉關？花神誕祭近在咫尺啊。”
面對納菲斯的疑惑，阿扎爾只是平淡地回覆道。
“不知，樹王大人的心思不是你我所能揣測的。”
雖然阿扎爾說的輕描淡寫，但居勒什卻最先反應了過來。
大慈樹王不在，那豈不是說現在的須彌只有阿扎爾說了算。
原本如果賢者們起了衝突，雖然不情願，但還是有神明介入。
可現在誰能壓得住阿扎爾一頭。
居勒什的目光掃過還沒有緩過神來的卡瓦賈跟阿扎爾，心裡對之後的計劃又有了變動。
忽地，反對派的兩位賢者，因論派的薩塔萊布似乎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突然開口問道。
“那在這期間甘露花海的事情萬一有了進展，那又該如何評定。”
沒錯，這也是眼下眾人最關心的事情。
畢竟這件事在大慈樹王的口中關係著下任大賢者的選拔，要是沒有神明的視線監督，難說阿扎爾會不會在其中插手阻礙。
“自然是如實記下，等待樹王大人現身後再請其評定。”
不過似乎阿扎爾並沒有像借這個機會搗亂的意思。
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星空學派的預言而對事情的走向胸有成竹，覺得這份功勞的頭湯一定會被明論派撈到。
薩塔萊布嘴角噙著一絲微妙的笑意說道。
“是嗎？那我們就拭目以待好了，對了卡瓦賈，你們知論派的人應該已經穿越沙漠到達甘露花海了吧，情況如何？”
“這”
卡瓦賈一時語塞，不知該不該把獨屬於他的情報透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