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夏多在斯庫姆上位後就立刻讓妮雅返回南境，此後基本沒再出現在塞汶頓，以這樣的姿態向斯庫姆還有公主的追隨者們表態。
特別是後者，畢竟雙方還是有些交情在的，如奧隆大法師，曾在薩維爾領參與過獸人大戰，而格瑞塔，還曾贈送給夏多心靈法術傳承。
雖然夏多不確定對方一定會利用妮雅，但掐斷這種可能，卻可以最大化地保留雙方的情誼。
除非是敵人，否則夏多輕易不會試探人心。
就好像這次，他想推動對擷取山峰的禁令乃至可持續發展的提議，就第一時間來找伊奧勒姆詢問意見了，而不是先斬後奏，用師生身份綁架對方。
到他這個階段，所有的東西都可以放到檯面上來講，他說自己去找七塔也不是故作姿態，而是真的這麼想。
只是伊奧勒姆的態度似乎格外堅決，夏多也需要尊重對方的選擇，成全對方對學生的拳拳愛護之心。
……
接下來，夏多又爭辯了幾句，但都沒有說服伊奧勒姆，最終夏多同意先讓伊奧勒姆去試試七塔那邊的口風，不過他再次明確可以用浮空城來交易。
有足夠的籌碼，再加上伊奧勒姆親自出馬，這件事想來不會有太多意外。
夏多唯一能夠想到的意外大抵就是斯庫姆了，這傢伙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但只要說服了七塔的其他六位掌控者，只一個斯庫姆也掀不起什麼大浪來。
很快兩人就各自行動，伊奧勒姆去七塔協商，而夏多自己也不會閒著，等伊奧勒姆離開後，他就接連聯絡了自己目前的那幾位盟友——
克利夫、瑪格納、維德，以及珍娜。
前三位，和夏多一樣，是比較堅決地反對七塔升神秩序的聯盟，其中以維德的態度最為堅定，克利夫次之，馬格納多少有些功利，他之所以反對恐怕更多是因為升神秩序的主導者不是他。
至於珍娜，實際上夏多升神道路選擇方面的盟友，雖然夏多、克利夫都反對七塔的升神秩序，但對升神本身，多少還是持肯定態度的。
既然是持肯定態度，那肯定需要為升神做些準備，哪怕現在不用，先準備著又不是什麼麻煩事，這就需要盟友了。
只有維德，是堅定的升神秩序反對者，不止如此，他對升神本身也持反對態度，維德堅定地認為奧術至少，神也不過是更強大的奧術師，他相信純粹的奧法道路也能夠達到神之境界。
所以在升神方面，維德就不是夏多的盟友了。
真實的世界是無比複雜的，就算是盟友，對於同一事件也可能擁有截然不同的看法，不過夏多向來推崇求同存異的理念。
在哪方面可以合作，那就在那方面合作好了，其他方面就暫時擱置不談。
而現在，對於可持續發展的議題，夏多相信他的那幾位盟友應該是會支援的，至少真實想法應該不會反對。
畢竟這世上除了不可一世的獨夫，誰會真的反對可持續發展呢？
哪怕不為普通人，為自己的子孫也是支援更有利。
……
夏多一一聯絡了四人，簡單說明了這件事的來龍去脈以及可能的深遠影響，除了珍娜有些猶豫七塔那邊的態度外，其他幾人都明確表示了支援。
這種支援可不只是口頭上的聲援，而在於只要夏多召集大奧術師聯席會議，他們就會投贊成票。
只不過真到了開會的階段，這件事也基本有了一個確定的結果了，不然的話，難道還要到會上去吵嗎？
至於其他幾位大奧術師，布羅德算是自己人，支援不支援很大程度上看伊奧勒姆的態度，現在伊奧勒姆已經在為這件事行走了，布羅德不支援的話豈不是大逆不道。
而拜倫、康傑尼歐，前者早就退出公眾視野，後者也是處於退休狀態，但這兩人都能顧全大局，只要於大局有利，不難得到他們的支援。
布勞恩應該算是變數，他和維德不太對付，雖然可持續發展於長遠有利，但一個人對一件事具體的態度也是會被他所處的立場改變的。
姑且就當他反對好了。
剩下就是霍克和克羅斯了，前者和精靈的關係不清不楚，後者疑似七塔推出來搞集權改革的。
霍克很大程度上會用立場決定支援還是反對，但此刻夏多和精靈的關係還算不錯，就算兩人以前有過恩怨，也應該會被和諧場面所覆蓋。
再者，霍克和七塔的關係也不太好，夏多還是有把握對方會支援他的提議的。
而克羅斯，地處核心區域南部，又籠絡了蒼翠之塔聯盟的一票領主在向南聯合開拓，哪怕和七塔有些隱秘關聯，坐到對方這種位置，應該也會生出獨立之心。
耐色瑞爾秩序越是穩定，克羅斯就越有機會獨立，畢竟名義上已經是獨立狀態，剩下的無非就是不斷坐實這一點。
退一步來說，就算克羅斯乃至霍克、布勞恩、珍娜全都反對，這也才四票，七塔那邊只要不全部反對，就算召集大奧術師聯絡會議投票，夏多也有把握佔得上方。
只不過，這種重大議題在開會前不與各方充分交換意見，直接去會上說多少有些不妥，很容易吵起來，鬧得好幾方都下不來臺，憑白增加仇怨。
最重要的是，夏多現在私下歸的票，很大程度上來自於他的主觀判斷，就算是已經明確支援他的克利夫、瑪格納，難道就不會被七塔拉攏而去投反對票？
就算是堅決反對七塔升神秩序乃至升神本身的維德，也未必不能因為七塔在其他某方面的妥協而選擇反對。
總之，在七塔知曉此事並且充分交換意見之前，一切都是變數，只不過從表面來看，夏多似乎是佔了上風。
畢竟可持續發展是有道義支援的。
只不過道義也要落到現實，不是有道義支援就一定能夠勝出的，實際情況往往是反過來的，勝出的才算是道義。
……
和幾位盟友溝通完畢，伊奧勒姆還沒有返回，夏多倒也沒有急躁，而是離開了伊奧勒姆的書房，然後在奧法聯合會借了一個高規格的法術實驗室。
他準備在這裡進行一次預言，看看七塔會做什麼樣的反應，就當是對接下來預言光明會動向的預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