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雲府乃是九幽迷宗裡最為恢弘的一處建築。

此刻魔雲府中的一個院落裡。一位女子正細心地澆灌著幾株剛剛開花的桃樹。這些桃樹才長了兩三年,但有周圍靈石陣法的加持,它們已經長得枝繁葉茂。

一隻小猴子在樹上亂跳。

少女薄怒,“小灰灰,你把我的花兒都搖下來了。”

小猴子並不是什麼靈種。但在女子這幾年的精心培養下,它也在體內修煉出了不少的靈力,它的毛變成了淺灰色,很是稀有。因此被少女賜名“小灰灰”。但這小猴子也極為怪異,三年多的時間,它的身體竟然沒有長大分毫。這一點就連它的主人也搞不清楚是為什麼。

小灰灰靈性極高,聽出了女子的口氣裡帶出了幾分真怒,它不敢再撒潑,乖乖從樹上爬了下來。

女子又有些不忍,安慰道:“這些桃樹本來就是為你栽的,只是要等到桃花落盡時你才可以再上去。”

小灰灰並不生氣,它跳到了女子肩頭,習慣性地抓住了她的一縷烏黑的長髮把玩起來。

“喂,你扯疼我了。快放手,不然我揍你了。”

小灰灰非常清楚,女子現在的口氣雖然更強硬,但她可不是真生氣。她抱住了女子的脖子撒起嬌來。

忽然,小灰灰面露驚恐,從女子的背上跳進了她的懷裡。女子也感受到了身後似乎有一股恐怖的氣息,無聲無息地靠了過來。

她猛然回頭,卻見院中早已立著兩人,正出神地盯著她呢。

“孃親。大叔?”

秦瀾轉身的一刻,鬼道神醫微微愣了一下。縱然是他這種級別的大修士,看到秦瀾的那張臉,也不由得分神。

才三年未見,他沒有想到秦瀾竟然出落成這樣的一位曠世美人。她再也不是自己記憶裡的那個喜歡女扮男裝的小丫頭了。

雲可兒道:“先生,是不是現在你都不敢認了。”

而後她又對秦瀾道:“瀾兒,愣著幹什麼,還不快給先生行禮。”

秦瀾上前,對著鬼道神醫行了一個晚輩禮,而非修士禮。

“真是女大十八變啊。”

雲可兒笑道:“先生上次見她才是豆蔻,如今瀾兒已是碧玉年華,女孩子的一生中,也就數這幾年的變化最大了。”

“大叔,這次來給我帶來了什麼好東西啊?”

“哈哈哈,這丫頭雖然樣子長成大人了,但這心性還是和以前一樣,哪有剛見面便和人要禮物的?”

其實秦瀾之所以故意這麼說,也是有意拉近和鬼道神醫的距離。她和大叔三年未見,雖說時間不長,但她畢竟由一個假小子,變成了一個身姿曼妙的大姑娘。她隱隱感受到了大叔對她有些生疏了。況且女孩子長大了,長輩們也自然會注意到男女之別。

鬼道神醫和雲可兒是怎樣的人物,自然明白秦瀾的用意。

鬼道神醫笑道:“瀾兒冰雪聰明。美貌過人。實乃謫仙降世。教主如果見到瀾兒不知道會開心成什麼樣子。”

雲可兒聽鬼道神醫故意將話題拉入了正題。她也只好接話,“瀾兒,這次先生來,是想帶你再去一趟西域。”

雲可兒心裡自然是一萬個不願意女兒參與到那種大戰中,只是天魔教發動此次大戰是為了去救她的丈夫,她九幽迷宗自然不能冷眼旁觀。所以她剛剛在花園裡先對鬼道神醫亮明瞭自己的態度,但沒想到他要的那個人是自己的女兒。

秦瀾知道這趟西域行是去幹什麼。他沒有立刻開口,眼神落在了鬼道神醫的身上。

“瀾兒,我對你說過,你的父親和你的大哥在那一戰中消失了。這一次如果能在無極門中找到他們。那就算是將整個天魔教埋在瑪雅山的雪山上我也在所不惜。我只希望在教主歸來的那一刻,可以第一眼看到你。他還不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有個女兒呢。”

鬼道神醫說到此處,雲可兒的眼中有些朦朧了。當年教主失蹤之後,她才發現自己的肚子裡竟然留下了他的骨肉。所以教主並不知道他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美若天仙的女兒。想到這裡,雲可兒的心裡越發不是滋味。

“先生,有幾句話,我想和瀾兒單獨談談。”

鬼道神醫微微點頭,離開了這處院子。回到花園裡,他繞著花園靜靜賞起了滿園春色。他並不擔心雲可兒會阻止秦瀾這一趟西域行。他知道雲可兒是個聰明人,她應該想得到自己的用意。

走到一處開得極豔的大花前,鬼道神醫駐足了,“水鏡芙蓉?二夫人好雅興啊,這種花現在可不好找了。”

清風一吹,幾片桃葉飄在了一對母女的肩上。

雲可兒輕柔地從肩頭將花瓣拈在了手裡。

“瀾兒,我知道你想去。我不攔你。只是這一去,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才能回來。”雲可兒直截了當地說。

秦瀾看著母親的眼睛,忽然眼睛溼潤了。

“娘,您為什麼這麼說?瀾兒不會離開您的。”

“哎,瑪雅山頂一戰。不是你想得那麼簡單。修真界平靜了太久了。這個紀元即將結束,大戰是必然的。仙魔之戰,正邪之分自古就有。打了不知道多少年了,沒有盡頭的。如果你的父親沒有失蹤,這一戰也許會晚上幾年。以他的性格,他會隱忍到西海道花成熟的日子,再給修真界留下一次西海流血月。現在只不過是他們將大戰的日子提前幾年罷了。”

“為什麼一定要打打殺殺?”

“人和森林裡的兇獸們有什麼不同?沒有不同。弱肉強食,這就是唯一的生存法則。男人的世界更是如此,他們想得到女人,想得到權利,想法力無邊,想長生不死。所以他們就會像野獸一樣相互廝殺,爭奪資源。正與邪不過就是他們要開戰的藉口罷了。”

沉默片刻後,雲可兒接著說道:“瀾兒,你生不逢時,修真界要大亂了。所以鬼先生要將你帶入這片渾水中。這一戰後,你的路該怎麼走,為娘也看不清。如果你父親真的在瑪雅山的話,我恐怕他一定會帶你回到天魔教的。”

“娘,我不會去天魔教的。我也不想參與這場大戰。”

“瀾兒,為娘又怎麼捨得你離開,可是我們不得不去!瑪雅山頂一旦開戰。就會為修真界發出一個訊號。各門派必須要開始站隊了。大戰之時,你只要站在鬼先生的身後,就代表著九幽迷宗站在了天魔教的身後。這一點關乎我們宗門的存亡。鬼先生不讓我們參戰,是為了給我們儲存實力啊。”

說到這裡,雲可兒將幾片花瓣在手中擺開,“這是我們九幽迷宗,我們東有靈山道派,南有釋天器宗。開戰之後,這兩大宗門就是我們最大的隱患。如果我們在瑪雅山損失慘重,這兩大宗門再聯起手來攻九幽城。我們有被滅門的危險。”

秦瀾問道:“既然如此,那為什麼這麼多年來他們始終沒有聯手對我宗門出手?”

雲可兒又在手中擺了一片花瓣,“因為我們北面有噬魂邪宗。他們聯手,我們和邪宗也會聯手。這種勢均力敵的大戰會讓大家都大傷元氣,所以才形成了眼前的這種平衡。至於西面,無極門這個巨頭一旦參與進來,天魔教也不會袖手旁觀。你明白了嗎?”

“所以天魔教現在對無極門出手是打破了我們上一層的平衡。”

“不錯,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噬魂宗一定會派高手助陣。他們會在這種時候站在天魔教的背後。至少表面上是如此。而我們和天魔教更是一家人。必須要在天下修士面前表明我們的立場。我想鬼先生這次會在天下人面前亮明你的身份。以此將我們和天魔教緊緊綁在一起。這樣的話,才沒有人敢對我們九幽城動手。”

“那萬一天魔教這次敗了呢?”

雲可兒輕笑了一聲道:“天魔教何止敗過一次。其實可以說天魔教從來就沒有勝過。因為如果讓天魔教勝了,那修真界的版圖必將重新劃分。這一點整個修真界都很清楚。所以每一次天魔教所有動作,都會牽動整個修真界一致對敵。而他們敗了,會回到荒漠中蟄伏起來,幾百年後又重新在修真界搞風搞雨,他們永遠不會傷了根基。”

“天魔教為什麼會那麼強大?”

“這是修真界的一個謎!所以啊,這次即便天魔教真的敗了,也沒有人敢動教主的老婆,和他的女兒。”雲可兒說到這裡,眼中微不可查地露出一抹自傲來,“你父親失蹤這是修真界盡人皆知的大事,可這些年來,誰敢乘機攻打天魔教?他的名字就足夠讓那些鼠輩們全身發抖了。”

“母親,我明白了。”

雲可兒又展顏一笑,“你此去西域,是不是還有什麼想見的人啊?”

“我哪有!”

“你能瞞得了我?你自打從西域回來,便像是變了個人。你當為娘看不出來嗎?”

“我沒有,我哪裡變了?”

“還不承認。”雲可兒向那幾株桃樹看了一眼道:“你一個連花兒都不喜歡的假小子,怎麼在院中種起樹來了?是不是在桃樹下遇到過什麼人呀?”

秦瀾的臉瞬間變得通紅,但嘴上還是不認。

“娘,您不要亂猜,根本就沒有的事。上次我去西域才多大啊。”

“十三四歲也不小了,我也是那個年齡跟了你的父親。”見秦瀾還是不認,雲可兒道:“想讓我相信也可以,你把三生墜拿出來。”

秦瀾一聽這話,立刻慌了心神。

“是不是拿去送人了?那可是你父親送我的定親禮物。”

“娘,我……”

“現在承認了吧,自你回來以後,我就從你身上感受不到三生墜的氣息了,那可是一件銘器。你就這麼輕易送人了?”

秦瀾被雲可兒這麼一說,羞愧地低下了頭,她以為自己一直隱藏得很好,哪知道母親早知道了此事。

“娘,對不起。”

“那墜子本來就是要你送給心上人的。只是我沒有想到你那麼草率。”

“娘,我不是草率。”

雲可兒怔怔地盯著秦瀾的眼睛,嘆了口氣道:“唉,你和娘一樣的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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