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風輕輕推開小門。屋內花影燭光相動盪。一位紅裙少女倩影含羞,嫻靜猶如花照水。一股幽香沁人心脾,只在瞬間,裴風便有頭暈目眩之感。他茫茫然不知所以,彷彿置身於一個奇妙的幻境之中。

桌上有兩支點亮的紅燭和一鼎青煙嫋嫋的香爐。“秦,秦瀾。這些東西是哪裡來的?”裴風指了指桌上之物結結巴巴問道。

秦瀾含笑不答,只是輕道一聲:“你先進來。一會要被大家看到了。”

裴風的心跳又開始加速了。他將小門輕輕合上,緩緩走到秦瀾的身前,立刻聞到了一種從來沒有聞到過的氣味,那味道芬香撲鼻,是一種含著秦瀾獨特體香的香味。裴風只是輕輕嗅了嗅便不能自拔。他不由的湊近了秦瀾的髮間,細細品味那種神秘的味道。他的眼睛不知不覺,微微閉了起來。

秦瀾聽到了這個近在咫尺的少年劇烈的心跳聲,她自己的呼吸也不由加重了幾分,她微微咬了咬自己的下唇,問道:“裴風哥,你喜歡我嗎?”

裴風微微一怔。看著眼前的一張美若天仙的面容,凝望著她那一雙含情脈脈的雙眸,他越發覺得天旋地轉。眼前的一切都是那樣的不真實。

“喜歡。”裴風這一句喜歡由心而發,沒有絲毫的作偽。

秦瀾微笑。她將額頭輕放在了裴風的肩膀之上。眼中幾滴眼淚在裴風毫無察覺的情況下滲入了他的衣服裡。她輕輕將手放在了裴風的腰間。

又問道:“那你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裴風道:“我當然願意,我們一起在有情谷中修煉。這裡有你,有我,也有大家。以後我們永遠都不分開。”

秦瀾緩緩搖頭道:“這裡不行。我們一起去浪跡天涯吧。離開所有人。”

“為什麼?”

秦瀾微微皺眉道:“難道你不願意嗎?”

“我願意!可是我們去哪呢?”

秦瀾沉默,黯然傷神。這世界之大不見盡頭,可哪裡是他們兩個少年的落腳之地?若是一對普普通通的少年,也許可以達成這樣美好的心願。而他們則不可能!永遠不可能。

“不然,我們一起回我的宗門?”秦瀾說完,卻不見裴風再答。

她又將額頭貼在了裴風的脖頸處,微若蚊蠅般說道:“抱緊我!”

裴風也不再羞澀,他將秦瀾緊緊攬入懷中,他的臉側靠著秦瀾的額頭,緩緩問道:“你的宗門在哪裡?”

秦瀾再次沉默良久,裴風似乎一直在等她的回答,沒有追問。只是將秦瀾擁的更緊,生怕一鬆手便失去了她似的。

秦瀾的眼睛餘光瞥了瞥桌子上的香爐。此時香爐中的青煙已轉為淡淡的粉煙,整個小屋中瀰漫的香味足以讓人迷醉,就連她自己也不禁有些痴了。她似乎看到了很多美好的畫面:裴風和她一起在宗門內追逐,一起在魔雲府的花園中賞花,母親緩緩走入了花園之中,她的臉上帶著笑意,她似乎很喜歡裴風,母親的身後很突兀的出現了一個高大的身影,那人的樣貌不可見。母親介紹道:“傻孩子,這是你的父親啊!”秦瀾眼中含淚,上前拜見那個從未謀面的父親大人,而後,裴風也隨她喊了一句“父親”。無數畫面在秦瀾的腦中緩緩閃過。不知不覺她翹起了自己的嘴角。

良久,秦瀾抬頭,自己還是在那個昏暗的小屋中。懷中抱著的那個少年的目光已經完全痴了。此時的裴風眼中再無其他,唯一有的就只有她秦瀾一人。

秦瀾終於開口道:“在中原!裴風哥,你會和我一起去中原嗎?”

裴風絲毫沒有猶豫,回答道:“秦瀾,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

秦瀾微笑一聲。儘管她已經明白此時自己懷中的少年已經完全中了自己的迷術。但他的一句話還是讓她歡喜不已。

“裴風哥!”秦瀾抬起頭,親吻了裴風的臉頰,自己的小臉羞紅一片。“你可不要反悔。那我們一起回九幽城。如果大家願意的話都可以去。九幽迷蹤是修真界頂尖的門派。去多少人都容得下。而且我的母親是九幽迷宗的宗主,她一定會保護大家的,任何仇人都別想在九幽城中對你們不利。還有,我會求母親替你報仇的。還有我的四位叔叔,只要他們願意幫你,你想報仇一點都不難。小小的三大門派在天魔教的眼中還是不夠看的。這樣我們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

秦瀾說完,神色便又黯淡了下來。她的喉嚨處有些酸澀,大顆大顆的淚滴落了下來。她雙手抱住了裴風的臉,望著他那雙對自己完全痴迷的眼睛。哽咽道:“可是……我知道,你清醒之後絕不會和我一起回去的。那只是我的幻想罷了。今日一別,我不知何時才能再見到你。裴風哥……我是真的喜歡你。可是我沒有其他辦法,如果我不這樣做,大叔會殺了你的!”說到此處秦瀾已是泣不成聲。

裴風那一雙迷醉的雙眼中放出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光芒。他沒有接話,此刻他似乎忘了世界的一切,像一隻溫順的小貓一樣,聆聽著秦瀾的每一句話。

一股熱流湧上秦瀾的心頭。秦瀾的手放到了裴風的胸前,感受著他劇烈的心跳。猛地對著裴風的唇吻了上去。這一次他的唇是溫熱的。他的心是跳動的。他的眼是熱烈的。儘管如此秦瀾依然沒有得到裴風唇的回應。因為在短暫的碰觸後,她便慌忙分開。她忽然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感到不齒。因為裴風現在正中著自己的迷術,如果她這樣吻了他,那自己和九幽城中的那些下等的女修士又有什麼區別?

想到此處,秦瀾內心的煎熬倍增,她感覺自己就要支撐不下去,她的心已在崩潰的邊緣。秦瀾緩緩抬頭,想再留戀一眼裴風清澈的眼眸。但她依然只從裴風的眼中看到的是一片痴迷之態……秦瀾將自己的下唇要咬出血來。在最終開口的那一刻,她還是不敢看裴風那雙失去了他本來色彩的眼睛。

“裴風哥,你可以把,把《太古天解》說與我嗎?”

沉默,死一樣的沉默。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凝滯。一分一秒都如此的漫長!

“滴答,滴答……”小屋內唯有水滴穿石的聲音越來越清晰。秦瀾久久等不到裴風的回答。而自己放在裴風胸口的一雙手忽的感覺到溼漉漉的。她低頭看去,卻見一雙手上滿沾了鮮紅的血。

“裴風哥?”秦瀾大驚,她一把扯開裴風的衣服,映入眼簾的是一道又深又長的傷口,那傷口橫亙在裴風的胸前。傷口中的鮮血還在不斷的向外湧。大量的血液浸染了裴風的衣衫,血液順著他的褲腿一直流到地面之上。

“滴答,滴答。”

裴風的衣服被秦瀾扒開的瞬間,濃濃的血腥味徹底瀰漫出來,就連屋中沁人的香氣也無法再掩蓋。

“裴風哥!”秦瀾猛地抬頭。她看到的是裴風的一雙冰冷到極致的眸子。“你!”秦瀾連退數步。在那一瞬間,她的臉色變得一片慘白!

裴風的聲音,如三尺寒冰,冷漠,沙啞。“這道傷口是我進屋之前自己劃開的。如果你沒有對我用迷術的話,這道傷就是我對於懷疑你,給自己的懲罰。而如果你對我用了迷術,這道傷便是你我恩斷義絕的見證。秦瀾,我多希望我得到的答案是前者!”裴風說到這裡,那一雙冰冷的眸子中湧出了兩行清淚。他的心在秦瀾問出最後那一句話的時候,徹底的碎了!

“裴風哥!我……”秦瀾的心停跳了一拍。忽覺腹中疼痛難忍,一口鮮血頓時流出了她的嘴角。她怎麼也沒想到裴風會猜到她的念頭。更沒想到他會用這種殘忍的手段,在她的迷魂大法中保持清醒。

“秦瀾,我只問你一個問題。”

“裴風哥……”

此刻兩人都紅了眼眶。裴風竭力控制著自己頸部的肌肉,可以讓自己能夠清楚的吐出字音。“秦瀾,從你進入有情谷的第一天起,便是一個局嗎?”

秦瀾重重的搖頭。被自己咬破的嘴唇不斷地往外滲著血。“不是的,裴風哥,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你。我……”

裴風那雙眼眸終於不再那樣的寒冷。他發出了一聲極度無奈的苦笑:“不必解釋了,你離開吧。秦瀾。”

秦瀾哭道:“裴風哥!我不能就這樣離開。”

“你不要逼我!”裴風忽從懷中掏出了一把匕首。昏暗中匕首在屋中散發著幽幽寒光。他緩緩的抬起右手,手中匕首直指秦瀾眉心。“走!”

秦瀾搖頭:“我不走。”她的眼神漸漸由恐慌變得堅定起來。

裴風銀牙緊咬,狠狠說道:“你以為我不忍心殺你嗎?”

秦瀾不發一聲,更沒有後退一步,她只是凝視著裴風的眼睛,兩人就這麼相對而立。他們的身體只有數尺之隔,而裴風的匕首,更是離秦瀾只有一寸之遙,可這短短的一寸,卻是一道他們永遠跨不過的天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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