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滄海見老者故意賣關子,也不再糾纏下去。轉問道:“神裔族,真的是天妖族人?”

白髮老者微微點頭道:“不錯,我們的體內流淌著一半天妖族的血液。只不過我們體內的妖族血液一直內隱著,所以不知多少歲月裡,從來沒有任何人發現我族人真正的身份,包括我們自己。直到我渡過最後一次天劫才發現了這個秘密。”

“那您老怎麼不將此事說與族人?”

老者長嘆一聲,“哎,有些事知道了反而不如不知道。我神裔族人為了天下蒼生而守護《太古天解》,付出了很多啊。如果族人們知道自己是妖族,也許會動搖心中的信念。”

白髮老者目光望向遠處,眼神深邃,“而裴風是個天逆者,他體內的妖族血脈是藏不住的。他早晚會知道自己的身份,只怕到時候他心性大變,那會成為他的一個心結。”

葉滄海贊同:“我對他說過,他聽了以後要揍我!”

老者輕笑一聲:“呵呵呵,這世上敢揍你白玉的人可不多了。唉,我最擔心他在無極門中得知自己的身世。那定然會影響他突破魂境啊。”

“那您老為何還讓我送他上去?若被那些牛鼻子道士發現了他的身份,他還有活路?”

白髮老者道:“那裡有他的大造化呀,無極門他非去不可。所以我才讓你送他上去,我想如果他的身份真的暴露了,無極門的修士看在你的面子上,也不會為難他。”

“我的面子?幾位峰主都被我揍過,我在無極門可沒什麼面子。”

白髮老者笑道:“別人或許不知道你是誰,可閒雲曾經是你的一位追隨者,他一定能猜到你的身份。你在裴風體內留下的封印,他不會不認識。我相信閒雲會為那孩子做些什麼的。”

“嗨,任何事情您老都算的百無一漏,這有勁嗎?”

“呵呵呵,我的體內可是流著天妖族的血。那北海第一妖族的預知能力,我也自然要繼承下來啊。”白髮老者頓了頓沉聲道:“不過也不是所有的事,我都能預測到,尤其天逆之子的命運又不在天道內!那孩子在無極門上也許會得到些連我也想象不到的造化。”

“哦?這世上還有您老不知道的事?”

老者微微點頭道:“有很多很多!我雖然知道我們神裔族的體內流著天妖族的血,但是這又是為何?我們從哪裡而來?《太古天解》為什麼會在我族中傳承?這些我都想不通透啊。”

“而且我總感覺為裴風佈局的不止我一人。也許有人曾在無數年前就下了一盤大棋,神裔族的一切都是他的棋路,而我也是棋盤中的一部分。裴風則是他的最後一個棋子!但願那個孩子能在我壽元耗盡之前,為我將一切謎題解開。”

老者說完,兩人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中。

葉滄海終於又落了一子。而後他忽然抬頭道:“不論怎樣,你神裔族是妖族這件事是板上釘釘的。”

葉滄海說到此處忽然大笑起來。“哈哈哈……有趣!這件事要是傳了出去,簡直是修真界的第一奇聞啊。那群雜魚們死也想不到,東土幻霧仙谷,修真界人人嚮往的煉丹聖地,竟然是一個妖巢!哈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老者面色微怒,“滄海!論修為你早已經在我之上了,怎麼還是一副孩子脾性!”

正在這時,又一位白鬚老者端著一盤茶具走入了涼亭,他看到了葉滄海的失態模樣,被逗得有些忍俊不禁。只是他明白今天來的這位客人身份尊貴,修為極高。他強忍笑意,將茶盤放在了石桌之上。對葉滄海和白髮老者行禮問安之後,又緩緩退出了涼亭。

“喝茶,喝茶。”葉滄海終於止住笑聲,端起了茶杯。他看了一眼那位離去的白鬚老者,問道:“他是您老的哪位弟子來著?”

白髮老者道:“三弟子,乾德。”

“我記得您老有一位弟子很是天才,對毒之一道,頗有些研究。他叫什麼來著?”

“你說的應該是乾默吧。”

“對,就是那個小傢伙,現在他修煉的怎麼樣了?當初我還為他在武道上指點過一二呢。”

“據我的推算,他現在應該在西域無極門吧。”

“無極門?我上過無極門幾次,都沒有見過他啊。”

老者笑道:“你上無極門,是為了找老婆,哪會多看他一眼。而且時間過去了一千年,當初的小傢伙,現在早變成了老頭子了。你又怎會還認得他?我為你重塑肉身後,你自己的面貌也完全改變了,他更認不出你來。”

“他不在這裡,怎麼跑到無極門去了?”

白髮老者眼中閃過一抹神傷,“唉,那孩子一心都在煉製毒藥上,他醉心於旁門左道不思悔改,我只能忍痛割愛將他逐出師門了。”

“旁門左道?毒丹不是丹啊?你這煉丹聖地,就不能煉毒丹?那孩子能另闢蹊徑,可見他在煉丹一道上天賦異稟,您老這是老糊塗了?”葉滄海說到此處,眼波流轉,神情忽變,恍然道:“不對!好你個老雜毛,難道以為我想不到嗎?怎麼他就恰巧不巧的到了無極門,做了無極門的煉丹師了?”

白髮老者被葉滄海這一問,頓時語塞。

“被我猜到了吧,你這老雜毛,為了自己的族人鋪路,寧願舍掉自己的徒弟!是也不是?你是故意讓裴風和乾默相遇,才佈下了此局!”

白髮老者嘆息一聲,“逐他出去確實有這個原因。乾默是我為裴風布的最後一步棋了。沒有乾默,裴風的金丹難成啊。我神裔族人自古無法突破金丹境界。就是因為我們體內流著妖族的血液。妖族修的是五行,仙修則修的是靈氣。”

葉滄海道:“所以,你族人結下的金丹內有五行之力,金丹不純,破丹必亡!”

“不錯!正是因為此,我才讓你幫裴風將他第一次凝聚的金丹打碎。他的金丹內既有靈力,又暗藏五行之力,金丹不純根本就不可能破丹成功。他想要踏入魂境,必須結下紫金丹才行。我之所以能成為唯一一位成功突破的神裔族人,就是因為當年我體內的金丹達到了萬中無一的紫金丹程度。”

葉滄海攤了攤手道:“紫金丹很了不起嗎?我在金丹境界的時候結下的也是紫金丹,還是最大個兒的。我炫耀過嗎?”

白髮老者笑道:“滄海啊,你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世界上不是每個人都能擁有著頂級天靈根啊!你的修煉天賦在這個世上絕對沒有人能夠超越,就算是寂無雲的靈根也在你之下啊。所以你可以逍遙人生,我們神裔族人的體內混著妖族的血脈,都只有黃靈根而已。我們的族人要結下紫金丹,那可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葉滄海聽白髮老者的這句話,那是打心眼裡開心啊!“您老剛剛是說寂無雲那個老冰棒也不如我?”

“寂無雲的靈根雖然還不如你,但他在修煉一道上下的功夫那要比你多一千倍,你心裡只有女人,哪將修煉當過一回事!所以你呀,永遠不是他的對手!”

葉滄海訕笑一聲,將此事揭過,又道:“這麼說,乾默有讓裴風結下紫金丹的能力?”

“我的煉丹之術,已經對他傾囊相授。我相信他能做到,他的天賦在毒藥一道上,我對毒道瞭解不多,沒有多少能傳給他的。離開這裡才是他該走的路。將來他會明白我的苦心。”

兩人又沉默片刻,葉滄海嘆了口氣道:“哎,您老活的太累了。世上一切事都算個明明白白,那活著還有什麼期待呢?”隨後葉滄海又拿起一顆黑子問道:“您說這一局棋,誰贏誰輸?”

老者微笑道:“你什麼時候贏過我呢?”

“您老通曉天之道,預知能力在這世上無人可及,我自然是贏不了的。可是……”

葉滄海忽然從指間彈出一道白光,白光落入老者的棋壇之中,壇中白子無聲無息的化為了粉末。

“嘿嘿,這次您老沒有了棋子,怎麼贏我?事在人為,狗屁天道也可逆轉!”

老者大笑出聲,饒有興致的看著葉滄海道,對葉滄海比了個手勢,示意他繼續落子。

葉滄海也不客氣,將自己的黑子一顆顆放在了棋盤之上。眼看就要將敗局扳了回來。他嘴角露出了笑意,“還差一顆,您老就要第一次輸給我葉滄海嘍。”

卻見老者臉上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

“嗯?”葉滄海伸手到棋壇中再探,裡面已是空無一物。

“我的棋子用完了?”葉滄海臉色大變,“不可能,我應該還有一顆才是!”

老者指了指梧桐樹下那根掉落的枯樹枝道:“那顆棋子早被你擊碎了。”

“這!”葉滄海雙眉緊皺,“剛剛那隻五彩鳳凰是故意用來消耗我的一顆棋子?一切都在你的算計之中?”

老者緩緩點頭,笑眯眯的看著葉滄海。

葉滄海惱羞成怒,一把將棋盤上的棋子掃到了石桌之下。

“我靠,不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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