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風回到客棧時,沐劍萍正在房間內盤坐修煉。

“師父,成功了嗎?”

裴風掏出江湖令遞給沐劍萍,“第一個任務是給你的。”

“我的?”

“出來的時候,你天武大哥不是叮囑過嘛。你要以此來磨礪心性。”

“那我要殺的是好人還是壞人?”

“七殺門殺人哪有好壞之分。不過,這個人是壞人。釋放你的五行之力可以看到玉箋裡的內容。”

沐劍萍照做,片刻後她的臉色大變,咬牙切齒道:“師父,這樣的一個惡人,我恨不得殺他一百次。”

七殺令其實就是一個高階的傳訊箋,裡面必然會詳細記錄被追殺者的資訊,此外,有的僱主還會附加一些特殊的要求,比如處死對方的方式。當然這得加錢。還有些僱主會將掛令的原因錄入其中。

裴風得到的這塊江湖令中便詳詳細細敘說了一個悲慘故事。裴風選這張江湖令有兩個原因,第一,他是為沐劍萍挑選的任務,所以難度不能太高,第二,瞭解完事情的原委之後,就算沒有這張七殺令,他也不會放過那個惡賊。

簡單來說,就是商國一位王爺家的世子欺男霸女。其實對於權貴來說,這種不平事倒是屢見不鮮。可這位世子,實在是一個人間惡鬼。

他想要踏入修真界,奈何靈根不足,修為便卡在了武道後天境。可恨的是這位世子爺不知從哪裡得來了一套採陰補陽的邪教功法。至此,他便盯上了城中未出閣的少女。

他利用手中的滔天權力,輕而易舉便可弄到年輕的爐頂。慘死在他手裡的小女孩不下百人。

張屠戶家中有三個未出閣的女兒,生的是一個賽過一個美貌。訊息傳到世子的耳中,他便命人將張屠戶的三個女兒盡數搶走。張屠戶夫婦知道女兒到了那位魔鬼的手裡十死無生。當下拼死反抗。

他的老婆被官兵當場打死。張屠戶也被砍去了雙腿。真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幾天之後,他三位女兒的屍體竟然又被官兵送了回來,那是三具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乾屍。

在左鄰右舍的幫忙下,張屠戶安葬了妻女,之後他便將自己鎖在了屋中閉門不出。所有人都沒想到,張屠戶靠一雙手挖地三尺,竟是挖出了一件靈器法寶。原來張屠戶的祖上竟然有一位修真者。這傳家法寶代代相傳,傳到了他的手裡。

之後,張屠戶四處打聽,終於找到了七殺門的一個分堂。他便用靈器作為刺殺獎勵,在七殺門中掛起了一張七殺令。

殺死一個後天武者,用一件靈器作為獎勵,這在七殺門中也絕對算是高價了。只不過這個任務要殺的是王公貴族,便讓許多殺手望而卻步。

其一,一般的王公貴族府裡,都養著一些修為不低的門客。只敢接江湖令的殺手很難得手,而高階殺手斷然看不上江湖令這種小任務。

其二,凡人的皇族,氣運加身,而壞天下氣運者必遭天譴。即便對方是一個皇家世子,也沒有修士願意冒此風險。假如這位世子的命運軌跡會成為未來的王,殺他之人就難逃一劫了。

不過七殺門中最不缺的就是亡命徒,掛出來的七殺令總會有人接。這是一個人人聞風喪膽的修真門派,但對於僱主來說,這也是一把最讓人安心的利刃。

裴風自言自語:“有這樣的一群王侯,商國還妄想攻破夏國的大門,白日做夢!”

傍晚時分,一位少女從王府前款款經過。凡是見到這位姑娘的路人心裡都發出了同一聲感嘆,“此女只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

王府的下人連栽了七八個跟頭去稟告世子。

街邊一位老婦人小跑著追上了小姑娘,“孩子,你怎麼敢從這裡經過。你快跑啊。”

沐劍萍聲音靈動:“奶奶,我為什麼跑?”

“別問了,你快離開這裡,跑得越快越好。”

老婦人的話音未落。一隊人馬已經攔住了沐劍萍的去路。為首那位王府家丁一把將老婦人推開。那老婦人年老體衰,哪受得了壯漢的這一推,登時撞得頭破血流。

“小姑娘,我們世子有請。”

一位書生打扮的白衣青年上前輕輕一攬,一團白色的靈力將沐劍萍托起。那年輕人將沐劍萍夾在腋下帶回了王府。

王爺世子身穿華服疾步而來,看到沐劍萍的那一刻,世子兩眼放光。

“世上竟有如此美貌的女子。”

白衣修士說道:“世子。此女子之陰氣非同尋常。世子採了這位女子,必然可以突破到化靈境界。”

世子反倒是有所猶豫,“這樣的美人坯子採了未免可惜。”

“天下女人世子想要什麼樣的沒有。您只有突破了後天極境,皇宮裡的那位才會對您高看一眼。”

世子微微頷首,在眾多門客中,他最信任的便是這個和自己同齡的年輕修士。正是此人為自己出謀劃策,傳授自己吸陰補陽大法。

世子的手在沐劍萍的臉蛋上輕輕劃過,眼中神情逐漸變得淫邪。“真是一個讓人興奮的姑娘,今晚我們會度過一個愉快的夜晚。”

沐劍萍終於開口,聲音冷冰冰道:“你無法想象你會以怎樣的痛苦方式死去。”

堂內眾人都是一愣。

一把長劍隨之出現在沐劍萍的手中。

“她身上有儲物法器。她竟然是修士!”那白衣修士大喊一聲。他也看不出沐劍萍手中的長劍到底是個什麼品級的法器。

裴風雖然不會煉器,但死在他手上的高階修士可不在少數。那些修士的儲物袋自然全部落入他的手中。他送給弟子的禮物自然不會是凡品。

世子還是一臉的痴狂之色,但細看他的眼睛,便會發現他的瞳孔已經變了顏色。

一眾家丁護衛聽到白衣修士的話,立刻將世子圍在中間,警惕地盯著那個看似柔柔弱弱的小姑娘。修士的強大可不是能從外表看出來的。

世子緩緩解開自己的華服,他的胸口竟然插著一根細細的銀針。世子恍然,就在他剛剛撫摸小姑娘的臉頰時,她便乘機會對自己出手了。

“你這銀針上有毒?”

“有。”沐劍萍淡淡道。

“你是什麼人?看來你今天是有意從我府外經過的。”

“是。”

沐劍萍說完,便將七殺門的江湖令擲出。

“七殺令!”那一修士看到這塊令牌,臉色立刻變得慘白。

世子更是驚得連連後退。場中有些家丁僕人聞聽這三個字,當場便尿了褲子。

世子瞳孔中的紅色更重,不知怎的刺入小針的那塊皮肉讓他產生了某種興奮的感覺。好似只要他用手指按一按那個地方,就會比他採一次陰還舒服。越來越強烈的自殘感覺很快戰勝了他的理智。

他搶過家丁的佩刀,割在自己的胸口。臉上露出了一副享受的表情。這詭異的一幕讓人直冒冷汗。眨眼間,世子連連在身上砍了十幾刀,鮮血狂噴。

“爽啊。”他一刀將自己的左臂砍下,“舒服,舒服啊!”

所有人看得瑟瑟發抖,連連後退。那白衣修士也沒見過這種恐怖事。祭出靈寶就要逃走。沐劍萍提劍攔在門口。

“你走不了。”

已經引源成功的妖修豈會懼怕一位低階化靈脩士,何況她手中還提著一把魂器。只是幾個回合下來,沐劍萍便將白衣修士重傷。

此時,世子已經拋開了自己的肚子,揪出了自己的五臟六腑。隨著他一把捏碎了自己的心臟,徹底結束了他年輕的生命。

沐劍萍看著地面那一團被死者自己大卸八塊的屍體,胃中翻湧不停。

可這就是師父對她的磨鍊。她心裡清楚,想要跟著師父幹大事,就一定要邁過這道坎。師父在自己這個年齡已經參與過天禹山大戰了。

想到此處,沐劍萍緩緩朝白衣修士靠近。

“你不能殺我,我是極樂老祖的弟子。你殺了我,我師父會讓你生不如死。”見沐劍萍越靠越近。白衣修士急道:“你接的七殺令只有世子一人吧。我只是他府上的門客。”

“你是個贈品。”沐劍萍說完,手起刀落,一顆人頭落地。

一行淚水忍不住就從她的眼眶裡流了出來。第一次殺人,她說不出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一個有力的手臂將她摟入懷中。

“師父。”沐劍萍在裴風懷中大哭出聲。

裴風不由罵道,“這都怪你天武大哥。以後師父不會再逼你了。”

“不,我要幫師父完成任務。我想成為一個對師父有用的人。”

“你先回客棧等我吧。”

沐劍萍也不多問,哭唧唧離開了王府。

一炷香的時間後,王府燃起了大火。只有一些女眷孩童從這場大火中逃了出來。裴風並不信奉斬草除根的做事準則。他只是不容許任何一個王府中為虎作倀的男人活著。

裴風在亂做一團的王府外現出身形,透過面紗他看到街道對面有一個蓬頭垢面的乞丐正出神地欣賞著這場大火。那乞丐沒有雙腿,看起來像個將死之人,但他目光灼灼,全然一副得到新生的模樣。

“如果你還想活下去,我可以賜你丹藥,讓你斷肢重生。”

乞丐對著裴風深深一拜。“多謝大人的好意。我已經了無牽掛。大人,能不能掀開斗笠讓我看上一眼。去了地下,我也能和她們說一說您的容貌。”

裴風沒有拒絕一個將死之人的請求。

乞丐凝視著裴風的眼睛老淚縱橫。

這條人頭攢動的街道上唯獨一人與看熱鬧的百姓背道而馳。他身後的熊熊烈火將他的影子拉的很長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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