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石邁步廊橋,四下皆是竊竊私語。

“等著瞧好了,這樣的人連廊橋都沒資格踏入的。”

“哈哈,笑不活了,這樣的三個人怎麼想的能理解,可是真的沒眼力見,自己有幾斤幾兩都不知道,也想踏上廊橋,呸!”

岩石瞅瞅這些人,怎麼的就廊橋都走不了了呢!

這變化太大了,咱就是去湖中小築的,跟廊橋有什麼過節啊,搞不懂。

他哪裡知道,去湖中小築,經過廊橋的人也是有限制的,不是誰都能踏上廊橋的。

別看這些人聚在這裡,真正踏上廊橋的百中有一就不錯了。

廊橋入口,無數人聚在這裡,都等著看他們三人的笑話呢。

一個個不懷好意的讓出一條道來,讓岩石三人過去。

“他們幹啥?”

岩石不解,回頭問雷十五。

雷十五眨眨眼,搖搖頭,一歪頭沖水三十七就開口了。

“喂,傻小子,他問他們幹啥呢?”

岩石一頭黑線,這個雷十五,肯定是故意的,轉移話題,還變相罵一句水三十七傻小子,瞅那樣子,幸災樂禍的啊。

水三十七瞪了她一眼,扭頭不理她,他算看出來了,這女人就是一個鬼精靈,惹不得,但是走了兩步卻說話了。

“嘿,讓他們高興高興!可不能一腳跨過去了,哪就沒意思了,逗逗他們,讓他們也樂樂。”

水三十七突然轉了性子一般,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

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麼,要弄出點樂子來。

“呃!”

岩石站住,愣神,扭頭看他,哪意思,有這必要嗎?

找樂子可以,但這就是耍人啊!

他可做不來,沒有弄過。

“嘿,人活一世,草木一秋,人生一世,不容易的,幹嘛不找一點樂趣呢!他們樂,你也樂,眾樂樂!多好!”

水三十七晃悠著走到了前面,看樣子他要來表演節目了!

這是一個深諳世道的人,就算世間百態,變化多端,他也能遊刃有餘。

人嘛!你找他取樂,又何嘗知道他又是不是在拿你取樂。

耍人者被人耍,多了去了。

眾樂樂,大家樂,

找樂子麼?

好節目少不得。

岩石不動,看他怎麼弄,不是自己的強項,看看就好。

雷十五更不會阻止,這種事情,阻止不得的,就當看戲。

“嘿嘿哈哈!”

水三十七還未跨出那一步,先就來了一套組合拳,這樣的拳腳太彆扭了,反正連初學者都不如。

扭捏,笨拙,彷彿就是在耍猴一樣。

雷十五都憋不住了,一看就知道這傢伙故意的,有這麼打拳的嗎,要是相信才見鬼了。

岩石也莞爾一樂,心說這樂子找的連自己都不要臉的嗎!

“哎呦!好累,歇一會,咱再走這廊橋,一定可以馬到成功!哈哈哈!”

水三十七坐倒在地,脫了鞋子,扣著腳丫,一副無賴的樣子。

眼中盡是揶揄的笑,時不時偷偷拋個媚眼給岩石和雷十五。

就差說,看,怎麼樣,老子能把他們耍的團團轉的。

水三十七在那賣力表演,他在胡鬧,架不住有人信。

“看看,這樣的人也要去湖中小築,笑死我了,哈哈哈。”

“想去湖中小築也要有本事踏上廊橋再說的,看吧!就這,一準倒黴的貨。”

岩石都看不下去了,這水三十七真會來事,逗得這些人都信以為真了。

難道他們就忘了前一刻的水三十七還入湖中抓了一隻寵物,就這一手,這裡誰能行。

到底是誰沒有眼力見。

岩石看不下去了,實在沒有意思,不過就是浪費時間罷了,邁步前行這就要入廊橋。

水三十七一看岩石的樣子,就知道怎麼回事,立刻攔住了岩石。

“得,得了,還是我先來,樂子嘛!得來全套的。”

水三十七不容分說,跨步到了廊橋入口,鄭重其事地伸胳膊踢腿,臉上表情嚴肅認真。

不瞭解的人看來還真有那麼回事,是該這樣對待。

但是岩石和雷十五差點笑噴了,在他們眼裡水三十七就是在裝模作樣。

有這麼秀自己的嗎?

這麼困難嗎?

心知肚明,又是拿這些人開耍。

水三十七抬起來一隻腳,舉的高高的,左右晃盪著,那樣子就是難以落下來。

岩石直搖頭,老兄唉,這是空氣,又這麼難的麼!

就你那本事,別說這,就是刀山你也能趟平了去,至於搞得這樣誇張嗎?

就看水三十七一個趔趄退了回來,還差點摔倒的樣子。

鬨堂大笑啊!

沒看過這麼走廊橋的,高抬腿,輕落步,關鍵是一步都沒走進去。

“哎呦!好厲害哦!再來一次,爺可是……”

水三十七吐沫橫飛,噴的左右都沒人敢靠近了,眼珠子嘰裡咕嚕亂轉,十足的傻小子一個。

逗得四下哈哈大笑起來,指指戳戳,罵他傻。

水三十七也不惱,依舊笑嘻嘻的,在哪裡晃盪,抬個腳落不下去的樣子。

“行啦!別鬧了,樂一下就好了,過了就不好了,辦正事要緊。”

岩石笑笑,知道水三十七不是這樣的人,純粹就是在耍人玩。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地方的確有一點門道,但還遠沒有這麼困難。

那種氣息應該是限制普通人和修為低下者的,像他們這樣的人絕對不會這樣。

“呵呵!”

水三十七瞅瞅岩石和雷十五,表情一肅,不再嬉笑打鬧,一拱手。

“那就先行一步。”

岩石點頭,雷十五不為所動,這樣的廊橋不存在跨不進去的,他們是什麼人,怎麼可能被這樣的地方束縛了。

“跟我一起來哦!哈哈哈!”

一陣張狂大笑,水三十七大搖大擺的就走進了廊橋,緩緩往前走去。

哪有什麼不能進,就是自己家裡一樣,想怎樣就怎樣的。

到了這種地步,再不明白那真的就是傻了。

原先嘲笑諷刺的聲音全沒了,面紅耳赤倒還不至於,但是嘴上一定要說的好聽一點,給自己掙一點面子。

“嘻嘻!他不裝的時候才像個正經人!”

雷十五的這句話瞬間讓所有人低頭,不敢直視,埋頭假裝沒聽見。

嘻嘻!

一陣笑聲,惑亂眾生的樣子,可是哪裡還有人看她,沒那個臉面。

雷十五也在看這些人,直搖頭,看來這些人智商堪憂,直面事物的勇氣更不具備。

庸碌一生的人總是容易自我保護吧!

雷十五搖曳生姿,同樣緩緩走進廊橋,什麼走不進,不存在的事情。

連風都不帶有的,安安靜靜,輕輕鬆鬆的就過去了。

岩石瞅瞅那些此刻眼睛快瞪出來的傢伙,搖搖頭。

不是一路的人,不相為謀。

想做點事情,你總會不同,要麼脫穎而出,要麼眾矢之的,逃避不了的現實。

不管那麼多,自己路自己走。

沒人和你一起承受痛苦和寂寞的。

就像耍人和被耍,可以一起樂呵!但絕不會一起承擔。

岩石同樣緩步走向廊橋,初入廊橋,眼前頓時變了,不再是外面看到的僅僅三人並行的寬度。

太神奇了,居然有著百丈寬闊。

入眼,廊橋中沒有幾個人。

“進去了,怎麼可能,他們都進去了,這廊橋何時變得如此簡單了。”

身後傳來驚呼聲聲,那些人還是不敢相信這個事實,這樣的三人怎麼就如此輕易進去了。

那樣的三個人,那一身衣服已經說明一切,全都是卑微的螻蟻,何時螻蟻也這樣努力了。

再想到水三十七的表演,頓時覺得臉上發燒,原來小丑一直都是自己這些人。

“咦!你跟著我做什麼?”

岩石朝前去,卻發現身後緊貼自己有一條小尾巴,應該是一個少年。

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關鍵是這人破衣爛衫的,一副乞丐的樣子,蓬頭垢面,看著太邋遢了。

“我要和你去同一個地方,可是我進不去。”

乞丐頭也不抬,長長的頭髮遮蓋了臉面,看不清他是什麼樣的一個人。

“你怎麼知道我要去的地方?”

岩石好奇,這人怎麼就知道自己要去哪裡,還要跟著一起去。

“我叫墨乞兒,遵照先祖遺訓,我是來兌現契約的。”

乞丐突然雙手拂開遮住臉面的頭髮,額頭上一個墨字非常明顯。

“墨刑之人,這樣的人也能來這裡嗎?”

墨乞兒一露臉,立刻引人注意,但是他面對岩石,就像旁若無人,依舊撩開發絲,讓岩石看的仔細。

“他們說的是真的?”

岩石更好奇,墨刑,這是什麼東西?

“家族所為,契約需要,也有刑罰的味道,但是我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

墨乞兒一臉傷痛,許是戳到了心中痛處。

又一個有故事的人啊!

岩石搖頭,不想去掀人家的傷疤,是以揮手示意一起走。

“你不問我為什麼嗎?什麼契約你知道嗎?”

墨乞兒跟在岩石身後,居然在問岩石為何不問這樣的問題。

“很重要嗎?與我有何關係,你說和我去同一個地方,就去唄!有何風險,想必你也想過了的,我還要問什麼呢?”

岩石才不想管那麼多,又不是你家長,管那麼多幹嘛,想跟就來,至於後果,自己承擔,旁的管不著。

“呵呵!也是,是我一廂情願了。”

墨乞兒訕笑一聲,隨即掏出一物。

“看,天運筆的筆帽。”

岩石歪頭瞅他,不明所以,什麼筆?

“用你那柄劍刻的字,天運筆,看,就是這樣的三個字。”

墨乞兒一手大拇指和食指夾著一個小小的筆帽,那上面刻著三個小字,天運筆。

岩石頓時眼睛就眯起來了,居然還有人可以知道自己有那柄劍。

殺機

墨乞兒一激靈,趕忙急聲解釋。

“因為是用的那柄劍,劍意永存,所以可感應劍,有距離限制,小子才在這裡等待十年,就為了等你出現。”

墨乞兒急聲解釋,生怕岩石動手,要知道動手可不是他墨乞兒的強項,再說也不能動手。

“哦!”

岩石點頭,錯怪人家了,還以為他是被安排在這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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