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零元購
“該死的，笙子，幾點了？”
等雷笙回籠覺睡醒時，已經是中午十二點，弗蘭克站在他的帳篷前不斷叫罵，“我讓你早點叫我，你倒好，睡得比我還香？還特麼的去不去零元購？”
想到零元購，雷笙猛一激靈，隨後立刻從帳篷中爬了起來，“去，當然去！”
“去還不快一點！”
“馬上就好。”
身為流浪漢，有一點好處，不用捯飭自己。
爬起來後，帶上手機，立刻可以行動。
“絲襪呢？”弗蘭克有些焦急。
“諾。”雷笙把從垃圾桶翻出來的絲襪遞了過去，“你一條，我一條。”
“走走走……”
拿上絲襪，弗蘭克一路小跑，向奧維拉街跑去。
零元購這種事，有技巧。
所謂的技巧就是早起的鳥兒有蟲吃。
去的早可以搶一些值錢的東西。
去的遲，狗屁都搶不著，運氣不好還會碰上警察。
跟在弗蘭克身後，雷笙開啟了直播。
“兄弟們，又要到飯了……不對……兄弟們，零元購了。”
“需要代購什麼，等會和主播說，求怕累！”
經過昨天一役，雷笙的直播間人氣越發高漲，一開播便來到兩萬人。
躲在被窩的小夥伴們，都顯得極其興奮，畢竟直播零元購這種事可不多。
“———主播，這是你第一次零元購嗎？有什麼心得？”大聰明網友問道。
“都是第一次，有屁的心得。”雷笙對著直播間喊道。
“———不要錢的零元購，會不會愧疚？”小丸子網友提問。
“愧疚？”雷笙笑了，“我只是替天行道，替老佛爺拿回一些利息罷了。”
“———對了，主播，我聽說美利堅的很多黑中介，都要找你麻煩，你注意一點。”好心網友提醒道。
“邪不壓正，我怕他個球，你讓他過來，看我錘不錘死他！”雷笙一臉正氣。
“———主播，給你刷一輛嘉年華，等會幫我代購一個正品包包，成不？”
“沒問題。”雷笙嘿嘿一笑，“老佛爺都給過錢了，我只收一個手續費，合情合理。”
“———太合情合理了，等你好訊息。”
“幫我拉拉人氣，馬上要到奧維拉街了，今天人氣如果破了二十萬，給你們發福袋。”
“———多大的？”來自大聰明網友的靈魂拷問。
“50的福袋！”雷笙咧嘴一笑。
“———主播真小氣，二十萬的粉絲，才給50的福袋，夠了。”
“大哥，我也只是個要飯的，相互理解一下。”雷笙越跑越快，已經來到弗蘭克前面。
而弗蘭克已經把絲襪套在頭上。
一股大海的味道，差點讓他吐了出來。
見弗蘭克上裝備，雷笙也不含糊，直接把準備好的黑絲，直接往頭上一套。
當雷笙的黑絲面罩出現在直播間時，氣氛再次譁然。
很多人都以為他只是說說而已，想不到這傢伙竟然來真的，太特麼刺激的。
一時間，原本打算睡覺的小夥伴們，立刻發起精神，並@好友進直播間。
在大家努力下，直播人氣一下來到五萬。
“揭露真實黑暗的美利堅，開始嘍！”
站在沃爾瑪超市前，雷笙有些緊張。
弗蘭克拍了拍他肩膀，“笙子，別擔心，等會跟著我。”
“謝了，弗蘭克老大哥。”雷笙嚥了咽口水。
和這二位比起來，那些已經衝進商店的零元購大軍們，是絲毫不客氣，逮到什麼就拿什麼，感覺就像不要錢一樣。
確實不要錢。
見有人已經動手，弗蘭克一個眼神，直接衝向商場的五樓。
雷笙快速跟上。
“弗蘭克，為什麼去五樓，一樓不是更快嗎？值錢的東西也更多。”雷笙提醒道。
奧維拉街的沃爾瑪屬於當地最大的商場，一樓全是奢侈品，名貴的包包和首飾之類，也都在一樓。
而五樓，只是一些衣服，雖然價值也不菲，可和一樓那些奢侈品比起來，還是差上很多。
還有一點，一樓跑起來更方便。
一旦警察來了，從一樓逃離的機率，遠遠大於五樓。
面對雷笙的提醒，弗蘭克只是微微一笑，“笙子，你能想到的，別人都能想的到。”
“什麼意思？”
“別問那麼多了，跟我來。”弗蘭克也不想過多解釋，加足馬力，直接來到了五樓。
此時的五樓，也有不少零元購的大軍。
只見一家名牌西裝店內，十幾個老黑，正在瘋狂採購。
大型購物袋，手推車，全部用上。
對於零元購的現象，這裡的店員顯然是見怪不怪，沒有阻攔，也沒有說話，任由老黑們把東西拿走。
有些店員的臉上，甚至還掛著笑容。
跟著老黑的步伐，弗蘭克和雷笙也衝了進去。
因為戴著絲襪，並不怕被認出。
兩人一頓捯飭，帶來的麻袋很快就被塞得滿滿當當。
不過直播間的大聰明坐不住了，連忙開始提醒，“———主播，說好了給我代購包包呢，你在幹什麼？”
“沒有包。”雷笙忙裡偷閒回應了一句，“到時候給你發一件名牌衣服，你還是賺大發。”
“———我去你大爺的，我不要衣服，就要包包。”大聰明網友不依不饒。
“愛要不要。”雷笙回了一句，又從導購臺搶過來一個編織袋，繼續零元購。
直播間又一次炸鍋。
“———我艹，這就是美利堅的零元購？太特麼刺激了。”
“———這老美素質也太差了，原本還想投資那裡的生意，現在想想還是算了，保不齊哪天被搶得連褲衩都不剩。”
“———這就是美利堅的特色文化，強盜邏輯。”
“———沒錯，只要搶到手的東西，他們就覺得是他們的。”
“———誰說不是呢，我要沒有記錯，他們連土地，都是從印第安人那搶來的。”
“———妥妥就是一個強盜。”
“———感謝主播，給我們見識了真實的美利堅，原來國外的月亮也就那個樣，沒必要羨慕。”
“———本來就是，孕育強盜的地方，本身就是強盜。”
“———我比較好奇的是，這些店員面對自家東西被搶，竟然熟視無睹，有的人還在笑，簡直不能理解。”
“———很好理解啊，因為東西是老闆的，小命是自己的，別小看這些零元購大軍，他們身上可是帶著法器。”
“———不僅如此，這裡很多店員都會和外面的零元購大軍裡應外合，搶到手的東西五五分，所以他們臉上都掛著笑容。”
“———我艹，新知識。”
短短十來分鐘，雷笙和弗蘭克已經零元購了兩個麻袋。
正打算撤離時，弗蘭克猛然停下腳步。
“怎麼了？”雷笙推了一下他。
“警察來了。”弗蘭克的第六感向來很靈，警察出沒時總逃不過他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