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寧府,白山土司。

這裡地處廣西的中部地區,周圍邕江環繞,大山阻隔,層巒疊嶂,乃是一處絕佳的地勢。

在這裡居住著廣西最大的土司,白山土司部。

與合浦縣附近的土司不同,白山土司十分龐大,甚至有二十萬之眾。

這些人世代與周圍的土司進行聯姻,更是受到周圍土司的尊崇,每一個廣西的土司,都要向白山部每年交納大量的物資,以求換的白山部的庇護。

可以說,白山部就是廣西土司的無冕之王。

白山部土司的族長阮秀峰,就是被明朝所承認的南寧府通判。

只是這個名號阮秀峰只是遙領,他從來沒有去南寧府當過一次值,而南寧府也從來沒有真正的知府。

沒有阮秀峰的府衙,其實並沒有存在的必要,因為如果真的是南寧府發生什麼事情,也全都要去白山部,讓阮秀峰來主持公道。

阮秀峰的話,比大明朝官府的話,要更加的管用。

但是這一切,都在李進抵達合浦縣之後,發生了變化。

在李進到來之前,無論是合浦縣還是欽州府的土司,都要受到白山部的統轄。

可是在一場洪災過後,李進先是以工代賑,大量免費的糧食賑濟出去,導致合浦縣的土司全都雲集合浦縣周圍。

甚至是一些南寧府的土司,也被李進誘惑,跑去了合浦縣,為的就是多吃一些免費的糧食。

本來阮秀峰也並不在意,畢竟這些土司現在雖然跑去了合浦縣,但是待合浦縣的糧食吃完之後,遲早還是會回來,回到自己的手下。

但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李進一招釜底抽薪,直接把眾多土司部落的頭人,給抓了起來送去京師。

這一招,差不多將十數萬土人全都留在了合浦縣周圍。

沒有了頭人的土司,簡直就是一盤散沙,這些土人受到李進恩惠,再加上李進以工代賑,免費發放土地的政策,將這些土人牢牢的吸引到合浦縣內。

阮秀峰沒想到李進玩的這麼絕,直接派去幾名間諜,去合浦縣大肆宣揚頭人被殺的訊息,鼓動土人造反。

只是阮秀峰的手段,卻是讓李進給識破,直接把自己的間諜給抓了起來,更是把自己都給供了出來。

本以為李進會惱羞成怒,來找自己的麻煩,阮秀峰甚至都打算調集大軍,與李進來一場大戰,重新奠定自己在廣西土司的地位。

只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李進居然無動於衷,根本將自己視而不見。

一連觀察了幾個月,發現李進的確沒有找自己麻煩的意思,阮秀峰就把此事忘之腦後,繼續過自己土皇帝的日子。

這一日,阮秀峰正帶著幾名土司頭人,視察自己的領地,自己在南寧府的二弟阮秀林卻是慌張跑了回來。

“二弟,你不在南寧府坐鎮,這麼著急跑回來作甚?”

阮秀峰滿臉疑惑,眼神中還帶著淡淡的惱怒,自己這個二弟,吃喝嫖賭樣樣精通,如果不是他是自己的親兄弟,只怕早就被自己投進邕江餵魚了。

如今只是讓他在城中給自己充當眼線,現在居然還敢擅自跑回來,簡直是不務正業。

但是阮秀林此刻仍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眼神中的恐懼好似要溢位來一般。

“大...大哥,不是我要回來,是明朝派遣大軍前來,馬上就要抵達廣西了!”

“什麼?”

阮秀峰剛才還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在聽到這句話之後,卻如同五雷轟頂一般,讓他只覺得五雷轟頂。

“明朝大軍來了多少人?”

“不...不知道。”

“他們來幹嘛?是針對我們白山部嗎?”

“不知道...”

“廢物!!”

阮秀峰一腳把阮秀林這個窩囊廢給踹出去老遠,讓他在南寧給自己充當眼線,打探訊息。

結果現在卻是一問三不知,簡直就是一個浪費米飯的廢物!!

“阮首領,現在當務之急,還是應當立刻派人去打探訊息。”

一名頭人連忙拉住暴怒的阮秀峰,勸解道:

“若是到時候大軍壓境,只怕對我等都是滅頂之災,還是要趕緊弄清楚情況,以免措手不及。”

阮秀峰狠狠的收回目光,然後衝說話那人一拱手,說道:

“多謝夏首領提醒,差點因為這個廢物,耽誤了大事。”

“今日本來還想款待夏首領一番,但是現在看來,恐怕要下次了,望夏首領不要怪罪。”

“哪裡,哪裡。”

夏姓首領急忙擺手,表示無妨,而後主動告辭道:

“阮首領先處理家事,以後相聚多的是機會,在下就先告辭了。”

阮秀峰笑吟吟的送走諸位頭人,等到這些人全都離開之後,阮秀峰臉上的笑容,卻是立馬收了回來。

“一群見風使舵的牆頭草,哼!!”

土司只是脆弱聯盟,相互之間聯姻,就是為了自保。

但是當有強大到不可匹敵的敵人出現的時候,這些人也是跑的最快的一批人。

畢竟聯盟太過脆弱,只有利益卻是永恆的。

如今大明朝派大軍前來,想必就是為了這個白山部。

雖然白山部也是無比的強大,但是在龐大的大明朝面前,卻是如同蜉蝣看青天,根本不值一提。

之前合浦縣的事情,諸多頭人自然知道是怎麼回事?

李進在合浦縣擺明已經紮下了根基,他們這些人也不敢招惹李進,但是白山部給李進下的絆子,這些人也是略有耳聞。

大明朝派遣大軍,十有八九就是為了震懾白山部,若是白山部有什麼風吹草動,恐怕迎來的必然是雷霆一擊。

這些土司們都不是傻子,與大明這個戰爭機器相比,白山部再強大也是死路一條。

自己等人與白山部太過親密,到時候恐怕也會被牽連。

是以,這些人在聽到大明大軍前來的訊息之後,趕忙就是告辭離開。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這是人之常情。

...

桂林。

傅友德經過將近兩個月的趕路,終於是抵達了廣西境內的桂林府。

從應天出發,一直向西,沿著長江行進。

這一路上舟車勞頓,可以說是十分折磨,即便傅友德是沙場宿將,也覺得有些吃不消。

尤其是進入湖南廣西境內,這裡地處西南區域,丘陵山川不計其數,沒有了水路運輸,十萬大軍的行軍慢的如同蝸牛一般,龜速向前。

按理說,現在夏日炎炎,並不適合出兵西南土司,可是朱元璋還是下令,讓傅友德率領精銳京營南下。

事出反常必有妖,傅友德感覺西南可能要發生大事。

是以,傅友德即便是明知行軍困難,仍舊是沒有半分怨言,率領十萬大軍,跨過長江,進入湖南廣西十萬大山。

經過千辛萬苦,方才走到桂林境內。

“這鬼天氣,實在是太熱了,若是能冬天在南方行軍,也不會如此!”

傅友德騎在戰馬之上,身披戰甲,即便是烈日炎炎,但是傅友德也是全副武裝。

大明初期,朱元璋治軍甚嚴,而他麾下更是名將輩出,傅友德也屬於一流將領水準,自然也是以嚴治軍。

作為全軍主帥,傅友德都是頂盔摜甲,其他將領或者士兵,自然也不敢又絲毫怨言。

不過傅友德在感受到全身黏糊糊的漢水之後,還是忍不住輕聲埋怨,咒罵著該死的天氣。

大軍副將耿炳文隨同傅友德出征,在聽到傅友德的話後,勸解道:

“大帥,前面就是桂林城了,等到入城之後,就能稍微涼爽一些了。”

哪知傅友德卻是擺手拒絕道:

“不必入城,我軍有十萬之眾,一個小小的桂林城,如何能容納?”

“待會下令大軍,在城外陰涼地方駐紮,沒有我的命令,所有人不得入城,包括本帥也不能入城!”

傅友德初期被封為潁川侯,之後在北伐漠北的戰鬥中,大放光彩,累計升為穎國公。

從傅友德官職升遷,就可以看出傅友德的能耐,可以說,在大明分封眾多公侯之後,洪武年間,真正因軍功,從侯爵升為公爵的只有三人。

湯和,傅友德,還有藍玉。

湯和自不用說,此人乃是朱元璋的老鄉兼引路人,可以說與朱元璋的關係莫逆,他升為公爵並不足奇。

藍玉,封狼居胥,深入大漠數百里,一戰幾乎將北原元氣徹底重創,甚至間接導致了北元的滅亡,功勞甚大。

而傅友德與這兩人並列,已經說明了此人的能耐。

別的不說,傅友德這個人這輩子打仗,基本沒輸過,這才是最為恐怖的一點。

即便是魏國公徐達,在漠北還栽了一個跟頭,而他傅友德,一次敗仗都沒有打過,如此恐怖的戰績,只能說明此人能力超群。

身處將星閃耀的明初時期,傅友德仍舊牢牢的佔據著一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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