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和世家商談
從客棧出來後，劉淵第一時間趕到了瘟疫區，從昨天來到這賑災後，還沒有親眼看一眼病人呢！
一眾大臣磨磨唧唧，步伐非常之慢，張飛自是看出了這些人小心思，除非是出於害怕不敢去而已。
於是走到劉淵身前，開口道：“這人膽子太小了，要不讓他們回去？反正只會拖累我們而已。”
“越怕死越好，他們還是有很大用處，為了避免也得上瘟疫，我安排的工作他們是速戰速決。”
劉淵玩味一笑，他何嘗不知道這些人？在劉淵看來這世界上沒有廢人，只要能物盡其用便是，即便是窩囊廢也是一個道理，他們身上還有朝廷大臣的身份，這點就足夠有用。
“你們走快點，若是再拖延時間，我會讓他親自去接觸瘟疫病人。”劉淵一聲嚇唬讓這些人一機靈，原本這些大臣是一步三回頭，一聽這話速度飛快，甚至都走到了劉淵身前。
到了地方之後，便已經有圍牆和生石灰隔離，但就這麼遠遠的一看，也能看出一幅人間慘劇，幾百人躺在地上渾身痛苦，大部分人臉上還長滿了各種痘痘，甚至有的人失去了血色。
劉淵搖了搖頭，走到了那些瘟疫病人的身邊，這一幕嚇住了所有人，劉淵竟然靠近了那些瘟疫病人？難道不怕也得上瘟疫嗎？那些大臣們不敢再上前了，這比殺了他們還恐怖。
其實根據劉淵的瞭解，古代的瘟疫人傳人很少見，基本上都是生了病之後，由於衛生條件不過關，他才會大規模的擴散，是由於村與村之間隔得很遠，其實也擴散不了多遠。
劉淵作為一個現代人，身上的抗體可比古代人強多了，而且說一千道一萬，這裡真的都是瘟疫病人嗎？劉淵覺得並不是，一大半的人只是得了風寒和感冒，但是強行和瘟疫病人待在一起。
讓劉淵頗為意外的是，走了幾百米之後，到是看見了竟然有一個郎中竟然在熬著藥材救人，於是劉淵走了上去問話，這人撇了劉淵一眼後，顯得十分之唾棄壓根不搭理。
劉淵繼續詢問，或許被問的煩了：“瘟疫病人不可怕，只是被妖魔化了，近幾天我治癒的不少，你們這些當官的，一點也不作為。”
“你覺得我怕，那為什麼敢來？”劉淵沒有生氣，反而是反問了一句，他挺欣賞這名郎中的。
對方明顯也愣了一下，的確當地的衙門和官府只是簡單把瘟疫病人隔離，沒有人敢進來，劉淵既然能走到這裡，顯然是和那些衙門的人不一樣，一想到這面色明顯緩和了。
“我張家三代從醫，這些年走南闖北，其實每次天災人禍過後，總有一些災民會得了瘟疫之類，但其實瘟疫只是一個大統稱，有的病症非常之輕，更有的只是頭疼腦熱罷了。”
張時珍一邊熬藥一邊道：“看你衣著不凡，若不是當地衙門，應當是朝廷專門派人前來賑災？只是讓我頗感意外的是，朝廷這次竟然派人來了？以往朝廷不管事，聽說宦官當權。”
“除了治病之外，應當把這裡全面消毒，否則一些沒有得瘟疫的，也會因身體羸弱而染上。”
劉淵沒有聊朝廷，而是轉移了話題：“你在這有威望，我想由你出面，當然生石灰和雄黃之類的材料，我一併承包。”
“這自然是好事一樁，肯定沒有意義，不過他們急需的是食物，很多人都已經瀕臨餓死了。”
張時珍嘆息一聲，這兩天自己一直在用藥材熬製，很多人根本不是用來治病，而用來填飽肚子，即便自己一直在強調若沒有得瘟疫服下會有副作用，只是這些人全然不顧。
“糧食的問題我會出手解決，需要一些時間。”劉淵同樣著急，不知當地官員有沒有和那些世家說，下午會和他們見一面，能不能成全看談的怎麼樣了，劉淵不敢打包票。
張時珍眉頭一皺，問道：“朝廷沒有賑災銀子，這…”說到了一半，張時珍又明白自己想的不切實際，在這種即將分崩離析的亂世前，朝廷哪裡來的銀子呢？能派人來就已經不容易。
“要想賑災，憑朝廷派人來不行，當地官員都不一定賣給朝廷面子，即便他們對你非常阿諛奉承，不過陽奉陰違而已，真正的封疆大吏在一邊看好戲呢，他們希望災情越亂越好。”
“我只是一個郎中，朝廷上的事我不明白，可明白一個最樸素的道理，一旦若是災民沒了活路，他們必然會拿起鋤頭，朝廷能否承受這一後果？儘管難，還是要籌措糧食送來。”
“而當地的一些世家和富商，這段時間一直在吞併土地，甚至把附近方圓千里的糧食都收攏了起來，這糧食的價格一下增幅了百倍，似乎沒有問題，背後蘊藏一個天大的危險，他們針對的可不僅僅是災民，還有普通百姓。”
張時珍看著劉淵，一字一句道：“普通百姓沒有受災，但是糧食價格漲了，他們處境則會和災民一樣，商人一看還有利可圖，更加放肆的收購糧食，影響的可不僅僅是附近，甚至會擴散到朝廷。”
“你不太像是一個郎中。”劉淵聽的點了點頭，這道理自己何嘗不明白，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即便那些商人和世家太放肆了，也不能和他們鬧得太僵，否則他們會支援軍閥。
這就叫牽一髮而動全身，也是朝廷舉步維艱的原因，即便劉淵頭腦靈活，此時也是一點辦法沒有，一場水災就像是對東漢末年的一個天意一樣，若是扛不住，東漢將分三國了。
“我們三代從醫，因為走南闖北見識多了，甚至也有不少親人當御醫，自然是比百姓瞭解的多，總之我是肺腑之言，若是官府的人來了我一定不說，看你順眼不像是欺壓百姓之人。”
張時珍已經將藥材熬製好了，之後沒有繼續搭理劉淵，而是分成了無數小碗，去給那些得了瘟疫的病人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