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府,那裡與蘇州府差不多,都有著號稱東南三大城隍之一的強大城隍鎮壓。
不過這位城隍與蘇州府的城隍又有些不同。
他對來往人員管理的會更嚴一些。
進入杭州地界之後,陳顧一行就遇到了巡邏的甘柳將軍阻攔。
因為陳顧沒有使用親王級別的儀仗過來,所以在這兩位將軍的眼中,陳只不過有點實力的陰神。
“這位大人,請出示你的路引。”
陳顧一聽也愣住了,他來時並沒有準備這些,也不知道出行需要路引這種東西。
“兩位將軍,這路引是什麼樣式的?”
甘柳二將軍都愣了一下,他們從來就沒有見過不知道路引是什麼樣的人。
這讓他們怎麼解釋,總不能拿一個路引出來給陳顧看。
這時陳顧也拿出了自己的身份印信。
“我是蘇州府那邊的正祀黑山親王,這是我的身份證明。”
陳顧用自己的方式解釋了一下身份。
這一下甘柳二將軍就更懵了。
最後還是甘將軍問道:“大王為什麼不使用儀仗?”
“我就想出來走走,活動一下,不想引起太多人的注意,你放心,我白天會在陰間或中陰界行走,只有到夜裡才會出現在陽間。”
陳顧一臉我懂規則的樣子。
現在他可不是剛剛來這個世界蝗時的樣子,他很清楚,這個世界人鬼不分,但又人鬼分界。
所有的一切都人受規則。
就連最難對付的詭神,只要能守了對方的規則,就可以從詭異中活下來。
所以陳顧很努力地向著這兩位將軍表示,自己是守規則的,他只不過是想要到杭州來轉一轉。
但甘柳二將軍聽著相當的無語。
陳顧在講自己是懂規則的,但他對於規則的理解不對啊。
現在他們關心的並不是陳顧守不守規則的事,而是他為什麼要跑到這裡來啊。
他要是在杭州府出點什麼事,那可怎麼辦。
但是在沒有理由阻止陳顧進入杭州城時,甘柳二將軍最後還是選擇讓出了一條路來。
“大王這邊請,還請大王記得自己承諾,白天不要出現在陽間。”
“你放心,我就是過來轉轉,不會亂來的,對了,你們這邊有沒有什麼鬼市、黑市之類的地方,我想看看,有沒有什麼閤眼的東西買。”
“有的,這樣吧,大王,您可以招日夜遊神為您帶路,他們天天在杭州附近巡視,對於鬼市、黑市最為了解。”
“好吧。”看著甘柳二將軍不想多沾自己的樣子,陳顧也只能算了,“對了,這杭州城裡有沒有什麼禁忌的地方,是我不能去的。”
“也有。”柳將軍解釋道,“杭州最出名的是西湖主,他是湖中龍主,主掌握西湖水脈,大王如果想去西湖可以,但千萬不要在西湖亂來。”
甘將軍也向陳顧介紹了幾位居住在杭州的大佬。
陳顧聽後一一點頭,不過他最後還是問了一句。
“我聽說雷峰塔的事情,那也在西湖吧,不知有沒有什麼禁忌?”
“沒有,雷峰塔是存在的,但杭州的鬼神都知道,雷峰塔分為內外兩塔,陽間能看見的是外塔,內塔才是鎮壓那位娘娘的佛塔。
只有內外齊開,才能把那個娘娘放出來。
你只是去外塔那邊轉轉,其實根本就不會有人管你。”
“是的,大王與其擔心雷峰鎮那邊的僧人,還不如多擔心一下杭州城裡的詭神。
我們這邊的詭神與其他地方的詭神不一樣,我們這邊的詭神因為城隍的原因,都更守規則。
但他們因為守規則,所以把規則玩出了花來,外來的鬼神到這裡,都會吃很大的虧,所以大王最好還是小心些。”
“好,多謝。”
陳顧道了聲謝正打算離開。
這時柳將軍又說道:“對了,如果大王沒有地方落腳,可以到陰城的外城去找客棧,陰城是杭州城在陰間的投影。
也有著城隍爺的庇護與鎮壓,安全方面是不成問題的。”
“明白。”
陳顧對著柳將軍一個點頭,就讓手下舉著碎光之風在前面開路。
自己就向著一個方向而去。
等陳顧走遠之後,守路的甘柳二將軍才在那裡說了起來。
“你說這黑山親王跑這裡來做什麼?”
“還能做什麼,閒著唄。”
“我看不像。”甘將軍搖搖頭,“你說他會不會是聽說了西湖公主要選婿,想過來看看西湖公主吧。”
“好像有這個可能,不過他是怎麼知道訊息的,不是說杭州的鬼神為了這個機會,可是把所有的訊息渠道都給封了。
而且他不是親王嗎?
他不想要自己的正祀神位了。”柳將軍有些不太相信陳顧是為了這個事情而來。
“親王又怎麼了,他有實權嗎?沒看到他連一個親王儀仗都拿不出來。
我聽說黑山親王是反抗前朝義軍領袖,聽說他是前三個起兵的,算是首義,地位就和陳勝吳廣差不多,所以才被封了個王。
其實他真沒有什麼實權,聽說好不容易有著五百個義勇,還被人給滅了。
最後只能在自己的城裡做個吉祥物。
那這樣的生活,還不如我們滋潤呢。
現在有著這樣的機會,他自然會過來看看。
你想啊,他再怎麼說都是正祀,王爵,還單身,雖然是陰神,但身份配得上,只要他願意娶,西湖主肯定願意把女兒嫁給他。
我看杭州的那些鬼神有得頭痛了。”
甘柳二將軍並沒有發現,在他們說話的時候,附近正好有人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那一兩位是文士打扮,個頭有些偏矮,胸肌過於發達的書生。
他們手中都拿著一把扇子,在那裡裝著斯文。
不過他們走路的時候,腳步都有些飄。
這樣的陰鬼在杭州城附近相當的多。
時不時路上見到一兩個那都是正常的。
有時還會有陰鬼書生夜裡舉行文會呢。
甘柳二將軍根本就沒有管他們。
但這兩位卻在一旁小聲地說道。
“小姐,怎麼辦,這件事都傳到蘇州府去了,我們還能逃出去嗎?”
“逃,怎麼也要逃,逃出了杭州城,誰也擋不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