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公子那邊的事情，陳顧一點也不清楚，畢竟他沒有什麼千里眼之類的能力，也沒辦法追蹤到玄公子的身影。
此時的他剛剛出了蘇州城隍府。
不過他並沒有急著趕回黑山領的意思。
剛才春申君所說的情況裡，有著太多的內容需要陳顧進行消化了。
從春申君的話裡陳顧可以聽的出來，朝廷的人有意藉著這次盜龍氣的事情鬧大，清理掉一些不怎麼聽話的牛鬼蛇神，好方便空出一些新的神位出來。
對於這種訊息，陳顧也是願意相信的。
陳顧很清楚，上面出主意的人的一些想法，到了下層的時候，往往會被辦事的人給歪曲得不成樣子。
大明朝廷要的是尋找盜龍氣的幕後黑手。
至於他們是怎麼找到的，現任的隆慶帝是不會去管的。
在這樣的情況下，陳顧相信總會有一些有野心的傢伙跳出來，想要找個機會，搶一個好一點的位置。
剛才在城隍府大堂外打飛出去的那些黑影，並不一定像春申君所說的那樣，是想要過來佔便宜的邪魔外道。
他們也很有可能有是一些偷偷過來請春申君行個方便的鬼神。
他們也許看上了一些神靈的位置。
想要過來請春申君行個方便。
甚至這裡面也許還會有盯上黑山領位置的。
畢竟黑山領差點被偷家的事，已經傳了出去。
所有人都知道黑山領沒有多少的兵力。
現在正是神位混亂的時候，如果可以在這個時候把陳顧給殺掉。
那麼搶下黑山親王的位置，也不是做不到的事情。
一個親王位，對於神靈來說，那還是有著很大吸引力的。
要知道春申君作為蘇州城的城隍這麼多年，也還只是個侯爵。
陳顧這屬於大明朝認可的親王位，得到了就等於得到了大明朝的認同。
不要說一些沒有神位的神靈了，就連一些古老的神靈，也會為此而心動。
只是他們低估了陳顧的實力。
陳顧的黑山領並不像他們所想的那樣，連五百黑山義勇都湊不齊。
黑山老妖這麼一個分身，就代表著戰鬥力的天花板。
更不用說迷霧大街已經放在黑山領的城裡，他隨時可以調動部隊就位。
其他的不說，正在補充兵力的黑暗四軍團、倀虎武士、詭鷹戰士、鐵塔火槍手，還有剛剛到手的骷髏兵部隊，都可以迅速地調動。
最重要的是，在必要的時候，陳顧甚至可以把黑桃皇后衛隊全員拖出來。
以他這樣的戰力，就算再來三五位傳說級的神靈，他都不帶害怕的。
有著這樣的自信，陳顧自然不著急著回去。
他在街面上找了個小攤坐下，輕點著桌面，問著攤主說道：“這個時間點都有些什麼可以吃的。”
雖然蘇州城的街面上時不時有著陰兵巡邏經過。
但居住在蘇州城裡的老鬼們還是要生活的。
見陳顧坐了下來，攤主馬上上前把已經很乾淨的桌面又給擦拭了一回。
“客官，我們這裡是茶鋪，提供九種不同的茶水，三種凡人也可以喝的，餘下的全部都是隻有鬼神才可以喝的，您看。”
陳顧眨了眨眼，抬頭看了看攤位前的掛簾，發現自己還真得坐在了一處的茶攤上。
“成，最好的茶來上一壺，對了，有沒有什麼零嘴之類的東西，也給我來上一些。”
“好嘞。”
攤主一聽馬上就從自家的小推車裡拿出了一些古怪的茶葉。
那茶葉葉片厚實寬大，看著就像是沒有捲起來的菸葉一樣。
攤主將這茶葉拿出之後，先用刀切成了碎片，這才拿出兩塊冰將之鎮入茶壺之中。
也不見攤主有任何加熱的過程。
當茶壺端到陳顧桌上是，壺裡的水已經滾開。
“客官，這是最好的回陽散，是陰間火獄特產的茶葉，這種茶葉不能用開水沖泡，只能用冰塊吸收茶葉中的熱量。
喝了之後，可以讓鬼神體內產生一絲陽氣。
這樣回到陽間時，可以不那麼容易被人發現。
最重要的是……”
攤主神神秘秘地說了一句。
“是什麼？”
“最重要的是這一絲陽氣，可以帶著一線生機，可以讓鬼魂懷孕。”
說著攤主還看了修娜伊她們三位一眼。
陳顧一聽就倒了一杯，喝下一口之後，他只感覺自己的雙腰一暖，這短時間被榨空的腰力又回來了。
“這種茶葉很難得一見嗎？”
“當然不是，火獄那邊滿地都是，那邊的獄卒可以隨意支使著囚徒去採集，量很大的。”
陳顧又喝了一口，這才把杯子放下，“味道很不錯啊，不過我看你怎麼會想著在這裡擺著一個茶水攤呢。
正常來說，茶水攤不是應該擺在城門口，或是路邊嗎？”
“哈，客官你不是來偶遇的？”
陳顧一臉疑惑。
就在這個時候，一名身著白衣的男子就在附近坐下。
這名男子明顯是個鬼，身上明明沒有一絲的文氣，卻打扮的像個文人，手中還拿著一把摺扇。
一坐下來，他就對著攤主說道：“先來壺明目。”
“好嘞。”
攤主也顧不上與陳顧閒聊，立刻到小車那泡起茶來。
這時白衣男子直接就把摺扇往領口一別。
“見過這位仁兄，仁兄你也是來偶遇文昌帝君的？”
陳顧猶豫了一下，雖然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但他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那兄臺可就選錯茶了，你不知道，這文晶帝君最喜歡喝的是明目茶，你這回陽散那是想求子的鬼神喝的。”
白衣男子搖了搖頭說道，“如果我是你啊，就快點讓人把這回陽散給撤下去，換壺明目茶。”
陳顧一聽也笑了，“算了，喝都喝了，就沒那個必要換。”
就在這時，攤主也把明目茶送到了白衣男子面前。
陳顧看了他送上來的茶壺一眼，發現那茶壺上全是眼睛，茶壺更是一處瞳孔。
倒茶的時候，甚至還可以聽見流出的茶水裡傳來嚶嚶嚶的哭聲。
白衣男子倒了一小杯茶，也不著急著喝，拿著茶水，聽著裡面的哭聲。
最後一拍桌面，“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