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法醫,不,是船醫的話,二副特爾多直接就把他拉到了一旁。
“我說給點面子,好好查一下。”
“這有什麼好查的,這一看就有知道,那傢伙死了快三個小時了,是和人做的時候被掐死的,之後被人用術法控制,能控制住屍體的不是傀儡術就是亡靈類的法術。
不過他之前能和這些人交流半天,還面不改色的過來,我猜測傀儡術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甚至他死也很有可能是死在傀儡身上。
如果你想要查,他死前射了多少出去,我可能可以幫你查一下。
如果你想知道是誰殺了他,找個亡靈法師,或是牧師過業招魂才是最方便的。”
船醫翻了個白眼。
以他的醫術水平,一眼就看出了那位男士是怎麼死的,甚至連死亡時間都判斷出來了。
但看他的樣子,他明顯不想參與到這件事裡面去。
因為船醫很明白,不管是傀儡師也好,還是亡靈法師也好,都是那種喜歡在背後陰人的存在,和他們為敵,那就給自己找不痛快。
把這事點一下,接下來要怎麼辦,那就由二副特爾多去處理。
畢竟特爾多是傳奇,他又不是,就他這麻煩纏身的體質,參與到這種事情裡面去,很有可能引來更大的麻煩。
特爾多卻有些無語,船醫話裡的意思他自然聽出來了。
可問題是他不能不處理啊。
如果只是在一般的地方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還可以封鎖訊息,晚上乘機把屍體偷偷的給處理了。
眼下正是吃飯的時候,而且還是在人來人往的二號餐廳出了這樣的事情。
如果不處理好,很有可能引起船上的混亂。
想了一下,特爾多轉頭對著一名手下說道。
“你去找伯爵大人,就說我們這裡發生了一些事情,需要請牧師來安撫靈魂。”
庫克羅普斯號有著自己的船醫與牧師,畢竟小教堂就建在那裡,牧師這樣的職業肯定是有準備的。
但這些牧師要麼就是普通人,要麼就是超凡級的,他們平時安撫普通人是沒有問題的。
至於他們怎麼安撫,那是他們的事情,但在眼前的情況下,想要安撫一位慘死的靈魂,並且從靈魂口中問出一些什麼來,那絕對是做不到。
眼下庫克羅普斯號裡,能做到這一點的,只有伯爵身邊的傳奇級牧師。
在把人給派出去之後,特爾多又有些不無奈。
那位伯爵的情況,作為二副的特爾多,是相當清楚的。
傳奇級的牧師與傳奇級的保鏢,都是那位伯爵的貼身護衛。
平時就連吃飯睡覺都沒有離開過。
為了這點小事,把這位傳奇級牧師給請過來,他心中總有著一種不安的感覺。
可是命令已經下達下去了,再加上眼前也只有這位傳奇級牧師可以處理這事,特爾多並沒有多想什麼。
他只是把目光轉向了在場的眾人。
他需要對在場眾人的神態有一些把握。
畢竟這些細節,往往隱藏著一些線索。
很快他的目光就落到了陳顧的頭上。
在這裡見到陳顧,特爾多一點也不意外。
陳顧是特等艙的客人,一二三四號餐廳,他隨便都可以出入。
現在又是飯點,陳顧過來吃點東西,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陳顧所站的位置有些不太對頭。
他正好就站在一位服務生附近。
好像那位服務生會保護他一樣。
特爾多作為二副,並不像大副那樣,在船長沒辦法工作的時候,可以頂上駕駛船隻。
二副的主要工作是負責船隻內的雜事處理。
眼前這樣死了人的事情,也是屬於二副管理的範圍。
同時船上所有的服務生也都在他管理的範圍裡,他很清楚地記得,陳顧身邊站著的這位服務生是他安排在二號餐廳的釘子。
平時負責幫特爾多打聽一些情報訊息。
陳顧怎麼會站在他的身邊?
這一下陳顧在特爾多的眼中,嫌疑就更大了。
就在這個時候,之前特爾多派出去的手下也把傳奇牧師給請了過來。
看到這位牧師的時候,陳顧也不由地愣了一下。
這位傳奇牧師的情況,很明顯不對頭。
他身上穿著貼有金葉的牧師長袍,頭頂戴著又厚又硬的高頂祭帽。
身體站得筆直,給人感覺就像是棋盤上的棋子。
難不成這是特殊職業?就職後特有的變化?
就在陳顧心中想著這個事情的時候,這位牧師已經走到了屍體之前。
他有些嫌棄地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拿出了一盞提燈一樣的東西。
這提燈一拿出來,陳顧就感覺二號餐廳的光線明顯暗下去不少。
同時他聞到了一種古怪的香味,那香味就好像要把陳顧的靈魂給引出去一樣。
還好陳顧有著城市之心,有著屬於自己的城市,平時精神體出入領地也習慣了,一有不對,他馬上便反應過來,沒有受到這香味的影響。
但他馬上就發現,眼前的世界明顯變了樣。
入眼所見所有的一切,全部都變成了黑白灰三色的。
除了之前在餐廳裡的眾人以外,桌面上還出現了許多魚形的東西。
這是靈魂?
陳顧正想要看清楚,眼前那一幕就消失不見,他眼中的世界,又變回了正常的世界。
但陳顧卻是明白,剛才那下的情況,分明就是人與亡靈可以交流的世界。
那位牧師正在尋找著死去的靈魂,準備與其交流,檢視相應的資訊。
陳顧因為精神力與感知比較強,在香味的影響下,短時間接觸到了那個世界。
只不過最後的結局他是沒有看見,甚至他連那位牧師在那個世界中的樣子也沒有看見。
就在陳顧有些懊惱自己怎麼只顧著看魚的時候,牧師收起了手中的提燈。
“沒有看到他的靈魂,對方在把他變成傀儡之前,已經把靈魂給抹去了。”
聽到這話,特爾多也有些無奈,不過這樣也好,最少確定了對方使用的是傀儡術,這多少能查到一些東西,但他還是有些不甘地問道。
“那有沒有其他線索?”
牧師點點頭,“有……唔,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