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著陸韞擠出人群,楊束牽她去別處。

裘川安直到陸韞的身影消失不見,才收回目光。

“可惜了,已嫁了人。”男子語氣惋惜。

“確實。”裘川安夾了夾馬肚,朝前走,整個人依舊散漫。

作為百年世家的承繼人,裘川安有傲慢的資本。

“真好。”陸韞同楊束並肩,開口道,唇角始終噙著笑意。

“所有人的面容都是昂揚向上的。”

楊束看陸韞,眸色繾綣,“以後會更繁華。”

方壯不遠不近跟著兩人,一雙眼睛時刻警惕四周。

“明明用脂粉遮掩了,還是好看的過分。”

“這會寧縣要不是我的地盤,哪敢帶娘子出門啊。”楊束把剝好的栗子遞給陸韞,輕笑道。

走哪,都是焦點啊。

但人家用眼睛看,楊束總不能霸道到讓他們矇住。

陸韞把栗子放進楊束嘴裡,颳了下他的鼻子,“會寧縣的治安極好,才不會發生當街強搶的事。”

陸韞掃視鬧市,她希望女子皆能自由的走在這片天地。

逛完了東、西兩城,楊束攜陸韞去了慶安寺。

一直到太陽落下,兩人才回到府裡。

用過飯,陸韞和楊束依偎著處理政務。

楊束不得不承認,理政方面,陸韞的天賦比他高。

要不是有陸韞分擔,今兒這一天的閒暇,楊束根本抽不出來。

“鬥米恩升米仇,詠縣縣令的表現太過了。”陸韞輕蹙眉,同楊束道。

“詠縣不算貧困,一味的補貼,只會養大民眾的胃口,時間長了,他們會覺得理所當然。”

“久而久之,根子就歪了。”

楊束把茶水遞給陸韞,十分乾脆的開口:“我聽娘子的。”

陸韞笑瞧他,“你也不怕將我的胃口養大。”

“這有什麼,我的就是你的。”

“疼媳婦,絕對差不了。”

楊束環住陸韞的腰,在她肩上蹭著,有個人幫忙分擔,這特麼得偷著樂啊,他又不是燕帝,不識好歹。

“春去秋來,四季轉換,真希望時間稍稍快些。”楊束親了親陸韞的耳朵,聲音醇厚,意味深長。

陸韞靠在楊束胸口,手同他的手相握,心裡也有著期盼。

第三天,崔聽雨能簡單的說幾句話。

“你變了、許多。”鞦韆上,崔聽雨低低出聲。

楊束攏了攏她的披風,“有沒有可能這個時候,我才是真實的?”

迎著崔聽雨的目光,楊束朝她笑。

“我其實挺佩服你,在崔冶痴傻的情況下,果斷帶人離開晉城。”

“肩膀也不寬廣,卻把吳州撐了起來。”

“朝堂上週旋,又兼顧民生,公主殿下,你很了不得,所以我防你跟防狼一樣。”

“你太聰明瞭,我害怕栽在你手裡。”

崔聽雨抬眸,“韓遲、是你、殺的吧?”

楊束輕推鞦韆,眨了下眼,“韓家跟周家親近,站隊成王,你和韓遲是定過婚,但不是退了嘛。”

“崔聽雨,你不會舊情難忘吧?”

看人不說話,楊束伸出手指戳了戳。

崔聽雨沒瞧楊束,目光凝視前方,好一會吐字,“有些冷了。”

楊束將人抱回屋。

椅榻上,楊束盯著崔聽雨。

“解釋解釋啊,不然我不安心。”

“今晚要睡不著,我就來你房間唱曲。”

“不對,鬼哭狼嚎,帶你體驗夜生活。”

崔聽雨斜他,這事楊束乾的出來,他向來不顧臉面,肆意的很。

“幼時曾有情誼,但隨著周家興起,這情誼就散了。”

“之後,更是彼此生怨。”

“你喜歡過他?”楊束拿起塊糕點,塞進嘴裡追問。

崔聽雨搖頭,艱難的處境,她哪有心思去兒女情長。

“那你有沒有歡喜過我?”楊束往崔聽雨跟前湊了湊,收穫了一個白眼。

“去照鏡子。”崔聽雨送了楊束四個字。

楊束也不客氣,拿了銅鏡就在崔聽雨面前照,“挺俊美的呀,你是不是有眼疾?我讓謝老頭給你瞧瞧?”

崔聽雨再次給了楊束一個白眼。

“罷了。”楊束飲了口茶,往後靠了靠,“若不是謝老頭性情孤僻,常人請不動,你也不會踏入燕國。”

“你要沒踏入燕國,落到我手裡,我走的絕不會這麼順。”

“以你的敏銳,在我出建安前,就能把目光鎖在我身上。”

“所以啊,可見我氣運強盛。”

“也別為難崔冶了,把業國給我算了。”

崔聽雨瞟他,端起茶水,潤了潤喉,“你是我見過最不要臉的,光憑几句話,就想要一國。”

楊束揚眉,“我這是闡述事實!”

楊束拿起崔聽雨的手往自己臉上摸,“什麼不要臉,看看,多有韌勁。”

“……”

“我想睡了。”

“正好我今兒不忙……”

崔聽雨臉黑了,不容置疑的開口,“你忙。”

“我難道沒小丫頭唸的好?”楊束瞪大眼,難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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