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墨麟這剛端著肉來到文三家的屋外,就聽這老小子還哼上了小曲,一副樂在其中的愜意。

“喲,三爺已經喝上啦,我這紅燒肉剛好送來的是時候。”

陳墨麟很自然的進了屋子將半碗油光紅亮的燒肉擺在了文三的炕桌上。

文三的神情有些意外,本來他以為剛剛陳墨麟只是跟他說的場面話哄他罷了,他也就悻悻然的回了,哪想到陳墨麟親自送來了下酒菜。

這讓文三心裡熱乎,感覺自己這個臭拉車的也是有臉面的人。

文三一輩子混在社會的最底層,只要稍微有點社會關係背景的都敢給他扇大耳刮子,他也只能裝傻充愣一副不在乎的樣子。

除了不抽大煙那是吃喝嫖賭樣樣精通,貪杯好色、欺軟怕硬、見風使舵、愛充臉面那是他的性格特徵。

可在民族大義上他守住了自己的良心,說這世界上不過有一個文三,其實你我也不過是另一個文三罷了。

文三瞪著大眼有些意外的說道;“陳警官,您還真的給我送肉來啦,您這也太客氣了要我怎麼好意思呢,您這是有事?”

陳墨麟往文三的屋子裡瞅了瞅,並沒有說話。

“陳警官您坐,也喝上兩杯……。”此時的文三變得禮貌了許多,更重要的是他看陳墨麟的腰上是掛了一支盒子槍的

這是陸青山特別批給他的傢伙,如今他是行動隊的分隊長,又是這一片的巡官腰上配一把槍彈盒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有這傢伙什在,文三這種在底層混的人立刻就意識到陳墨麟如今的身份跟過去不一樣了,趕緊點頭哈腰的叫起了陳警官。

“陳警官,你就叫我文三就成,在您面前我還叫啥爺啊,我就是一臭拉洋車的!”文三一臉陪著小心的說道。

陳墨麟見文三嘴裡規矩了許多,微笑著坐上了炕桌臉上帶著玩味的表情開口道;“文爺就依您這酒量一晚上喝一斤應該是漱漱口吧。”

“能喝是好事啊,好酒配好菜,這是越吃越有啊。”

“陳警官我文三別的本事沒有,就喝酒這事是真的沒怕過誰,就咱對著瓶子來一口,那怎麼也是二兩起步吧。”

“三合幫你知道吧,在我文三面前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只要我在這大雜院裡他們就不敢來!”

“等我喝美了,再出去把那些仗勢欺人的三合幫的小崽子們給揍他丫挺的,好給咱大院的老少爺們出口氣!”

“陳警官您不嫌棄的話再陪我喝兩杯,我也算是有個人說說話。”文三臉上帶著得意,十分含蓄的邀請道。

陳墨麟一看文三這有些晃悠的腦袋,就知道這位主的酒勁又上來了,本想就套套近乎瞭解一下洋車行的事情,卻沒想到這文三似乎跟三合幫有些過節。

於是不動聲色的問道;“文三你跟這三合幫的人也有過節?”

文三此時喝的正暢快的時候,嘴裡嚼著陳墨麟給的紅燒肉,再就上一口散酒蓮花白那刺激舒坦的感覺讓他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

一聽陳墨麟問起三合幫心裡的憋屈也就順嘴說了出來。

“陳警官您是不知道啊,三合幫這幫吃飯不拉人事的王八蛋玩意,用老子的車拉貨是從來沒有給過錢,這半年來他們每個月都要從通州那邊運幾噸貨回來。”

“這幫有爹生沒娘叫的畜生,見我文三爺不願意跟他們計較,好幾次都是帶著我去拉貨。”

“把老子累的半死不說,還他們一分錢不給,我也就跟您說說,誰讓您心疼我文三,又是衙門裡的人不是,我這心裡的不痛快啊,就是想找個人說說都沒地說理去。”

文三嘴上說著可是嘴巴和筷子也在使勁招呼往嘴裡送,是越說越激動,又滿臉痛苦的吞下一杯白酒。

陳墨麟這一聽眼中閃過不易察覺的精芒,嘴裡附和道;“文三,那幫雜碎的讓你拉貨這往通州去一趟可不少路呢,你們到地方在那裡拿貨啊,他們就算不給你們工錢,那至少也得管你們一頓飯吧。”

“陳警官哎,要不我跟您訴苦呢,這幫三合幫的玩意是黑了良心使派老子拉貨、幹活,這不給錢也就算了。

“特麼的連飯都不管!就在通平府興隆客棧的後院里拉貨。”說完文三又借酒消愁的又悶了一杯,接著說道:“這不最近三合幫的人又跟我們聯絡上了。”

“讓我拉著洋車跟他們再去一趟,我怕東家那邊不好交代,兩頭得罪,乾脆就回了院裡來住一晚上。”

“就剛好走運吃上陳警官給的紅燒肉了嘛。”文三滿臉憤恨的說完,又夾了一塊大肥肉塞到嘴裡,沒一會的功夫就將一瓶白酒全喝光了。

陳墨麟笑著搖了搖頭,也只好的給這個混人先蓋上被子,這才安靜的離開了文三的屋子。

冬天的田野山巒,顯得特別空曠肅殺,西北方吹來的寒風在天地間呼嘯,張楠頭戴毛皮黑帽子身穿一件狍子皮的大襖,此時的心情是十分不錯,這一次過來取貨他準備十分充足帶了足足二十個弟兄,配備了不少武器彈藥,是要排面有排面,要威風有威風。

這批貨英吉利人答應他可以三七分賬,他能拿三成洋人拿七,那這也就不少了。

張楠心裡十分滿意,此時在興隆客棧內交接完畢以後按照以往的慣例,晚上必須卸一晚再走。

不過張楠為人機警,對下面要求在運貨期間絕對不可以碰酒,其他耍錢、吃喝、玩女人都可以進行,但就是所有人不能離開客棧一步。

吃飯由客棧來做,耍錢自己人就帶著賭具,至於女人嘛,派兄弟出去叫就是了。

就在三和幫的一群人正在客棧裡逍遙快活,盡情放縱時,陳墨麟和陳饅頭兄弟倆已經悄悄來到了客棧的後廚內。

陳墨麟將足足有一公斤的蒙汗藥全部都倒入了水井之中,接著又給酒缸裡倒入瀉藥攪拌均勻,這才悄聲的離開。

此時後院的庫房裡七八個三合幫的幫眾都在持槍警戒,防守十分嚴密,陳墨麟看了看對方的部署最終還是決定等他們藥勁上來了再說。

陳墨麟的計劃其實非常簡單,那就是帶著饅頭倆人以最小的代價接近倉庫取出那批貨之後利用系統空間的能力,將貨全部都裝入空間之中全部帶走。

可就在此一聲槍響卻率先打破了黑夜的寧靜,只見一群身穿軍裝的人直接率先踹開了客棧的大門,接著房間裡面發生激烈的交火。

“大哥情況有變,有人先咱們出手了!”陳饅頭皺眉低聲道。

“別慌沉住氣!”

陳墨麟同樣有些緊張,心裡猜測這肯定是步軍衙門的人過來打秋風了!

自己能透過一個小小的文三確定對方的位置,步軍統領衙門屹立京師城百年又怎麼可能不知道對方的藏身位置。

陳墨麟想了想決定計劃提前進行,陸青山說了步軍衙門會派人來可沒說兩家是一夥,只能說都盯上了這筆貨,至於最後歸誰那就各憑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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