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蕭銳陷入了沉思,房二走過去拍了拍小二的肩膀,伸手將人拉到了一旁,然後掏出一錠銀子,憨厚的笑道:“我家公子在專心思考買賣的事,你別讓人上來打擾,等會兒招呼你上菜。”

小二一看,竟然是五兩銀子?眼睛都發直了,大客戶呀。

壓低了聲音感激道:“嗯嗯,客官放心,小人親自去把守樓梯。”

說完又看了一眼失神的蕭銳,心中總覺得奇怪,這位公子一身貴氣,不像是個商人,更像是一個王公貴族家的公子。

小二帶著疑惑下樓了,房二親自把守在樓梯的上面入口。

蕭銳的思緒已經隨著個人的推理,越飄越遠,腦海裡不斷的變換著角色。

荊襄水師是因為洞庭水匪才興兵的嗎?不太像,洞庭水匪如果敢斷荊襄水師的財路,那他們之間不會太平這麼多年。

假如荊襄水師不是在害怕洞庭水匪,那是什麼讓荊襄水師鋌而走險呢?

肯定有了變數……

變數……

是他?沒錯,就是欽差魏徵!他雖然是持天子劍下來調查洞庭水匪的,但卻是暗地裡調查。肯定是他暴露了,或者說查到了荊襄水師的髒事……

嘶……

想明白了這個,蕭銳不禁暗惱,“好膽!為了掩蓋罪行,連朝廷欽差都敢設計謀害,這荊襄之地還真的了不起,跟割據為王也差不多了。”

沒錯,根據蕭銳的推測,原本認為荊襄水師是衝著洞庭水匪來的,除了這個眼中釘,自己養寇自重的汙點自然就沒了。

可現在看來,不是這樣,他們是被老魏捏住了把柄,不得已才設計陰謀殺了欽差老魏,藉助剿匪的名頭,讓老魏死於非命。哪怕是朝廷來調查,那也是一筆糊塗賬。

等等……朝廷來調查?

不對呀,魏徵暗中走訪,肯定日常要不停的給長安去密信匯報的,他們敢一下子扣了他個把月?朝廷收不到密信,怕是立時想到欽差出事了,到時他們怎麼瞞得住?

所以……

所以他們這是有把握在短時間之內得手?

從長安到荊襄之地,來回大約一個月的時間,而朝廷反應再慢,也會在十天之內收不到欽差來信就起疑心調查。所以滿打滿算,他們頂多有四十天的時間。

現在已經過去三十五天了,洞庭水匪被迫龜縮在湖心島不出,荊襄水師等閒不敢決戰,那麼他們這麼圍而不攻是幹什麼?

圍而不攻?似乎不是在怕什麼,更像是在等什麼?

等、等……天時、地利、人和,對!沒錯,他們是在等天時!

因為他們本身佔據了地利跟人和兩項了,唯獨天時不等人:因為時間緊迫,他們沒有一戰必勝的把握,所以肯定是在等一個必勝的機會。

什麼情況能夠保證他們必勝呢?

蕭銳眼前一亮——是內應!

對,一定是!

堅固的堡壘往往都是從內部攻破的,他們是在等內應得手。

想到這裡,蕭銳心情越發的煩躁了,如果真的是這樣,那自己恐怕是幫不上什麼忙了,最多隻能救回魏徵。至於湖心島?誰知道他們裡面誰是內奸?內奸又要在什麼時候動手引狼入室呢?

唉……

長嘆一聲,蕭銳結束了推理。

房二走了過來,看到蕭銳這般模樣,好奇的問道:“蕭大哥,跟你這些年了,還是頭一次見你發愁。短短的一天時間,你就嘆氣好幾次了,比前幾年加起來都多。”

蕭銳笑了,“那有什麼奇怪?你蕭大哥我也是肉體凡胎的人,不是神仙,很多事情我也束手無策啊。”

說到這裡,他不禁愣神了一下,心說自己魂穿大唐,從上帝視角來看,說不定真的像是天上星君下凡呢。

房二搖頭糾正道:“不對,蕭大哥你就是神仙,大家都說你是天上的星君下凡,你就是無所不能的。”

嗤……

蕭銳嗤笑一聲,伸手敲了一下房二的腦門,“你小子,如果我真是星君下凡,有那無所不能的神仙手段,那我第一時間就是敲開你的腦袋瓜,把裡面的水倒出來,讓你開開竅。”

房二憨憨的笑了,晃了晃腦袋說道:“我腦袋裡面都是水嗎?可是為什麼聽不到聲音呢?”

蕭銳笑罵道:“去去去,別耍寶了,讓小二上菜吧。”

不多時,小二端著熱乎的酒菜上來,蕭銳舉杯小酌,已經無心攀談了。

房二看著那湖心島方向,感慨說道:“也不知道戰事如何了,那洞庭水匪不是號稱水戰第一嗎?我還沒見過水戰是如何模樣。可惜了,從這裡看不到那湖心島。”

蕭銳白了一眼,“我們又沒有千里眼,就算是能讓你看到,那也只能看到一個小黑點,根本看不到水戰的場面。”

健談的小二笑著說道:“客官說的不錯,其實在風和日麗,萬里無雲的日子,從我們岳陽樓是可以看到湖心島的,只不過能看到一個不大的黑點,看不真切。可惜今日天氣有些陰雲,所以看不了多遠。”

“其實這也很正常,八百里洞庭,又有著雲夢大澤之地,本就是水氣蒸騰霧氣昭昭,經常起大霧看不見船隻行人是常有的,萬里無雲才不多見。”

“說來不怕您二位笑話,我們酒樓佔著點古蹟,還有就是樓高足夠,每當萬里無雲的天氣,我們的生意都好些,尤其是這三樓。大多數食客都是藉著吃飯的機會,登樓觀賞洞庭湖風光的。”

八月湖水平,涵虛混太清;氣蒸雲夢澤,波撼岳陽城!

蕭銳不自覺的吟唱起來。

小二驚歎道:“客官好文采,確實是這般壯闊的場面。小人雖然不懂文墨,可也聽得出您這首詩極好。”

“對了,我們這樓中有題詩板,您是否有興趣將這首詩留在樓中?如果願意,小人這就去伺候筆墨。”

房二哈哈笑道:“你這小二倒是眼賊,我家公子的題詩?那可是萬金難求的。”

額……

小二弱弱一笑,卻不敢作答了,心說這二位不像是貪財之人呀。怎麼讓你們免費題詩還不夠?你們想倒著收我們的錢?

還說什麼萬金難求?莫不是把自己當成冠軍侯那般才子了?

當然,心中腹議萬千,面上卻不敢表露,只能訕訕一笑悄悄退下了。

“對了,現在是幾月?”

“八月呀,怎麼了蕭大哥,您怎麼連日子都忘了?我們從長安出來一路南下,歷時將近三月到嶺南,在那裡住了三個多月。現在返程北上,一路走走停停的,又是快兩個月,現在剛剛入八月。”

“八月?”

蕭銳突然拍案而起,“我知道了!我知道他們在等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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