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殺手殺完人之後，又原路返回4017房間，然後用異能修復了地板？”
\t許正跟著孟飛的思路，考慮著當時的情景。
\t“這是當然了。”\t
\t孟飛毫不遲疑地回答。
\t“所有隔壁和門口都有你的人守著，電梯裡也有你的人，都沒有看到有人出入。
\t“人偶的異能只能擊穿木板。4027和4017整體是用裝甲鋼建造的。他們無法打穿。
\t“這麼一想，他們除了原路返回4017，並沒有其他的路可走。”
\t“等等！”
\t許正猛然想到了什麼，腦中彷彿一陣電流閃過。
\t“如果說他們返回了4017……那麼，豈不是說明，現在他們還在4017內？”
\t在蓋德被暗殺之後，附近所有的房間、必經路口都被他控制了起來，就是不想讓殺手逃脫。
\t4017顯然也在控制的範圍內。這個房間裡的拍賣組織還有所有的買家現在都還被他們困在房間裡。
\t“沒用啦！”
\t孟飛搖了搖頭。
\t“他們已經跑了。”
\t“怎麼可能？”
\t許正顯然不服氣。
\t“案發後，電梯回到了4027號，裡邊兩名特工都和從大門進入的特工們一樣，衝進了4027號房間裡。
\t“大家注意力都在4027滿地的屍體和出現在房間正中的黎牧身上，電梯其實是空著的。
\t“三個殺手這時候在4017，只要按下電梯按鈕，電梯就會到4017去把他們送走。
\t“等到你下令封鎖電梯的時候，他們早就已經用電梯轉移到其他層，溜之大吉了。”
\t“監控！監控！”
\t許正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蓋德的秘密電梯裡是有監控錄影的。
\t但他一直在看各個大門和走廊的監控。電梯裡的監控也只看到案發為止，根本沒想到兇手會用電梯逃離。
\t“沒用的。我已經嘗試看過監控錄影。”
\t“那一段什麼也沒有錄到。當時應該是監控攝像頭程式被破壞了。”
\t孟飛再清楚不過，那是自己的“聯網”加“破解”技能。他能用大腦連線任何可能聯網的裝置。
\t他能連線的協議早就不限於藍芽了。只要他能理解的協議都可以用腦波代替無線電波連線。
\t先連上去，立刻破解，然後寫入攻擊指令。這也能解釋為什麼房間裡的特工們的夜視鏡瞬間就被破壞。
\t夜視鏡雖然是軍用裝置，但太過簡單，並沒有像機卒那樣用重重物理保護的手段，也沒有安全系統。
\t他的這種這種破壞能力只能破壞沒有被安全系統保護的、又能透過無線連線的獨立裝置。
\t北極星號的安全系統強度超高，破解需要過多負熵，對他來說並不容易。
\t所以比如4017的鐵門，除非願意耗費海量負熵並超過極限算力，他也很難突破安全系統去控制的。
\t這就讓孟飛有一個很大的疑惑。
\t那麼強大的安全系統，是怎麼被破解的？就憑這幾個人偶付出巨大代價破解了它？
\t更讓他疑惑的是，就算系統被人偶用了他的能力破解，也一定會留下痕跡。
\t但他檢查了北極星號的安全系統，一點被破解的痕跡都沒有。
\t關閉房門、操控燈光等等一系列騷操作，都是寫入在預設程式裡的。就好像是系統的主人自己準備著的。
\t或許系統從來就沒有被破解過。它只不過是在按照主人的要求行事罷了？
\t主人那自然就是蓋德。
\t蓋德本人親自操作，還安排月蝕組織的人偶殺手乘機刺殺了自己？
\t或許蓋德和月蝕做了一場什麼表演的交易，結果月蝕組織假戲真做，把蓋德給殺了？
\t但據說蓋德這個人極為謹慎。他的房間、他的財產，哪怕是親兒子他也不會讓碰一碰的。
\t以蓋德那麼謹慎小心的性格，應該不至於這麼容易上赤烏人的當吧？\t
\t孟飛覺得自己離真相還差那麼一點兒。
\t“就算這一切都可以按你說的人偶論來解釋。”
\t許正已經重新坐回椅子上。他倒是冷靜了很多。\t
\t“你能不能再解釋一下，為什麼你在4017卻絲毫沒有發覺？為什麼貓眼對三個敵意人偶沒感覺？”
\t他本來還想問“為什麼黎部長會出現在殺人現場”。但考慮到老黎的地位和麵子，他把這話嚥了回去。
\t“貓眼對他們來說倒是一個意外。”
\t孟飛有點兒惱火。本來他讓樊步監控殺手是正確的選擇。
\t知道樊步的異能的人很少，敵人大機率是不知道的。
\t一旦樊步提前察覺對方的殺意，說不定他們就能提前阻止刺殺事件。
\t“都是那些狗屁規則害死人……”
\t孟飛靠近許正，在他耳邊仔細解釋了一下。
\t許正也才知道樊步讀取人心還有不能讀取五級以上官員的限制！
\t簡單地說，那三個人偶是李獲、安盛和孟飛的仿製品，而且仿造得足夠像。
\t因此他們也會被寫在樊步意識中的規則認定為五級以上官員而被自動忽略。
\t“至於我和朱䴉在4017為什麼沒發覺也沒有阻止殺手的行兇。”
\t孟飛打算和他們解釋清楚最難解釋的一個問題。
\t“因為當時4017房間內發生了一次時空異常。”
\t“時空異常？”
\t許正感覺進入了科幻片。
\t“我發現這個問題是因為我的微信。當時我正在和我老婆聊天呢。”
\t孟飛開啟了自己的手機。當然，他並沒有把自己和艾婷微信聊天的記錄給放出來。
\t“我一直和她聊到七點二十九分左右。這時候出了奇怪的問題。
\t“在我感覺來看，我和她的聊天完全沒有中斷過。
\t“但她卻驚慌失措，說刺殺事件發生的過程中，我有幾分鐘完全沒有訊息。
\t“我看了聊天記錄的時間。我七點二十九分三十一秒發了一條訊息給她，而我收到她回覆的時間是七點三十三分。
\t“這中間足足有超過三分鐘時間。我完全不知道哪裡去了！
\t“然後我又看了我手機上的時間校準記錄。
\t“現在的手機會自動和網路上的時鐘中心校準時間。每次校準都有記錄的。
\t“我的手機在七點十分的時候才自動校準過一次，那次我的手機本地時間和網路時間完全相同。
\t“而七點三十五分再次自動校準的時候，我的本地時間比網路時間慢了三分多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