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預言到的吧？和我回去，你不會死。
\t“法律上，你的罪行足夠判處死刑，但是你會被總統特別赦免。
\t“因為你的能力太強大，沒有一個國家會不想要你的能力。雖然它暫時還沒有恢復，但遲早會恢復的。
\t“而且羅安一直在找你。如果你死了，羅安可能會報復性地發起核戰爭，那樣可能整個世界都完了。
\t“所以你很清楚的吧，你不會死。他們甚至會給你很不錯的生活，用來換取你為國家服務。
\t“所以，跟我回去吧。”
\t孟飛把手伸得更近了一些。他一直在計算著哪種情況下使用“微操”可以百分之百制服對方，不至於掉下懸崖。
\t沒想到齊美這時輕鬆一笑，說：
\t“明明你的慣用手是右手，你卻用左手來拉我。你始終把右手放在口袋裡，是拿著槍在指著我嗎？
\t“你這是在學福爾摩斯啊！”\t
\t如此尷尬的問話讓孟飛的表情變得非常僵硬。他只得把右手從口袋裡抽了出來。當然電離槍被他留在口袋裡了。
\t空著雙手舉了舉，孟飛老實地說：
\t“我是拿著槍沒錯，但我一直都沒有開槍呀。我是真不希望你死。因為我很喜歡這個世界，我不想它因此你的死而毀滅。
\t“對你來說，這個世界的確很兇險，但其實也沒什麼。青芒和朱雀都不是邪惡的神。
\t“如果你選擇生活在青芒和朱雀的庇護下，我敢肯定她們不但不會把你怎麼樣，還會確保你生活得很好。
\t“甚至最終還有可能你被某種條件交換到饕餮。這和你現在的目標一致。
\t“也就是說，你不用做任何事。只要現在和我一起回去，就可能達成你本來就想達成的目標。”
\t“就算達不成，你生活也不會太差。至少就像莫笙一樣。”
\t孟飛看著這個柔弱、有些枯瘦的女孩。雖然她是為了自由，她依然是策劃整車的人淹死，又槍擊艾婷的惡魔般的兇手。
\t那個在慕恩堂一起工作的同事和夥伴莫笙明明還坐在眼前，卻這樣永遠地消失了。
\t和被她殺了有區別嗎？沒有。所以想要回到以前，那是不可能了。
\t孟飛再次伸出手來，這次是兩隻手一同伸出。
\t“怎麼樣，跟我回去吧？”
\t儘管不太情願，莫笙還是左手撐在身側的岩石上，右手試圖去抓孟飛的手，努力地想在懸崖邊站起來。
\t“哎！”\t
\t但就在她正要碰到孟飛的指尖，她忽然低聲驚叫，腳下一滑，身體往後倒去。
\t萬丈懸崖之上，偏偏這時候腳底滑溜，孟飛原本就懸著的心頓時給提到了嗓子眼上。
\t微操開啟，他極力保持著重心，往前一抓，準確地扣住了莫笙的手腕。
\t齊美的臉上露出詭異的一笑，五指忽然收緊，猛然也對應地抓住了孟飛的手腕。
\t雖然是用人體組織改造的人偶，她的手指中的骨骼和肌肉都進行過強化。這一抓，孟飛感覺手腕是被某種強力機械鉗住了。
\t這驟變在他的預料之外，導致他的微操都沒有來得及反應。齊美又趁勢飛腳一踹，他已經躲無可躲。
\t一腳被踹中小腹，劇痛讓孟飛身體一弓。再加上齊美的拉扯，身體更加失去了重心，兩人一起往懸崖之下傾倒。
\t原本就讓人心慌慌的懸崖，此時彷彿是一張巨獸的大口般張開在了自己面前。
\t藍天消失在了自己背後，整個天地都傾斜了。蒼茫的大地猛然間豎立了起來，山壁反而平攤得就像身體下一大塊整潔的巨巖。強悍無比的地心引力，不由分說地拉著他們滾向前方的無底深淵。
\t這裡摔下去，有多強的修復能力都不夠，落地直接就是肉泥！
\t“你瘋了嗎？”
\t他的微操瘋狂運轉。
\t齊美幾乎是一個後空翻的姿勢墜下懸崖。而他被帶落的瞬間，右手閃電般伸出，抓住了懸崖邊一塊突出的岩石。
\t微操準確地調動著他從手指到全身的每一塊肌肉，讓他的右手死死地扣住了岩石。但他的左手手腕依然被齊美抓著。
\t“我發現在你心目中我好可憐兮兮啊。你以為我就策劃過這些？”
\t兩人身體懸空在這讓人膽戰心驚的絕壁上，齊美卻還怡然自得地說著話。
\t“你以為我真是被他們抓到獻祭給死神了？你錯了，是我自己去找死神的。
\t“因為我覺得他不夠有前景，是時候去死了。所以我教他做了一些事。做完之後，他就被西洲諸神圍攻而死了。
\t“然後我又去找了螳螂王，讓他把國都遷移到青芒的西南邊境上。
\t“因為你的青芒，雖然是極為礙事的傢伙，但她的能力對創造一個新神實在太過重要啊。
\t“作為巫女就是很方便呢。因為你所謂‘主人’總是會相信你。你讓他們做什麼，他們就會做什麼。
\t“你也不想想，死神沉睡了，螳螂王左鋒又是那麼蠢，怎麼可能湊齊那麼多異能者，去舉行什麼復活死神儀式呢？”
\t雖然她的話資訊量極大，但這時候的孟飛可沒有太多興趣去聽。他現在只想把這瘋子踹下去，免得被她一起帶下山崖。
\t但他即便是開動微操嘗試了好幾次，都沒有能把齊美給甩脫。無論如何掙扎，她都死死抓著孟飛的左手手腕不放手。
\t孟飛改為用腳尖猛擊齊美的頭部，想試試將她打暈會不會讓她放手。但他再次失望了。
\t人偶的頭骨堅韌得就像頭盔。更重要的是那頭骨裡邊不是如同豆腐腦般容易受震盪影響的人腦，而是矽膠片捲成的智慧核。
\t腦袋被踢得如同拳擊反應球那樣抖動，但齊美依然面不改色。
\t“如果沒有我精妙的策劃，這一切怎麼可能？”
\t孟飛的感覺一陣眩暈再度湧上了頭頂，不得不停下來休息。因為缺乏系統的控制，今天爬山的時候他已經透支了大腦算力。
\t他一邊休息一邊繼續對話。就算是死，他也得在死前知道得越多越好。
\t因為他在爬山之前已經開了另一條分支。那條分支中，他根本就沒上山，而是放任莫笙一個人跑掉了。
\t“這麼說死神死亡、饕餮誕生都是你的計謀？
\t“第二次全戰死了那麼多人，還有後來積屍山上所有螳螂人，加上李世白的軍隊都是被你算計的？
\t“你就是朱雀說的神偶師？
\t“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t其實他更想說的是，你真要去死那就去死好了，非要拉上我墊背是什麼鬼？
\t如果是一個這麼可怕的把神當作玩偶的傢伙想和他一起死，這可真是超過饕餮的更大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