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在這麼短時間內下發這麼多資料，你說這劇本沒問題？”
\t李獲一直在尋找去把雲豹娛樂告倒的點。
\t“遊戲並沒有下發任何資料。”
\t不幸的是陳晗的解釋給他澆上了一瓢冷水。
\t“遊戲場景當時是卡住的，所以遊戲並沒有下發任何資料。
\t“我說的這320G\/s其中99%都是上行資料。就是說，是你們在從睡眠艙往遊戲服務端提交資料。”
\t孟飛坐在艾婷旁邊，托腮思考，但一直沒說話。因為他一早就去實驗室“探望”過胖子，瞭解過這些。
\t“為什麼我會提交這麼多資料？”
\t李獲深感威脅，總感覺自己被竊取了什麼。
\t“這是一個BUG導致的兩個問題的連鎖反應。”
\t陳胖子再度按下滑鼠切換了一張PPT。螢幕上顯示出一枚黑色、正方形、一平方厘米大小的晶片。
\t“意志之盾第四代，赤古所出品。”
\t“等等，赤古所？”
\t這倒是讓孟飛驚了一道。他之前已經見到了這款晶片還掃描了其中的BUG。
\t但他本能地認為大部分高階晶片都是饕餮的產品。沒想到會是產自赤烏？
\t而且出品方居然是赤古所，也就是那個一年之前在狻猊國和他們交手過的赤烏古文化研究所？
\t這讓他難免有很不好的聯想。
\t“那個所現在不是倒閉了嗎？為什麼還在用他們的晶片？”
\t李獲對新聞事件瞭解非常廣博，代替陳晗回答孟飛：
\t“赤古所去年重組了，現在改名為人類意識研究協會，簡稱人意會。”
\t“我怎麼感覺他們越改越高大上了。”
\t孟飛不滿了撓了撓頭。
\t“這個沒辦法。在人類意識、人機介面這方面，他們的研究獨步天下。
\t“所以這種睡眠艙裡，人腦和網路直連的硬體防護晶片，幾乎都是赤烏出品。人意會設計的產品就佔了百分之七十以上的份額。
\t“這款晶片之所以標著赤古所而不是人意會的標記，是因為它是前年上市的。那時赤古所還沒重組。”
\t陳晗在後面補充了詳情。
\t“但退出時候卡死我十多個小時到底是怎麼回事？和赤烏人的晶片到底有啥關係？”
\t李獲現在只想知道重點。
\t“這是孟哥分析出來的。”
\t當然陳晗不可能知道孟飛為什麼看一眼就知道了晶片裡邊的BUG，反正覺得超級神就是了。
\t“意志之盾四代晶片裡邊有一個BUG，在某種情況下會導致防護完全被關閉。
\t“防護被關閉之後，大腦如果被網路上傳來的某些訊號刺激，就會進入類似癲癇的‘腦暴’狀態。
\t“這個狀態下大腦之間的電訊號脈衝頻率會極速飆升，有點類似CPU的‘超頻’，但比那嚴重得多。一般都是幾十倍、上百倍的超頻。
\t“超頻之後人思維速度變得很快，相對平時而言，就會覺得經歷的時間特別長。”
\t“原來是這樣。那有什麼後遺症嗎？”
\t李獲現在很擔心這麼一折騰，把他給變成了傻子，毀掉了自己的遠大前程。
\t“你們經歷的時間很短，大約只有幾秒。我查了一些資料，業內普遍認為這種程度不會又什麼後遺症。和你經歷一次癲癇發作的效果差不多。”
\t“我去！這晶片也太特麼坑人了吧？”
\t一直一副無所謂表情的安盛都感覺不滿了。因為他一向以“完美的健康身軀”自傲。現在在朱䴉面前被人說癲癇了？
\t“就算我思維變快了，為什麼會產生那麼多上行資料？”而李獲總覺得這裡邊有巨坑。
\t“這是因為意志之盾原來的過濾效果沒有了，所以你們所有的腦電波資料都會上傳。
\t“當時你們在‘腦暴’狀態下，思維產生的腦電波資料非常多，全部被上傳到遊戲伺服器去了。
\t“所以資料量巨大。”
\t“這豈不是導致我的意識洩密！”
\t自己被困時大腦中所有的意識活動都被人給錄製了下來上傳到遊戲伺服器上去了？李獲覺得抓狂不已。
\t他腦子裡有太多不能被別人看到的東西。如果公佈出去，他那原本無比光芒的官場之路也就走到了頭。
\t“這不要緊吧？”
\t說到這個致命的問題，陳晗倒是無所謂了搖了搖頭。
\t“人腦只要有思維就會發出腦電波，本來就是一直在對外釋放的。
\t“理論上如果你有一臺對無線電波感應比較靈敏的機器放在這裡，就能把我們所有的腦電波都錄下來。
\t“問題是如何把腦電波資料解密成意識？這才是真正的難題。
\t“就算是人意所全世界領先的技術，也只能解密一些身體操控類的指令。對人腦90%的心理活動至今還無法解密。
\t“就算是動用國家空算機對人類意識進行分析，消耗大量負熵，也只能解析一部分，比如說意識沒有被修改剪下過，或者尋找一些特定問題的答案。
\t“否則赤烏人就能直接閱讀別人的內心，情報能力天下無敵。他們真有這麼牛，不用我們去管，饕餮也會親手把這條狗掐死的。”
\t狗就算有了那麼一點兒特長，也絕對是用來給主人服務的。主人怎麼可能容忍狗有窺視主人心思的能力？
\t當年赤烏的晶片製造能力也很強，已經超過了饕餮。結果很快被饕餮扶植了獬豸和檜島將赤烏摁死。
\t現在全球晶片製造能力最強第一檜島，第二是獬豸。
\t赤烏人只留下一些別具一格、對饕餮來說還算有點價值但又不構成威脅的的殘羹剩飯。
\t“我能要求雲豹娛樂刪除這些資料嗎？”
\t李獲還是不太放心。
\t“不是不能要求刪除，而是依照有關法律，他們根本不能儲存這些資料。遊戲玩了就會自動刪除。”
\t“是麼？”
\t他總感覺像是住酒店洗澡的時候被人偷拍了影片。人家聲稱不會儲存比明目張膽地儲存還糟。
\t如果會儲存你還可以要求去刪除。對方聲稱根本不會儲存，那你就連要求刪除的機會都沒有。
\t但是否真的刪除了又很難驗證。中間任何一個過程被人備份一下，就不知道儲存到哪裡去了。
\t除非有人專門挖出鐵證曝光，否則永遠也不會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