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噩夢案”毫無爭議地成了現在青芒國內排名第一的大案要案，是真正的第一，不是之一。
\t涉案的兩起兇殺中一起是樊步作為嫌犯的杜鵑島連環殺人案。另一樁則是葡萄大廈的萬怡失蹤案。
\t和孟飛睡了一夜好覺不同，李獲可是加班了一個通宵。
\t他帶著人馬連夜在廢墟中找到了冷卻塔上的風扇葉片，證實了上面確實有人血的痕跡。
\t而且在冷卻塔中也找到了少量人體遺骸碎片，基本可以確認是屬於萬怡的。
\t換句話說，孟飛和安盛在葡萄大廈見到的是萬怡的人偶，而真正的萬怡已經死在冷卻塔裡了。
\t按人偶萬怡所述，她在遊戲中爬到了冷卻塔頂端，把真正的萬怡給推了下去掉到塔裡。現在看來那很可能是真實發生過的案情。
\t這一點和樊步的情況有點類似。樊步也是認為自己在玩殺遊，卻一連殺了七個人。
\t區別在樊步在被捕的時候，可以確認不是人偶而是真人。
\t因為樊步被捕的之後做過身體檢查，那時拍過的X光片還被附帶在案卷中。
\t從X光片上看他的身體是正常的人類身體無疑。裡邊也沒有安裝供能系統和武器系統的地方。
\t但不管怎麼樣，赤烏人在這案子裡大搞陰謀這是無疑的。
\t他們先透過晶片裡內含的“BUG”篩選出異能者。
\t然後透過某種方式——比如玩一場現實中的殺遊？將真人殺死毀屍。
\t最後讓已經殺過人的人偶代替真人繼續潛伏在青芒受他們的控制。
\t真人雖然死了，但因為代替真人的玩偶還繼續生活著，所以沒人知道發生了命案。
\t而他們在這裡既可以製造異能人偶的實驗，同時又在青芒潛伏了這麼多“異能特工”，可謂一舉多得。
\t一旦青芒和赤烏之間爆發戰事，這些異能就是他們強大的間諜部隊。
\t已經死亡的人無法復活，但專案組至少要弄清失蹤者的下落，就算俗話說的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t他們還要斬斷赤烏人的黑手，找到證據揭露赤烏人的陰謀，讓他們的罪行大白於天下，並將真兇繩之以法。
\t目前他們手上唯一的證據是那具具有“飛擲”能力的黃皮大叔人偶。
\t他本來是活著的，孟飛的電離槍“失能”模式只能暫時擾亂他的電路，理論上最多重啟一次就能恢復。
\t但重啟之後，意外發生了。陳晗讀取資料的時候發現，他的“智慧核”內的資料幾乎被清理得一乾二淨。
\t所以不能再說“他”，只能說“它”了。
\t“這是一種特殊的人偶，和我們在市面上能見到的所有赤烏人偶都不相同。”
\t陳晗放出了這東西的拆解圖。
\t“表面覆蓋這真人面板和毛髮，連眼睛、牙齒、舌頭之類都是用某種技術培養出來的真人組織。
\t“主要動力是一種加強版的人造肌肉，用食物中產生的化學能直接發電驅動，沒有用鋰電池。
\t“這種肌肉組織有點接近凱芙拉縴維，非常堅韌，子彈很難射穿。
\t“此外，骨骼是特殊合成材料，強度超過鋼筋。
\t“體內安裝有一部全合成材料、不含任何金屬材質的輕機槍，三十發特製同樣不含金屬的子彈。子彈還有不同的類別。槍管安裝在手臂內。手臂伸直之後就可以射擊。
\t“嘖嘖嘖，不折不扣的戰鬥人偶。
\t“這種智慧核內有一個收音裝置。”
\t陳晗指著大螢幕上放出來的智慧核拆解照片上面最重要的零件，也就是人工智慧核心，簡稱智慧核。
\t“所以它相當於是個無線電調頻收音機。”
\t“收音機？”
\t孟飛吃了一驚。收音機這種東西非常古老，用的人已經很少。
\t除了開車的時候要聽一聽廣播電臺，孟飛都不知道還有什麼時候需要用到這個。
\t但不得不說，如果用收音機的方式來遠端控制這些人偶，是非常聰明的。
\t在這個世界上無線電管理非常嚴格。不可能隨便做一個通訊裝置，然後堂而皇之地在大街上用。
\t各種頻段用來做什麼用途，允許哪些人、什麼裝置用，都是有規定的。如果你亂來，就有可能會干擾到正常裝置甚至發生危險。有關部門就會找上你。
\t赤烏人要暗地搗亂，就要儘量掩人耳目。如果他們直接給人偶插一個手機晶片聯網，就會留下超多的痕跡。
\t手機有購買手機卡入網的記錄，還有連線各個基站的日誌。一旦追查起來，他們很多行為就會被曝光。
\t而收音機這個東西，隨便誰買幾個幾塊錢的零件就能拼出來，沒人會管。
\t廣播訊號裡摻一點雜音，誰也不會在意，資料就可以藉此發下去了。
\t要說唯一缺點，就是隻能接受命令，不能答覆，只是個單向的溝通。
\t這個沒有關係。更新軟體、清空資料，這些都只要能接收資料就足夠。
\t“那他們收音的頻道是？”孟飛問。
\t如果知道他們收音的頻道，就知道了往這些人偶下達指令的人所播放廣播的頻道。順藤摸瓜，說不定就能抓出幕後的操控者。
\t“這個頻道也是由程式設定的。設定的配置和設定過的記錄都一起被清空了。”
\t陳晗無奈地說。
\t“如果說軟體被抹掉了，那硬體呢？”
\t孟飛趴在會議桌上，一邊啃漢堡，一邊問。
\t“從硬體上有沒有辦法證明這是哪裡生產的？”
\t赤烏人晶片上的後門完全可以解釋成無心的漏洞。同樣他們也沒辦法抓到一個人偶就說這是赤烏人乾的。
\t赤烏的人偶最有名，但能做人偶的並不只有赤烏人。論大規模製造的水平，青芒國內樅東省大大小小的代工廠甚至更有嫌疑。
\t空氣中瀰漫著蕭涵剛剛搬運進來的銀拱門套餐的香味，而陳晗正餓得很，但他還在給大家介紹人偶上的發現所以不能吃，只能先含淚忍著。
\t“這個還在分析中。我粗看了一下，基本不能。
\t“整個產品做工非常精細，但更像是一個原型品。小到螺絲之類的零件，大到電路板、晶片，全都不是常見工藝。應該是某個地方完全自制的產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