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發過來一個定位連線。

“好。”

艾婷鬆了一口氣,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那個地方離她這裡並不遠,到約會的時間還差不多有兩個小時,她倒是沒有必要著急出發。

“你餓不餓?”

“不餓的。”

“估計要八點才能吃晚飯。

孟飛不好意思地說。

“好像每次請你吃飯,都要把你餓得夠嗆。”

“哪有。”

“餓多了對胃不好。

“你先吃點東西墊墊。”

男友的“父愛”又來了,艾婷直皺眉頭。

“好,我知道啦。”

去哪裡約會這種事,換了平時孟飛一定會糾結很久。但這一次卻簡單,因為女神AI全都安排好了。

約會的地點、一路的交通路線都已發到他的微信上,連餐廳都訂好座了。他只是轉發給了艾婷。

深山的夜黑得就像一無所有的虛空,被路燈照亮呈橘黃色的長長道路就是一條跨越虛空的光帶。

離一週沒見的女友只剩下兩個小時的距離,讓他內心感覺沉浸在了蜜糖般的愉快裡。

只是在他在另一個分支中經歷的那場瘋狂屠殺的血腥的味道依然瀰漫在四周,難以散去。

那場屠殺在這條分支中到底會不會發生?

兇手到底是誰?

和他用郵件發出線索的事件有沒有關聯?

萬一黎牧也扛不住,甚至死在了機密局怎麼辦?

一無所有的夜裡,彷彿充斥著那些無形的無影、無處不在在利刃。

在安盛用自己的血如雨般揮灑的空間中顯出的那個無形的輪廓,在這虛空的背景下正不斷地放大。

大巴車上的他,就像從屠宰場逃出來的豬,指望著那死神鐮刀般的怪物永遠也跨越不了這段飛逝的距離。

……

收到孟飛的警告之後,黎牧並沒有立刻穿越往機密局。

他的穿越能力不是無限制的,無法直接穿越到機密局裡。

隨便拿一段在機密局拍攝的照片或者影片穿越過去,他只能穿越到照片或者影片被拍攝的時間點。

他要穿越到機密局的現在,必須找一個機密局的人史詩影片連線。但這又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要知道機密局裡有沒有出事,只能派人去看一看,然後再出來報告給他。

他當時就命令他的異能部特種偵察隊駕駛著直升飛機出發了。

先讓偵察兵們去問問情況。如果機密局太平無事,說明是孟飛這傢伙在白日做夢,報假警!

直升機可以走直線,比需要繞盤山路的汽車快多了。即便如此,他等了大約半個小時才得到結果。

“老闆,我們去過機密局,然後出來了。

“機密局安保處說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我們透過特許進入了辦公區,到羅教授的辦公室檢視了。

“沒有人,一切正常,沒有翻動痕跡,沒有玻璃器皿碎片,沒有血跡,沒有液體殘跡。

“楚庭長已經下班離開,專案組還有三個人在加班。他們也都說沒有發生任何奇怪的事。”

“好,你們撤吧。”

黎牧長吁了一口氣,總算沒出事。

孟飛是有病嗎?竟然報假警嚇他?

但他真有可能是有病。聽說這傢伙加入專案組從第一天到今天就沒離開過,一直在加班。

連續加班七個通宵?

這可不就是個瘋子嗎?

人加班太多,會導致精神各種異常,產生幻覺也在情理之中。

算了,這次就饒了他吧。

即便沒出事,提醒羅安好好看緊手裡的碎片這還是有必要的。

他立刻連線了羅安。

“羅教授?”

“?”

“你手裡的碎片沒出事吧?”

“……老黎,你這都叮囑多少次了。”

“因為那東西實在危險嘛。你現在把它們放哪裡了?”

“已經放在本源學會奇異生物實驗室了。”

“哦。”

本源學會的奇異生物實驗室是全國安全等級最高的實驗室。如果說那兒不安全,就沒有更安全的地方了。

黎牧一時無語,只能寒暄道:

“下班了?

“聽說你們案子解決了?

“要不我請客,去鬼街慶祝一下?”

“你還沒收到通知嗎?”

“什麼通知?”

“我在往中樞省去的路上。你馬上就會收到通知。”

羅安的最後一句訊息剛發過來,黎牧的女神app裡立刻發來了訊息。

來自他頂頭上司,中樞省總理大臣簽發的命令,讓他前往中樞省參加緊急會議。

“日。”

黎牧不爽地、小聲地嘟噥了一聲。

加班,連續加班,還是白加班。

……

孟飛和艾婷兩人都很餓。晚飯一掃而光。剩下不幹別的,靜坐湖邊,欣賞月光湖色。

“你頭髮好像又長了,真留長髮啊。”

孟飛撫摸著女友的頭髮,那種天然絲滑柔順飄逸的感覺無法用任何其他物質進行類比。

她的頭髮一直在長長。去年初次見面的時候只到耳朵那個位置。現在都快到肩膀了。

“其實並沒有,只是這兩個月特別忙,所以沒有管它。”

榕都比梧桐市暖和得多,今晚她沒有穿大衣,而是在米黃色的亞麻襯衫外邊,批了一件柔軟的淡紅色針織衫。

月光灑在她臉上,像精心的雕琢玉像灑上了一層柔和的光暈,淡淡地渲染了簡單但絕美的輪廓。

這臉龐又不是真的玉,而是屬於靈動的人,一顰一笑更是人牽動人的心緒,勝過這世間一切寶物。

手指穿過她越來越長的頭髮,孟飛把手搭在女友肩上。

隔著細羊毛線編織的針織衫,她的肩有著嬌小、柔和的觸感,透出微暖的體溫。

“聽說頭髮太長會消耗腦子的營養。”

孟飛是說完了才覺得這話太煞風景的。戀愛中總是有時智商急劇下降,但又時又有驚人的奇思妙想。

艾婷毫不在意,她望著水面上的月色,很舒適地把頭靠了過來,靠在孟飛的肩上,說:

“我有依靠了,就不再那麼需要腦子了。”

這話如同水面的月光,讓孟飛的心神輕輕地盪漾了一下。

他們在一家古色古風的木質的樓上,這樓名為“山外樓”。古代這是青樓,現在是酒樓。

樓後是青山,前面是一片倒映著月色的湖。湖上有造型奇特的石壇,湖邊是一段古老的堤。

堤上有橋,名為殘雪橋。橋邊有一座石墓,名為小蘇墓。

榕都是偏安之都,歷代但凡北方扛不住了,神國中心就會遷移到這裡。所以這裡留下了許多古蹟。

小蘇是山外樓中一個有名的美人。

據說有某某官至戶部尚書,曾在宴席發表言論對這名妓女表示人身鄙視。

席上當場有小蘇鐵粉反駁:“千年之後,人皆知小蘇,而誰識某尚書?”

果不其然,千年之後,連孟飛這個穿越來客都知道了小蘇。尚書大人也就碰瓷了小蘇才留下某某的痕跡。

高官厚祿,案牘勞形,哪如美人在懷,醉死溫柔鄉?

孟飛總算把屠殺大案的血腥味兒拋諸腦後了。一切麻煩都讓黎牧羅安那幫傢伙去處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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