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網路斷了。要不要嘗試恢復?”

一個年輕的IT工程師坐在座位上問道。他負責這個屋裡子裡的網路。

看到有人看了不該看的片而報警,他不得不委婉地問一句。

“有資料發出去嗎?”

“有。”

這個他清楚得很。這些木馬發出的網路包千篇一律。大部分是為了上傳一些資訊,以便以後線上更新搞更多事。

“發哪裡了?”

“好長。我發你看。”

馬上,老頭的手機收到一個很長的域名:“”。

“一個勒索網站。”

年輕人補充了說明。

左格內心是很想罵孃的。

“梭子蟹旅行社”的據點是他花了十年時間經營的據點。

這地方隱蔽、穩定,簡直是他漂泊異鄉這麼多年來心靈的港灣,儲存了他幾乎所有的成果和秘密。

居然就這樣被一個黃片勒索木馬給暴露了?

表面上資訊是發給那個勒索網站去的,不太可能是青芒的什麼國家機構。

但如果事先就盯上的話,劫持域名或者是在某些節點監聽往某個域名傳送的訊息,這也不是太難的事。

也許就是故意做成這樣的表面,讓你放鬆警惕,好放長線釣大魚的。

作為經驗豐富的老手,他知道這方面絕不能抱以僥倖。

“先恢復備用線路,把C計劃發給他。但我估計C計劃他也未必能成功。D計劃也準備好吧。”

“好,沒問題。”

“除了留下兩個人準備D計劃之外,其他人開始銷燬所有資料。

“除了最後兩臺電腦之外,所有電腦清除資料。

“你們幾個去找個垃圾桶來燒紙。到天台上去,把所有能找到的紙張都給我燒了。”

“好的老闆。我們什麼時候撤?”

左格的話讓年輕人變得非常緊張。

“十二小時之內撤離。”

在密密麻麻的打在窗上的雨點聲中,老頭波瀾不驚地做出了決斷。

八個小時之後,大約晚上九點左右,整個“梭子蟹旅行社”已經不但沒有人,甚至連一張紙片都沒有了。

左格並沒有留在那一層樓,而是在風雨很大的天台上。

天台上有一個如通鐘樓般的建築物,四面是鏤空的。風很大,雨點時不時隨風飄來。

左格坐在一個銀色的不鏽鋼垃圾桶旁,桶口冒出不斷隨風飄動的火苗。

處理完所有的資料就應該撤退的。但他心中不服,所以還在等一個電話。

根據行動守則,他只能在這裡使用手上的電話。

一旦出去了,他的身份證件、所有聯絡方式、通訊裝置一併消失,全部要換新。

終於,電話再次響了。

“你要的確認結果如下:從昨天到今天中午,都是休假日,只有極少的人值班。沒有任何人操作過機密文件庫。”

“沒有?”

左格有一點疑惑。他認為是有人提前得知了他們的計劃,所以透過法律手段提前替換了檔案。

但如果是這樣的話,他的內線應該是能查到訊息的。結果竟然沒有?

“沒有。”電話那頭的人再一次強調說。

“你是說那個文件沒有被替換過?”

左格不由得冷笑一聲。莫非以保密局一直都保密著一個可笑的島國*愛的木馬檔案?

“不,文件確實被替換了。就在今天你們的人下載那個檔案之前大約五秒鐘。”

左格有點糊塗了。

“你說沒有人操作,但是檔案被替換了?”

“是的。是系統自動替換的,沒有使用者。”那人回覆道。

“現在能恢復嗎?”

“不行,備份系統也出故障了,正在搶修。預計至少要明天才能修好。”

“故障原因?”

“還不清楚。”

“好,我知道了。”

“那再會。”

左格掛了電話。

沒有官方的操控,但系統、網路、檔案,一個個地在故意和他作對。

他大概知道怎麼回事了。

不是官方的,有人私自黑了女神系統!

這是神人啊。

女神系統是青芒的官方系統。如果能黑女神系統,他們早就黑了。

黑了女神系統就等於可以竊取這個國家的一切機密,甚至某種程度上操控這個國家。

但是不行,他們沒成功過。

即便他們有“內部的朋友”幫忙,又彙集了世界上最頂級的駭客,同時還掌握著最多的0day漏洞。

他們還是從來沒有成功過。

國家的力量永遠是不可小覷的。

但有人黑了女神系統還拿到了root許可權?

這許可權就算是總統,或者是負責維護和開發女神系統的國家專家院也沒有的。

他不由得想起一個人。

年輕的行刑者。年輕的專家院專家。還是某軟體安全企業的漏洞挖掘專家。

把這些身份都聯絡在一起,不由得他不產生奇妙的聯想。

其實就算這些頭銜都實至名歸,並且有十個這樣的人聯手,他也不認為這人能黑掉女神系統。

但事實由不得他辯駁。

他忽然意識到,為什麼一直所向無敵的X,在樟島上會屢遭挫敗了。

是因為對手實在太強?他小看了對手?

望著大雨中依然不斷湧動的這個城市的車流和燈光,他警惕地察覺到了一絲異樣。

果然追查過來了嗎?竟然比他預計的時間還早了四個小時左右。

拿起手機,他快速打字,給艾義發最後一次資訊。

他已經不相信艾義能完成這次任務了。C計劃實際上已經失敗,D計劃的結果他也已經不指望了。

但賭還是要賭的。萬一艾義知恥而後勇,絕境翻盤呢?

何況這件事的結局並不由他負責。他只負責安排過程。

打完所有的字,他將最後一堆紙張塞進桶裡,火苗一下子大了起來。

他又把自己剛打完字、登出掉賬號的手機丟了進去。

然後他緊了緊大衣,把大衣後面的帽子扣在了頭上,上電梯,下樓,急匆匆走到大街上。

晚上九點半,雖然風很大,但車流還是不少的。他冒雨打了一輛計程車離開。

“哇,今晚有大行動啊。”

計程車司機開出大概五百米,剛好撞見許多黑色的特警車輛靜悄悄地開了過去,竟然沒有濺起一點水花,不由得驚歎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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