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顧四叫他時,方健還很疑惑。

他其實也不是不知道顧四最近在打探手底下幾個光棍的事情,他們也都猜是要給誰說親,可他從沒想過這件事會落到他的頭上。

因為他年紀確實是有些大了,而且整日不修邊幅鬍子拉碴的,這樣哪會有姑娘能看上他?

但是聽到顧四叫他,他心裡還是隱隱有一絲隱秘的期待,萬一真是他呢?

顧四見了方健,將事情這麼簡單的一說,方健雖然做了心裡建設,但也猛然有種被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砸中的感覺。

但好在他年紀大了,經過一些風浪,很快就穩住了心神,但是臉上的喜意還是洋溢位來。

顧四看他挺穩重,在心裡默默點了點頭,拍了拍方健的肩膀,道:“回去好好想想,明天拾掇拾掇自己。”

方健當下就表態,道:“我願意的,我沒問題的,我哪還有資格挑呀?”

顧四笑了笑,道:“那你也回去拾掇拾掇自己?今天下午給你放半天假,刮刮鬍子,整身兒新衣裳,也好明天讓人家相看,我醜話說在前面,這事兒不一定成,得看明天人家能不能看上你呢。”

這話顧四跟高良也是這麼說的,畢竟是終身大事,得慎之又慎才好。

第二天一早,顧四就帶著高良和方健來了武安伯府上。

兩個小夥子打扮的也是非常精神,一水的鷹紋服配上新發還沒捨得穿的軍靴,俗話說,男要俏一身皂,黑色的衣裳將兩人的身材襯得高大挺拔,往那一站就很有精氣神。

方健更是把那一臉鬍子全都剃光了,剛見到他的時候顧四差點沒認出來。

剃完鬍子的方健看著順眼多了,彷彿一下子年輕了至少十歲。

兩個平常看起來挺正常的小夥子,現在跟兩個大傻子似的,手腳都不知道往哪兒放。

顧四看不過眼去,一人踹了一腳,說道:“你們兩個直接上後廚房,給我劈柴去。”

高良這傻小子,不知道自家頭兒這是要幹什麼,不過他覺得既然頭兒吩咐了他就去幹好就行了。

方健心眼兒多,一聽就明白這是要讓女眷們有機會相看他們,讓他們好好表現,當下也跟著高良去了後院,賣力地劈柴去了。

兩人都是軍中熬上來的,有一把力氣,身上的腱子肉隨著砍柴的動作有韻律的一收一縮。

天漸漸熱了,不一會兒,兩個賣力幹活的人上半身就被汗水浸透了,但是誰也沒敢停下,仍然揮舞著斧頭,那府中的柴被他們劈了,碼成半個小山那麼高。

這時候,李素商確實就帶著翡翠和琥珀藏在後院的小偏房裡頭,透過窗戶往外看。

珍珠和瑪瑙也湊熱鬧,悄悄的跟在後頭。

一邊看他們,一邊打趣笑道:“旁的不說,就這體格倒是不錯。”

李素商也點點頭,顧四的眼光不錯,挑出來的人選各個五官端正,猿臂蜂腰,身高腿長。再穿上鷹紋服,往那兒一站,就是一道風景。

而且看這倆人幹活時手腳協調利索,不像笨手笨腳的樣子,這樣也能看出身上沒有什麼殘疾。

她轉頭想問翡翠和琥珀兩個人的意見,卻見這兩個人一個個的臉蛋都紅撲撲的,不好意思地半低著頭,但是眼睛卻捨不得移開。

見到此種情景,李素商還有什麼不知道的呢,她和珍珠瑪瑙對視一眼,偷偷地笑了。

她們笑了好一會兒,翡翠和琥珀這兩個傻姑娘才回過神來,臉紅地簡直要找個地縫鑽進去,翡翠更是惱羞成怒,想要捂住珍珠和瑪瑙的嘴,但又顧及著不能弄出動靜,叫外面那兩個察覺。

而且還有李素商這個領頭偷笑的,翡翠發現自己阻止這三人笑的舉動有些微不足道,乾脆破罐子破摔,紅著臉只低著頭不看人。

李素商也放過了這倆個臉上都要滴血的姑娘,領著她們從另一側的門出去。

正房這邊,顧四見她們回來了,笑著問:“怎麼樣?”

李素商笑了:“我覺著倒是不錯,只是這兩個丫頭一句話也不說,也不知道心裡是怎麼想的。”

翡翠和琥珀的臉又紅了,她們實在是受不了李素商一而再再而三地打趣,嗔道:“夫人!”

顧四見此情狀,點點頭:“看來是覺著不錯了,既然如此,你們若是沒有什麼太大的疑問,我就讓他們去你們家中提親了。”

翡翠和琥珀這邊兩個人紅著臉又是一番害羞地答應了,顧四才想起來叫這兩個傻小子停下。

高良和方健聽到顧四的話,將劈好的柴碼好了,對視了一眼,心裡有些忐忑,也不知道他們這粗笨的手腳有沒有把小娘子們嚇到。

顧四擺擺手,叫他們可以出去了,道:“回去準備準備,找媒人提親吧!”

“真的?!”高良喜出望外,到這會兒劈了一上午的柴,他也反應過來了,剛才肯定是小娘子們在哪裡相看他們。

方健也很歡喜,他擦了擦腦門兒上的汗,盤算著回去要找哪個媒人上門。

因為高良和方健兩個人年紀都不小了,對於婚事也挺著急的,而且翡翠和琥珀的家裡都挺滿意這個未來女婿的。

所以,翡翠和琥珀的婚事。都辦得十分迅速,而且算上錢春紅給府中其他丫頭介紹成的,這一段時間府裡丫頭簡直算得上是一個接著一個的出嫁。

於是,武安伯府裡就整日整日地洋溢著喜氣。

只有二嫂孫燕身邊沒有跟著丫頭,她每天出來進去的,大多時候都在聽風閣忙活著,身邊跟著的就是小溪水一個人而已。

那日,小溪水跟著孫燕到了武安伯府,順便拜見李素商。

這時候李素商正指揮著人開箱子給翡翠和琥珀挑添箱嫁妝。

見小溪水來,李素商叫人招呼著她坐下。

小溪水問:“夫人這是在忙什麼?”

李素商笑道:“你沒覺得府裡的喜氣嗎?這是在給翡翠和琥珀挑添箱呢。”

小溪水環視了一圈周圍伺候的,確實不見翡翠和琥珀,她問道:“翡翠和琥珀說親了?”

一旁的珍珠接上話,說道:“可不是!一個初一一個十五,成親的日子都快趕到一起了!夫人特意放了她們的假,讓回去趕緊繡嫁衣呢!”

“那倒是喜事,到時候我也來討一杯喜酒喝喝。”小溪水笑道。

李素商眼睛沒離開桌子上擺放的珠寶頭面,問小溪水道:“你是不是也到了該說親的年紀了?”

小溪水聞言愣了愣,有些低落,才道:“夫人還不知道我嗎?我已是殘柳之身,不好再禍害好人。”

李素商抬起頭看她,道:“那又如何?只要你想嫁,這些都沒什麼大不了的,端看你自己而已。”

小溪水笑笑,道:“我很羨慕夫人的強大與灑脫,是我自己過不去自己這一關,這天下的男人臉上都蒙著一層紗,不在一起過日子你無法透過這層紗看到這男人是個好的,還是個爛的,夫人,我實在是怕了,也不想再接觸了。”

李素商嘆了一口氣,當時他們說從人販子手裡將小溪水救出來的,雖然小溪水一直也沒說過,但是她遭遇過什麼,李素商心裡也有些底。

既然她這麼說了,李素商也不好再逼她,畢竟日子是自己過出來的,別人沒有資格指手畫腳。

於是李素商便略過這個話題不談了。

她簡單選了兩支足金的嵌著寶石的簪子,既美觀又值錢,叫人包好了,分別給翡翠和琥珀。

見小溪水還沒走,李素商隨意問道:“最近店裡有什麼事嗎?”

小溪水皺了皺眉頭,道:“夫人,我正要和您說呢,聽風閣倒是沒有什麼鬧事的人,只是有些奇怪。”

“怎麼個奇怪法?”李素商也皺起了眉毛,任何細節都不能忽略,一旦掉以輕心,忽視了一些問題,可能就會有大麻煩。

小溪水費解地撓撓頭,道:“就是我總是能從門口看到有一個女子經過,不知道是誰家的丫鬟,偶爾往店裡看看,但是也從來沒進來過,見到我看見她,就匆匆離開。”

李素商挑了挑眉毛,問道:“你怎麼確定那女子是誰家的丫鬟?”

小溪水道:“這我可是一眼就看了出來,”她看了看李素商身邊服侍的幾位丫鬟,指了指:“夫人就看您身邊的這幾位姐姐就知道了,若是尋常人家的女子,一般沒有這種氣質,可大家都小姐閨秀也不會一個人在大街上走,所以她定是個丫鬟。”

李素商讚賞地點點頭,問道:“只是不知是誰家的。”

小溪水道:“您還別說,我發現她老是在咱們店外面徘徊之後,便叫店裡得閒的小二悄悄跟過一次,小二說是進了城東一家大宅院裡,可惜那小二不識字,我去看過一回,可我也不識得字,不知道那是誰家府上。”

李素商聞言問道:“若是現在叫你帶路,還能找到那個府邸嗎?”

小溪水點點頭,道:“自然記得!”

李素商點點頭,等會叫六全送你回去,順便帶他認認地方,他地頭熟,應該知道是哪家府上。

小溪水點點頭,也沒再耽誤下去,當下起身告辭道:“夫人,那我現在便去吧!”

李素商點點頭,隨她去了,只是心裡還有些疑惑,這是誰家在打探訊息?

答案很快就揭開了。

六全送完小溪水,很快就回了武安伯府。

他一路低著頭來正院通報,見了李素商先行了禮。

李素商道:“不必多禮了,快起來吧,今天去的那裡你可認得是誰家府邸?”

六全點點頭,道:“是杏樹林那邊的宅子,萊國公府名下的宅邸。”

李素商皺了皺眉,萊國公府的房子?難道萊國公還沒死心?

看出來了李素商道疑惑,六全解釋道:“夫人有所不知,這宅子雖然是萊國公府名下的,但其實一直是萊國公的獨女,那位郡主在住,算是郡主的私宅。”

郡主?趙知瑤?這和她又有什麼關係?

李素商實在是想不通,當初和湯夫人問過幾句這位郡主,但也只是因為好奇,如今這位郡主卻派人暗中打探甚至監視著聽風閣,這位郡主能和他們有何淵源呢?

是衝著他們武安伯府來的,還是衝著聽風閣來的呢?

若是衝著聽風閣,那就不是個小事了,這其中還涉及到皇家呢。

可李素商直覺趙知瑤並不是衝著皇家去的,她派去盯梢的人十分不熟練,連小溪水都能看出破綻來,所以大機率還是衝著他們武安伯府來的。

可是若是衝著武安伯府來,為什麼沒有選擇讓人直接在武安伯府外盯著,而是去盯著聽風閣呢?

聽風閣有什麼讓這位郡主感興趣的特殊的人或者是東西?

李素商想了半天也沒想通,她實在是不知道與趙知瑤有什麼瓜葛,終究是對她的瞭解太少了。

罷了。

李素商抬頭對六全說:“你告訴小溪水,先靜觀其變,如果他們沒有對咱們做出什麼不利的事情,就先觀望觀望,不要打草驚蛇,先看看他們的目的。”

六全點點頭,答了“是”便下去了。

李素商也不再多想,走一步看一步吧,兵來將擋水來土淹,到時候再見招拆招。

她如今懷著孕,倒是沒有什麼不適感,只是飯量明顯地增大,而且還總是感覺睡不夠覺,所以她也不為難自己的身體,幾乎不怎麼用腦。

只是想消停卻是不太可能的了,剛操持完身邊幾個丫頭的婚事,宮裡便傳來訊息——聖上即位的第一個萬壽節,要求所有有爵位誥命的都要出席。

若是宮裡只要求官員和勳貴參加,那麼也沒有李素商什麼事,可既然提到了要有誥命的一起參加,那她們這些女眷就也得參加。

許是今年皇上第一年登基,朝中各項事務也進行地比較順利,所以皇上很開心,想要君臣同樂。

李素商嘆了一口氣,怎麼她一天天的就這麼忙呢?

但是這次家中忙的不止她一個,上至顧老爹,下至孫燕,一個都跑不了,都得去萬壽節大宴上祝賀皇帝陛下大壽。

辦壽宴的訊息剛下來不就,京中這些勳貴之家便幾乎全部動起來了,誰都想找到一個最出色的壽禮獻給皇上,好在皇上跟前提提地位。

李素商倒是不太發愁壽禮的事,她自覺她們府中的風頭出得已經夠多的了,所以只要保證賀禮中規中矩不出什麼錯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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