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後,顧思揚過上了慘無人道的邊上學邊打工的生活。

劉鎮清體諒他仍要上學讀書,所以安排的站崗任務沒有那麼重。

但是,加重他生活負擔是他的父親——平西侯。

就因為那天皇上的一句無心之言,提醒了顧青峰,他們哥倆個可是沒有正經的學過武藝呢。

所以,這兄弟兩人在平西侯府的生活,就是天天受他們老爹的捶打鍛鍊。

錢春紅見狀也沒有任何異議,她也覺得兩個兒子鍛鍊鍛鍊身體很是應該。

顧念芳最近也很忙,她在準備著學院的月考,上月因為一門心思地惦記著神臂弩,所以成績並不理想,這個月,她發誓要把她的年級第一的寶座給拿回來。

而武安伯府中,顧四天天上差,李素商也在忙著賭場的相關事宜,家裡只有顧老爹、顧田氏和孫燕無所事事。

偶爾隔壁定國公府的周媛會來串串門,幾人聊聊天,或者打一圈兒麻將。

可那到底只是偶爾,大部分時候,是顧田氏拽一個丫頭和他們湊桌兒一起打。

但是顧老爹和顧田氏畢竟是顧四的親爹親孃,而且年歲又大了,不事生產,也沒有人說什麼。

孫燕只是一個做嫂子的,她又年輕,正是能幹活的年紀,天天被養在府裡,心裡是越來越不得勁兒。

之前有錢春紅一起陪著倒沒有什麼,現在錢春紅已經搬出去,只剩她一個人,住在府裡頭,寄人籬下的滋味並不好受,不是說顧四和李素商表現出了半分不好的態度,而是她自己心裡不舒服。

況且她在豐源縣是統管一廠的廠長,什麼時候閒過呀?如今在府裡一呆就是一天,全靠打麻將消磨度日,真是無聊極了。

她也知道,要是說搬出去,會傷了顧四他們兩口子的心。所以,她只是想給自己找些活兒幹。

正巧這日李素商在家,孫燕便拔腿就去了她的院子。

此時,李素商身前站著那位晉王,孫燕,只是聽說過他,之前在豐源並沒有打過照面。

屋裡傳來兩人討論的聲音。

“賭場的掌櫃和夥計我已經都安排好了,接下來只需要四嫂口中的崗前培訓了。”

“好,崗前培訓我來安排。”

“但是女坊的掌櫃人選是個問題。”

孫燕聞言,心神一動,她微微加重了腳步,好讓屋裡談的認真的兩個人注意到她。

回過神見到孫燕過來,李素商給兩人介紹:“王爺,這是我家二嫂;二嫂,這是晉王爺。”

孫燕身上沒有誥命,見到王爺需要像平民一樣跪下行禮的。

她剛彎下身子,胡有浩就阻止道:“不必多禮。”

胡友浩神色不像有假,李素商也道:“二嫂,王爺沒架子,你不必太拘謹。”

孫燕點點頭,想起剛才聽見他們兩個說的,鼓起了一些勇氣,道:“王爺,秋娘我剛才無意中聽到你們正在商量女坊掌櫃的人選,你們覺得我怎麼樣?”

李素商和胡有浩對視一眼。

孫燕怕他們覺得不合適,不同意,連忙介紹自己道:“我也在府中閒了這麼些日子了,實在是閒的待不下去了,你也知道,我原來在豐源做過紡織廠的廠長,而且我麻將打得也不錯,就讓我試試吧。”

李愫生和胡永浩原來商量著這負責女坊的掌櫃的人選,就該是一個長袖善舞,會聊天會打探訊息的,身份不能太低,也不能過高。

現在孫燕毛遂自薦,他們二人心裡一合計,簡直是沒有比她更合適的了。

首先,她有一定的管理經驗,之前管著偌大一個紡織廠,現在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棋牌室,管理起來綽綽有餘。

其次,孫燕原本就是一個細緻的人,平時話在腹裡滾三滾才出口,比起大嫂錢春紅,她更像是家中長媳,長袖善舞,面面俱到。

最關鍵的是,她是平西侯的弟妹,武安伯的二嫂,這個身份與女方中各家貴族女眷打交道也無不妥,而她自己又沒有誥命。委身去做一個掌櫃的,也不會輕賤她自己的身份。

而且看這架勢,她是十分想找點事情做的。

胡有浩感嘆道:“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啊!我們憂心多日的掌櫃人選,卻沒想到,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李素商也笑了,朝著二嫂點點頭。

孫燕見狀,滿身的緊張才鬆懈下來,也笑了。

如此一來,她也閒不下來了。

最最要緊的,在開業之前,她得首先熟悉京中各家女眷的關係網。

而且她需要一個契機打入這些女眷圈子,把她們引到棋牌室來。

李素裳聽到她的困惑,直接笑道:“這個倒不難,那日我們去定國公家的園子賞花時,那些夫人們不就說要來試試我發明的牌?先招呼她們玩兒好了,再幫我們把口碑打出去,不愁沒有客人,咱們彆著急,一步一步慢慢來。”

孫燕聞言佩服的拍了李素商一下:“好啊,你個小妮子,想得可真夠遠的,那個時候就已經把線埋上了?”

李素商聞言,得意的一挑眉,朝孫燕笑笑。

既然以後孫燕免不了跑進跑出的,家中那些幾乎沒出過府的丫頭都不太適合。所以,李素商乾脆把小溪水和賀年派給她。

賀年身板壯實,可以保護孫燕,而小溪水同為女子,等以後這女子棋牌室開起來之後,可以幫助孫燕與客人們溝通。

專為女子打造的棋牌室的店面離賭場比較遠,旁邊兒卻緊挨著銀樓。可以想象以後貴族女眷們逛完首飾來棋牌室閒坐一會兒,搓兩局麻將。

孫燕是個事業心很重的女人,自從確認了讓她成為這女子棋牌室的掌櫃之後,幾乎天天不著家。不是在那家店面裡頭,就是在去店面的路上。

等發現店面裝修一類的事情她真的插不上手之後,她又積極地跟李素商他們進行女眷的社交,不著痕跡地宣揚即將開張的女子棋牌室。

當然,經過他們幾人的商量,這家店肯定不能直接的叫女子棋牌室,而是與望月樓相對,取了聽風閣。

聽風動的聲音,辨暗潮的湧動,可謂是十分形象了。

李素商叫人快馬加鞭。讓豐源造紙廠研製出來的硬紙也已經研究的差不多了,硬紙進京的那一刻,胡有浩找的印刷匠人也開始行動起來,用盡各種辦法,嘗試出了最合適的印刷工藝,紙牌才成型。

麻將的製作則更簡單,他們早就安排好了匠人雕刻了上百副麻將,等兩處店鋪全部裝潢完畢員工的上崗培訓也已經完成,前期的準備工作終於全部完成了,下一步就是等待和吉日開張。

……

“聽說了嗎?四方街新開了個賭場,叫逍遙樓!。”

“害,怎麼沒聽說?看這架勢,這不會是和四方街另一邊的常樂坊打對頭吧?”

“可不是嗎?敢和常樂坊對上,也不知道這新開的逍遙樓是什麼來頭?”

“是啊是啊,這常樂坊可是京中堵坊的頭一名,哪一個跟它作對的賭場現在不是人走茶涼?我看呀,新開的這家也不會有太久的風光。”

“我看也是,不過趁他剛開業,我們先去看看他家有什麼新鮮的,竟然敢和常樂坊打擂臺。”

“別是就想著趁開業這會兒的熱度騙一波快錢吧?要不我還是不去了。”

“你怕什麼?大不了咱們只是看看,不花錢買籌碼罷了!”

男子被同伴說服,跟著走了進去,對呀,反正不花錢只是看看。

這樣一個接著一個,許多資深賭徒抱著獵奇心理,走進了逍遙樓的大門。

可惜,進來容易,出去難啊。

一進來,他們就被場中熱烈的氣氛所吸引。

此時,大大小小的牌桌前已經圍滿了人,不停的有人在喊著“炸他!炸他!”、“碰!”、“胡了”等字眼。

新進來的幾人被場上的熱鬧所吸引,不約而同地分散開,圍在自己感興趣的牌桌前面看。

桌上與他們常玩兒的牌不同,是一種沒有見過的,彷彿是用紙做出來的牌。看熱鬧的人覺得稀奇,於是便留在了牌桌旁邊兒,想要看到底是怎麼玩的。

場上的荷官都穿著利落的短打,兩個袖子緊緊的縛住,露出乾淨的雙手和手腕。

有老賭徒見此情形,在心裡點了點頭。這是為了遊戲的公平公正,防止出千。讓大家一目瞭然的看見荷官的手腕和手沒有任何的遮擋,也就不存在什麼藏牌的可能。

一局遊戲很快開始。荷官身手利落的將牌桌上四面八方的四個人分別發了四張牌,牌面朝下,複雜的紙牌花紋面朝上方。

有後來的客人們見狀,問之前已經在這裡看過一陣子熱鬧的賭徒:“哎!哥們!這是在玩兒什麼呢?”

先來的人沒有回頭,眼珠子都沒離開牌桌,只是嘴上熱情回答道:“這個叫紙牌,玉煙齋發明出來的,現在玩兒的遊戲叫炸金花。”

後來的人聞言,凝神往牌桌上看去,只見那華麗繁複的牌背面花紋的右下角有三個蚊蠅般大小的字,玉煙齋。

還真是玉煙齋,原來這逍遙樓背後就是玉煙齋呀!後來的人有些微微興奮地想。

畢竟玉煙齋可太出名了,他開始有些好奇這新玩法了。

牌桌上的人分別看了一眼自己的牌。

有的面色複雜,直接將牌扣著扔到了桌上,有的則拿起身邊的籌碼往桌前重重一放。

新來的圍觀群眾們見到那些籌碼的數量,眼睛都紅了,這可是豪賭。

籌碼落完之後,現在是開牌時間,坐在最東面的人桀驁一笑道:“我不信你們的牌比我大。”

他將手中的三張牌攤開,圍觀的人們看了,是三張黑色的牌,上面有著黑色桃心的標誌,牌面分別是貳、叄、肆。

賭徒們不識別的字,但是卻絕對認識數字。

新來的觀眾不懂規則,之前已經看過幾輪的圍觀群眾卻已經譁然:“這是金花順啊!”

亮出牌的男子見周圍人的反應,更加得意,另一邊坐在南邊的人面色灰敗地將手中的牌攤開,是不同花色的伍、陸、柒。

另一個早早棄牌的玩家見狀有些慶幸,面上也帶出來了一絲笑。

可這時候,最後一個沒有揭開牌面的人動了,他將自己手中的牌一張一張的掀開。

竟是三張數字相同的“捌”。

“豹子!是豹子!”

在座的便是沒玩過紙牌的也都玩過骰子,自然知道豹子的意思,就是三個全是一樣的點數,這話一出,簡直串聯起了紙牌和骰子。

後來的忍不住問先來的:“哥們!你給我講講唄!這是怎麼玩的?”

先來的也不吝嗇,介紹道:“這炸金花的規則就是這樣,分為東南西北四門,每門三張牌,誰大誰就能贏得桌上所有籌碼!

牌型從大到小依次為:豹子大於順金大於金花大於順子大於對子大於單張。

豹子就是剛才那位手中的牌,三張的數字是一樣的,金花就是指三張牌的花色一樣,也叫同花,三張牌的數字連著更是被稱為金花順,其他的就是顧名思義了。

而數字大小就和牌上一樣,從壹到拾,再上面是戌、亥、王,一共十三個數,其中貳是最小的牌,壹反而是比王更大的牌。”

旁觀的人不少都在暗暗地聽著規則,聞言都恍然大悟地看向牌桌。

那最後亮牌的人此時已經笑著將牌桌是的籌碼全部收入自己的口袋,讓人看的十分眼熱。

這時那位講規則人又說:“咱們圍觀的也可以兌換籌碼,提前將籌碼壓在自己看好的方位上,贏了也可以分到籌碼。”

後來的人聞言有些意動,但是還是想先看看再說。

可隨著一局局下來,籌碼打量的一時間從這個口袋進入那個口袋,一時間又從另一個口袋轉進入其他人的口袋,圍觀的人心也熱了,如果贏一局,哪怕就一局,那得是多少錢啊?

已經有許多人開始陸陸續續地去往前臺兌換籌碼了。

而逍遙樓剛開業的火熱不是偶然的,它當然不是剛開業便有這麼多客人,而是李素商找人提前僱了一批人來免費玩牌五天,熱熱場子。

一方面,他們賭場與其他常規的賭場不同,加入了許多新鮮規則的棋牌。請人提前經過培訓在場內玩,就會讓觀眾更有效直觀的認識和了解新棋牌的規則。

另一方面,李素裳提前找的這些人也都是些資深賭徒。給他們五天免費用籌碼的機會,等到五天過去,他們也會逐步上癮。

如此一來,何愁場子不熱?何愁客人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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