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在一個村裡住了這麼些年,誰是什麼德行大傢伙心裡都清楚。

陳氏賴皮慣了,是個十分招人膈應的人。

顧田氏當然也知道。

她見狀,面上也沒表現出什麼情緒,只是說:“那勞煩你把剩下的絨和布料都拿過來吧。”

陳氏臉上的肉一抖,皮笑肉不笑地道:“就剩下那麼一捏,教風給颳走了,一點兒影都沒了。”

小陳氏在一旁低著頭垂手沒說話。

顧田氏拿起他們做的那摞衣襟一個個翻看,越翻越生氣,這都是打仗的男人們冬天要穿的,這缺斤少兩的誰攤上再凍壞了。

旁人家或許有偷偷昧下鴨絨的,但也沒有這麼過分的!

況且誰家沒鴨子,自己殺了薅兩把也就有了。

可偏偏這陳氏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讓顧田氏看著尤為生氣。

顧田氏沒好氣地說道:“你們做的這個衣襟又小又薄,我可得扣你們工錢。”

陳氏不樂意了:“憑啥扣我們工錢啊?”

她上前將那摞衣襟翻開,掉了一地。

鄰居大嬸沒來得及阻止,只得快速撿起抖落沾上的灰塵。

陳氏卻沒停下,她又走到別人縫的衣襟旁邊一件件翻看,也不顧及旁的。

那些衣襟零碎都被顧田氏碼的整整齊齊,被陳氏毫無章法的亂翻一通都散落在地上。

顧田氏忙邊撿邊大喝阻止:“你幹嘛呢!別翻了。”

那陳氏也不住手,拎著旁人做的,只是斜著眼睛一翻,不屑道:“我看她們別人做的也這樣!這還沒縫利索,你們都照樣結錢了,憑啥扣我們工錢?”

見她還要亂翻,就是來搗亂的,顧田氏上前扯住她。

陳氏不甘示弱:“怎麼?還要打人不成?”她也拽住顧田氏的衣服,上來就是一爪子。

李素商一直防著陳氏呢,見她伸手就把顧田氏拽回來了,老太太別被人打出個什麼好歹的。

李素商看那陳氏一臉橫肉,自顧自整理自己的衣裳。她皺了皺眉頭,這陳氏真是個硬茬子,若不把這件事處理好了,以後有什麼活計,村裡那些不好惹的大媽只會有樣學樣。

李素商眼睛微沉,今天必須殺雞儆猴。

她心裡盤算,正巧今日賀豐等要拿來第一批生產的棉布給她看看,看時辰也估摸著快到了。

不過沒到必要關頭,她是不樂意用上這群大漢的,到底顯得欺負人了。

能好好解決為什麼要動用武力呢?

“至少損失的絨得賠給我們吧?”

陳氏眼一翻,嘴一歪,道:“又不是我們弄沒得,風颳走了!你找風算賬去啊!”

李素商一聲冷笑,看來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她也不打算留什麼情面了:“我找不著風,就找你!不光得扣除損失的絨那部分錢,你做的這些衣襟都是廢的!根本不能用到軍隊裡,核算下來還得加上我們這些衣襟的原料費、手工費,你那點工錢都不夠扣的,還得倒貼呢!”

陳氏往地上撲騰一坐,炸這兩隻手,搖晃著大喊道:“沒天理啦!顧家搶錢啦!我們辛辛苦苦給縫了這麼些天,手上紮了多少個血窟窿,燈油耗費了多少,現在可好,不給工錢還要賠錢啊!”

李素商額頭一陣黑線:“你先起來!”

陳氏一躲,大叫:“我不起!別碰我!”

一會兒又哭她男人:“你個老沒良心的!你這一走,我們孤兒寡母讓人這麼欺負啊!”

顧家門外好多看熱鬧的村裡人,聽見動靜在外面圍著扯著脖子看。

李素商和顧田氏等人勸了好久也沒轍,陳氏就是賴在地上不起來,也不嫌冷。

李素商心裡憋了一口氣,還是用武力吧,什麼能比武力好辦事?

正巧賀豐幾人已經到了,見此情狀,本覺得撞上東家家裡的私事有些尷尬。

李素商卻不在意,只是招手讓他們進來。

“給她拉起來!”

賀豐等人原本做流民時就不是什麼善茬,幹這種威脅恐嚇的事都是老本行了。

他們面無表情的想將陳氏拉起來,可沒想到剛一抓住陳氏的胳膊她就發出殺豬般的叫聲。

“你們幹嘛?別碰我!”邊說她邊扯開自己的衣服和頭髮,大叫:“非禮啦!顧家指使強人非禮良家婦女啊!光天化日欺負人啊!我要去縣衙告你們!”

這話一出,賀豐等人只能無奈放開。

顧田氏恨道:“無論如何你也得賠錢,不然今天就別想出這個門!”

陳氏假哭:“我們家沒錢,他爹去了,我兒體弱,家裡就剩四堵牆,我們可沒錢!”

李素商此時卻氣定神閒,她裝作漫不經心地問賀豐:“你原來在賭場要債的時候,沒錢還債的人怎麼處理呀?”她悄悄提高了音量,確保陳氏能聽見。

果然陳氏耳朵悄悄豎起來聽李素商這邊的動靜。

賀豐當然沒在賭場要過債,但他很快明白了李素商的意思,這是要唬她一下,於是他板起臉,道:“沒錢就那手腳來抵,先是拿手指腳趾,都切完了還不夠還債就直接斷手斷腳。”

“原來如此。”李素商嘴角一扯,看向陳氏,道:“既然你們沒錢賠,那就那你兒子的手指頭充賬吧,男子體質健壯,想來少了幾根手指也不耽誤什麼。”

陳氏瞪大眼睛,喊到:“你敢!”

李素商呵呵笑了:“我有什麼不敢的,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就是告上縣衙也是我有理。”

李素商給賀豐使了個眼色,賀豐就要帶人前往陳家。

陳氏見他們來真的,開始害怕了。

當初徵兵她都沒捨得兒子去,叫兒子從山裡躲了一夜才逃過去。

如今她怎麼能讓李素商他們去砍兒子的手指頭?

她連忙拉住賀豐等人:“我把多餘的鴨絨還回來!我還回來!”她衝李素商喊。

李素商卻和顏悅色地道:“嬸子,多餘的絨不是叫風給颳走了嗎?怎麼能叫你破費再去買鴨絨呢?只把你們縫費的這幾片衣襟賠了錢就是了。”

陳氏一臉肉疼,本來幾把鴨絨的事兒,如今還得倒貼錢了,但是為了兒子,她也不得不妥協。

只好訕笑道:“我回家取錢去!取錢去!”

然後利落地起身拽上一旁的兒媳婦拍拍屁股走了。

遠遠地還聽到她罵小陳氏的聲音傳來:“你個賠錢貨!口舌生瘡的!老孃都讓人欺負成那樣了!你就跟個鋸嘴葫蘆似的,一個屁都憋不出來!”

鄰居大嬸快意地一拍手,感慨:“惡人自有惡人磨!她那樣活該!就該這麼嚇唬嚇唬她!”

經此一鬧,軍服的製作再也沒出么蛾子,有條不紊地完成了五百件的訂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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