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素商看起來氣定神閒,實際上心頭也有些不確定。

雖然她知道這滷鴨方子的珍貴,但並不是人人都有這個魄力的。

那兩口子對視半天,心裡開始也覺得二兩銀子一個方子有些太過荒唐,但是那黝黑漢子越想越覺得有些心動,他嘴裡還砸麼著鴨脖子的骨頭,那種香,是他聞所未聞的。

如果咬咬牙買下這個方子,那他們以後的生意一定會變好,到時候多少個二兩銀子賺不回來?

他媳婦和他是過了十年日子的,自己男人放個屁都知道他要拉什麼屎,看他這樣就知道他動心了。

於是那婦人接過筷子,自己一嘗,閉上眼使勁回味,一直沒說話。

等了許久,那婦人突然動了,她呸地吐出骨頭,乾脆利落道:“方子,我們買了!”

黝黑漢子看了一眼自己媳婦,也咬咬牙,道:“買了!”

孫氏簡直覺得不可置信,還真買呀?二兩銀子說花就花!

李素商卻鬆了口氣後笑了:“成交!二位真是爽快人。”

這般如此,如此這般,李素商細緻地教會了夫妻二人這鴨貨的做法,也知道了這漢子姓李,與李素商還是本家。

李素商二人與李家夫妻交接完成後,便要離開,那李大哥忙叫住她們,問道:“這方子有什麼名字嗎?”

李素商回頭眨眨眼,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有些惡趣味地道:“久久鴨!”

“香味久久不散,真是名不虛傳。”李大哥撫掌大笑,讚歎道。

李大嫂順便包了兩包花生酥蓮子糕塞到孫氏和李素商手中:“都是自己做的,路上吃。”

李素商本來打算一錘子買賣的事,沒想過多糾纏,但是看著夫妻二人仁義忠厚,還是提點了一下。

“李大嫂,小妹還知道一種鴨油酥餅的做法,鴨油香醇,肥而不膩,也簡單易做,至少比花生酥和蓮子糕省事些,鴨貨剩的鴨油也不浪費。”

李家夫妻對視一眼,都喜不自勝,他們小門小戶,方子都是自己在家瞎琢磨出來的,這下花一份錢卻買到兩個方子,自然是開心的。

他們卻不知道正是他們的仁義才讓李素商做了這個決定。可見好人有好報。

李家夫妻倆只覺得今日遇見了貴人,喜笑顏開,將李素商和孫氏送走,走後夫妻二人再如何偷著樂就不得而知了。

孫氏挽著李素商的手,彷彿沒見過似的打量李素商,歡喜地掛了一下李素商的小臉:“真是出息了,一出來就賺了這麼多錢,你的小腦袋瓜裡都裝了些什麼啊,快給二嫂看看。”

李素商一晃腦袋,嘴角笑意卻忍不住溢位,她緊緊地抿住嘴巴,一邊躲著自家二嫂的惡魔之手,一邊做了個鬼臉:“秘密!”

“切!小人家家的,秘密倒不少。”孫氏又恨又愛,狠狠地戳了一下李素商的小臉蛋。

妯娌二人將心事了了,自在地在縣城坊市裡逛著。

由於城外匪患已除,兵丁也都轉移去了府衙,豐源縣城又恢復了原來的熱鬧。

各種商家小販鱗次櫛比,叫賣聲不絕於耳。

這時候李素商和孫氏都不由自主想到了這群當兵的男人們,男人們在外面思家不能歸,婦人們在家空惦念。

李素商見孫氏心情低落下來,心裡想盡辦法想轉移一下二嫂的注意力。

見前方即將到布坊,忙拉著孫氏上前,道:“二嫂,這幾日家裡忙著做軍服,棉線都不夠了,咱們去買些回去。”

孫氏果然被吸引,主動上前去:“走走走!去看看!”

果然,女人在購物面前沒有負面情緒。李素商見狀一笑。

各家商品攤販的布帆飄搖,恍如一杆杆旗幟,迎著熱烈的陽光肆意飄蕩。

李素商同孫氏進了布坊,這是很多家售賣布匹絲綢針線的商家匯聚的地方。

孫氏只覺得眼花繚亂,兩隻眼睛根本不夠用,手工業的發展使得布匹花色、形式多樣,什麼老粗布、細棉布、錦緞、絲綢,紅的、黃的、黑的、花的,不一而足。

李素商二人沿著街前行,街上人來人往,摩肩擦踵,孫氏又是興奮又是擔憂,生怕遇到扒手渾水摸魚把她們剛剛到手還未捂熱乎的銀子給偷走。

於是孫氏也顧不上閒逛,拉著李素商直奔主題——買針線。

不過一般賣布的都會搭著賣些針頭線腦的,她們只管找些齊整的布店就行。

這邊許多商鋪都是店前賣貨店後居住,李素商與孫氏進入一家布匹店,一眼看上去並沒有人,只是聽見後面傳來嘎吱嘎吱紡紗織布的聲音。

“老闆,我們買些棉線。”孫氏衝著後頭一吆喝,那木頭的嘎吱聲果然停了一瞬,彷彿是聽見了門外的動靜,不過很快又重新嘎吱嘎吱響了起來。

這時掀簾出來了一個老頭,歪著嘴叼著一杆菸袋,問:“買多少?”

李素商和孫氏一合計,然後才說:“先來十卷吧!”

那老頭原本漫不經心,聽完這話一瞪眼,吃驚道:“十卷?沒說錯吧?”

李素商堅定地點頭,微笑道:“十卷!沒錯。”

乖乖,老頭心想,這家是幹什麼的?平常人家想買點線都在買布的時候千方百計的讓搭一點,好佔點小便宜。

可從來沒見過十卷十卷專門買線的。

李素商在那邊看棉線問價格,孫氏這邊順便看看布匹,觸手摸到棉布,柔軟細膩,不由得心中喜歡。

“老闆,這棉布怎麼賣的?”孫氏試探地問。

那老頭吊著菸袋,一抬眼,就張口道:“三十文一尺。”

“三十文一尺?!這麼貴,一尺布都趕上一罈鴨子了。”孫氏喃喃道。

那老頭用手將菸袋從嘴裡拿下來,一叉腰,得意道:“我家還算便宜的,我家的織布機好使,你去別家問問,三十五文一尺都算便宜的!”

他談到這個話題,心存賣弄,又接著說:“這棉布不比絲麻,得先將棉花紡成棉紗,棉紗再織布,織布好說,難得的是棉紗,紡紗機一次只出這麼一根棉紗,所以價貴。”

李素商聞言一挑眉,反駁道:“誰說紡紗機一次只能紡一根棉紗?”

言情小說相關閱讀More+

八零重生嫁前男友

陽陽暖暖

從賽博朋克開始

ARKSilver

全民領主,但我有超級爆兵系統

老陸子

風暴止息,世界走向它的路

一隻iri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