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克斯等人進去那麼久，誰也不知道他們在密談什麼，實驗室的隔音效能優良，也聽不到聲音。
現在見到他們神色各異的走出來，所有人都不由得好奇萬分。
“羅德先生，你們在裡面看到了什麼嗎？”
“是啊，有什麼發現嗎？”
....
麥克斯和羅德幾位財團代表，輕輕搖了搖頭，“抱歉，按照約定我們必須保密。”
見他們不願意透露任何資訊，一名機構人員，在他們關上實驗室門的一瞬間，隱蔽的換了一個位置，視線從門縫斜角看過去。
實驗室裡空蕩蕩，無有一物。
....
外資調研當然要提供相關公司資料、報表。
接下來的幾天，這些財團代表們，又前往了無窮大公司的財務部門，進行經營情況的具體調查。
這一點，無窮大公司非常配合，所有的資料準備齊全，從報表中看不出任何違規行為，只發現他們的業績每個月都在大幅度攀升。
尤其是天璣電腦和手機，現在的月出貨量都已經高達三十萬臺以上，讓華爾街機構人員，看了眼紅心熱，嫉妒不已。
華南市的市政人員們，則一臉喜色，紛紛相顧而笑。
無窮大公司現在是整個華南地區，最大的民營企業，其下屬員工數量，已經超過了在龍華區，擁有三十多萬員工的富士康集團。
可以預見，今年特區的經濟增長率，絕對不會低於20%。
如果能夠保持這樣的發展勢頭，不需要再過幾年，超過北上廣，成為全國第一經濟大市，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不過華爾街的機構們，他們的禮貌，也到此為止了。
他們當即就提出，要檢視公司的進貨來源渠道、清單明細、工人工資明細、裝置清單等所有本來不需要提供的資料。
理由就是，對公司的成本開支，有所懷疑。
認為很有可能，報表上面的資料與真實情況不符。
陳偉東等公司高層成員，臉色都非常難看，詹鴻天更是一臉怒容，陰沉著臉。
覺得他們這種行為，是對財務人員的侮辱。
但在麥克斯等人表示，上市公司必須按照法律規定，公開財務報表，給投資者一個透明的投資環境。
他們的流程是合法合規的。
經過反覆勸說，詹鴻天還是提供了相關單據，但也說明，這些都是公司商業機密，要求不得帶出公司，只能在公司裡調閱。
又花了幾天時間，華爾街機構們檢視了所有的單據，從這上面得到的資訊，只能說明，無窮大公司的成本控制做的太好了！
從原材料進貨到生產、出廠，其整個流水過程中，調查人員就沒有發現有浪費的地方，可謂是將工業效能，發揮到了極致。
公司總部有大約五萬多名員工，其中有三萬多人，從事的是IT網際網路行業，剩下的都是從事銷售、送貨、售後、維護等工作。
從另一份獨立的報表中，他們驚訝的發現，無窮大公司的高階研究人員，已經達到了一萬多人。
這是無窮大公司，最大的開支。
從他們歷年的報表中，就不難看出，研發經費幾乎佔到了公司經營成本的80%以上，甚至有一年的研發經費，超過了1500億。
這簡直可以用燒錢來形容！
這也印證了無窮大公司，在剛上市的那幾年，為什麼經常被國外一些做空機構針對的原因。
不少機構認為，他們的業績情況，配不上這個股價。
然而，從最近幾期財報中，他們發現，無窮大公司已經實現扭虧為盈，儘管各項研發支出仍然很大，但已經完全擺脫了虧損的局面。
陳偉東對此解釋為，六大實驗室經過連續多年的鉅額投入，現在商業化渠道已經非常成熟，幾乎每隔一段時間，各大實驗室都會產出一些新的研發成果。
之後，再透過各種專利授權、技術出售的方式，實現研發經費回收，這再正常不過了。
在無窮大公司總部，華爾街機構們沒有得到他們想要的東西。
因此，第二站，他們選擇了天璣電腦的主要部件之一，一家幫無窮大公司代工的主機板生產商。
這種關聯業務的工廠，不可能一點問題都沒有。
那家主機板生廠商的老闆，是一個身材有些發福的中年人，假笑著將他們迎到公司裡面。
能夠給他們一個笑容，雖然是假笑，但也已經很難得了。
沒有哪個工廠的老闆，會喜歡無關的外人，跑到自己的地盤，將所有都看個通透。
工廠老闆，早就收到了無窮大公司的訊息，知道這些外國人不懷好意，索性也不跟他們廢話，直接就讓財務，把所有的資料，都給他們送了過來，然後說了句：“你們自己看！”
隨後，摔門而去。
機構代表們苦笑著，工廠老闆對他們不歡迎，就是瞎子都清楚。
他們二十多個人，這家工廠的老闆，連一杯咖啡都不給他們送來，就讓他們乾坐著，檢視各種堆積如山的票據資料。
這次的調查工作，恐怕會很難熬啊！
面對如此多的資料，他們當即就做好了打持久戰的準備。
由於工廠老闆沒有給他們準備食物，眾人來到這個工廠的時候就已經飢腸轆轆，於是就有一名機構代表，跑到工廠外面購買了一種叫做“手抓餅”的小吃。
他們稱之為中式漢堡。
而那些攤販也非常熱情，只收了他們十美元一個。
確實非常美味。
不過隨著一份份資料被看完，負責調閱人事檔案清單的一名調查人員突然驚撥出聲：“什麼？！整個公司只有兩百零七人？這怎麼可能？”
所有人都是一驚。
他們在進入工廠的時候，似乎確實感到很安靜，不，是有些異樣的安靜。
這裡一點也不像是一個月產幾十萬塊主機板的超大型加工企業，當時他們因為工廠老闆不陰不陽的態度，而感到非常尷尬，所以沒有特別留意到這個現象。
這和他們往常，在其他大型製造業工廠中，看到人來人往的熱鬧景象，大相徑庭啊。
他們立刻仔細查閱了這家工廠的人事資料。
這家工廠確實只有兩百多人！
其中有一百多人，還是技術人員，至於一線生產工人，才三十多人！
人事部兩個，銷售部門六個，材料採購八個，貨運委託給了一家叫做順風快遞的物流公司，沒有客服部門.....
至於維修部門，員工數量為零，損壞的主機板，統一送到無窮大公司材料實驗室旁邊的工廠，由機器人進行維修。
這是他們之前見過的。
除了技術部門以外，人數最多的部門，竟然是安保部門，三十多名退伍士兵，負責維護工廠的安全。
這個工廠，無論從什麼角度來看，都像是一個專門的生產車間，許多在其他公司，必備的部門，他們都沒有組建。
似乎它存在的唯一目的，就是給無窮大公司提供電腦主機板。
華爾街的機構人員大喜過望。
終於讓我們抓住你們的尾巴了吧，我們就不信了，作為一個正常的製造公司，才兩百來人，就能每個月生產出幾十萬塊的電腦主機板？
騙鬼去吧！
這背後絕對有貓膩！
只要找到具體的線索，看你們無窮大公司，還有什麼話可說，絕對是在惡意傾銷！
“走！資料不用看了，我們直接去現場，看看他們，是如何生產出，供應半個計算機市場所需主機板的！”
芝加哥財團代表，率先站了起來，大步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