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門,沒人應答,也沒有人過來開門。

但是杜衛國依然聽見了持續微弱的敲擊窗戶的聲音。

抬腿直接一腳就把門踹開了,杜衛國衝進到了房子裡。

屋子很冷,和外邊也沒差多少,煤爐子應該已經熄滅很久了,杜衛國走到裡屋。

秦京茹正穿著棉衣裹著被子褥子,靠著窗戶蜷縮成一團渾身哆嗦,臉上紅彤彤的。

“救,救我,我,我冷得動不了了。”她聲音極其微弱的說。

杜衛國緊皺著眉頭,靠,這特麼應該是發高燒了吧?

也顧不得避嫌了,杜衛國上前兩步,探出手摸了一下她的額頭,果然,滾燙滾燙的。

“不發燒了!我出去找人,你等一會。”

都特麼燒成這樣了,不能簡單吃藥了,這得送醫院。

杜衛國轉身騎車回了軋鋼廠,然後和王霄一起騎著挎鬥摩托車回到了四合院。

推門走進許大茂家,這會秦京茹已經暈厥過去了,杜衛國確認了一下她的呼吸和心跳,確定她是暈厥而不是休克,也顧不上什麼男女有別。

給她裹好棉被,直接抱到挎鬥摩托車上,送去了廠醫院。

秦京茹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9點多鐘了,手上還掛著輸液,重感冒引發的高燒,由於沒有及時治療,才變得十分嚴重,還引發了暈厥,還好不是休克。

秦淮茹這會正坐在她的床邊發呆。

“姐,我口渴,想喝口水。”她虛弱的說著。

“哦,京茹,你醒了,等會,我給你倒水。”秦淮茹一激靈清醒了過來。

秦淮茹拿著暖壺給她倒了點水,還挺細心的先測試了一下水溫。

“不燙,喝吧。”

喝了一杯溫水,秦京茹才勉強恢復了一點精神。

“姐,是你救了我嗎?”

“你都燒湖塗了吧?是杜科長救了你,他把你送到醫院,然後去廚房找到我,我才知道你差點燒死,高燒40多度,大夫說再晚一會人就燒傻燒死了。”

“杜科長?”秦京茹疑惑的問。

秦淮茹用一種很奇怪的語氣的說:“就是杜幹事,他已經升官了,現在人家已經是保衛科長了。”

“果然是他救了我。”

“京茹,他是咋發現你的啊?”

秦京茹回憶了一下才說:“我冷得都動不了了,就一直趴在窗戶邊上,看見有人經過就敲窗戶,應該是隻有他聽見了,還衝進來救了我。”

秦淮茹點頭說:“呵呵,要不說你也是福大命大的。”

“姐,杜幹事,不是,杜科長還說啥沒有啊?”

秦淮茹皺著眉頭說:“他啥也沒說,就說你發燒住院了,讓我過來看著你點。”

“哦。”

“不過住院費啥的都是杜科長交的。”

“是嗎?他交的,花了很多錢嗎?”

秦京茹眼睛不知道為啥透出了光芒,白蓮花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不知道,應該有好幾塊錢吧,我回家交代了一聲拿著東西才過來的,到現在還沒顧得上問呢。”

“哦。”

秦淮茹掃了一眼無精打采的秦京茹,嘆了一口氣。

“京茹啊,我和你說,像杜科長這樣的男人,你就別做夢了,你連一絲一毫的機會都沒有,就算做小都輪不上你,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姐,你說啥呢?我能做啥夢啊?”

秦京茹一聽這話,頓時就有些不自然,滿臉通紅強行辯解,白蓮花哪能被她一句話就給搪塞過去。

“京茹,姐可是過來人,你想啥我還能不知道,杜衛國那樣的男人只要是個女人,誰不喜歡,但是咱們也得有自知之明啊?他物件你又不是沒見過,人家啥模樣?人家啥出身?聽說為了杜衛國她連大學都不念了到廠子裡當工人。”

秦京茹煩躁的打斷了她:“姐,你越說越沒邊了,這些和我有啥關係啊?”

“唉,京茹啊,反正我是好話都說盡了,你可千萬別一頭扎進去出不來,一點希望都沒有,你還是想想辦法和許大茂和好吧!”

秦京茹一聽這個就哭了:“姐,我現在都快後悔死了,我現在這就叫生不如死,離婚回村我就成了個二手貨,千人指萬人嫌,我也想跟他好好過日子,可是許大茂那個王八蛋一走就是20多天,人都見不著,我當初怎麼就那麼蠢啊!”

秦淮茹嘆了一口氣:“唉!那你又能怪誰啊?”

秦京茹幽幽的說:“呵呵,都怪我自己太蠢唄,我能怪誰?”

秦京茹並沒有說,其實她心裡一直都恨透了賈張氏,沒有她自己那天下午就不會跑出去,也就不會遇見許大茂,更不會賭氣之下被他三言兩語就騙了身子,到現在說啥都晚了!

悔之晚矣啊。

正說話呢,正主杜衛國敲敲門走了進來,今天可是杜衛國的最後一個夜班了,心情好到起飛,這不居然主動過來看一眼。

“杜幹事,不,杜科長!”

秦京茹掙扎著坐了起來。

杜衛國平澹的說:“我正好上夜班,順道過來看看你,咋樣?緩過來了?”

“嗯,我好了,謝謝你,救了我的命。”

杜衛國輕輕擺了一下手:“趕上了,總不能見死不救吧,不過,你家門栓被我踢壞了,呵呵,你別讓我賠就行。”

“不會的,我不是忘恩負義的白眼狼,杜科長,你的救命之恩,我,我~”

秦京茹突然想起上次杜衛國說過的以身相許的話,臉一紅眼淚掉了下來,接下來的話就說不下去了。

“你發燒這麼嚴重,至少昨天就應該已經有症狀了?咋拖到這麼嚴重呢?”

“我以為就是小病小災的,不捨得花錢,以為挺挺就過去了。”

這時候秦淮茹幫腔說:“許大茂那個畜生,離家出走了,說以後一個月就給京茹5塊錢,10斤糧票,煤票更是一斤都沒給,這三九天的,她又不捨得燒煤,能不感冒發燒嗎?”

小杜同志聽完之後不置可否,這特麼關我屁事啊。

“那你以後可別拿生命開這種玩笑了。”

“我,知道了,住院的錢我會還你的。”秦京茹抹著著眼淚說。

這種不求回報的善意,說真的,她也已經很久很久都沒有獲得過了。

“行,你們歇著吧,我走了。”

“杜科長,我送送您。”

秦淮茹起身跟著杜衛國出了病房。

醫院走廊裡,杜衛國停下腳步,皺著眉頭看了她一眼。

“怎麼,你有事?最近在廚房,那個什麼劉嵐還欺負你?”

秦淮茹連忙擺手解釋:“沒有,沒有,我就是送送您。”

“送啥?在這軋鋼廠裡我能怕啥?你快回去吧。”

秦淮茹誠懇的說:“杜科長,謝謝您。”

杜衛國滿不在乎的說:“謝啥?秦京茹那個情況,誰看見也不能見死不救。”

秦淮茹語氣帶著點自豪的說:“是我謝謝您!我雖然給劉嵐下跪服軟了,現在家裡也是天天窩頭湖湖,但是我最近吃得香睡得著,心裡敞亮了,腰桿子直了。”

杜衛國笑了,他揶揄的說:“呵呵呵,你家可不是誰都天天窩頭湖湖吧?我吃早飯的時候都遇見你婆婆幾次了,好傢伙,比我伙食都硬。”

秦淮茹面色一窒,無奈的說:“那,那我也沒辦法,她是我婆婆,她自己有錢,願意吃就吃唄。”

“呵呵,挺好,走了。”

說完之後,杜衛國就轉身大步就走了。

在醫院門口,小杜同志點了一根香菸,長長的吞吐了一口,自言自語道:

“就你家那一大一小兩個惹事精能消停?想要骨氣,這條路可不好走,一切才剛剛開始啊!”

由奢入儉難,那個賈張氏和棒梗早都已經被秦淮茹給慣出來了,短時間也許還沒啥,但是時間一長,呵呵,必定是要出么蛾子啊!

好戲還在後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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