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新年家宴,飯菜一如既往的豐盛,水準很高。

而且今天李阿姨還有點別開生面的搞得尤其隆重。

今天蔣東方的女兒和女婿都不在,他女婿家裡是河北保定的,和四九城相去不遠。

離家10來年,難得能從天涯海角回來過個新年,所以昨天一大早兩口子就提前請假帶孩子回婆家了。

所以今天一共也就四口人吃飯,稍顯冷清,但是李阿姨卻生生整治了10菜一鍋,四葷四素二涼一鍋,好傢伙!簡直豐盛的著實有點不像話了。

家常扣肉,木須肉,紅燒雞塊,炸帶魚,這是四道肉菜。

豆芽炒粉,土豆絲,醋熘白菜,家常豆腐,這是四道素菜。

老醋蟄頭,油炸花生,這是兩道冷盤。

除此以外,還有一隻銅鍋,裡邊是熱氣騰騰的東北上席的一絕:殺豬菜。

殺豬菜就是酸菜,大骨,白肉,血腸,凍豆腐,粉條這些東西小火慢燉出來的一鍋出大燉菜。

多種食材的味道互相融合,香而不膩,粘上一口蒜醬,再配上一口溫熱的白酒,冬天的時候,簡直就是人間美味。

這麼大的陣仗,即便是見過大場面的杜蔚國對此也是有點詫異,他笑著打趣道:

“李阿姨,咱們今天這是咋的了?以後日子咱不過了啊?這是啥排面啊?”

李阿姨一聽這話,表情有點羞赧,不過她到底是個爽利的性子,還是大大方方的說了出來:

“小杜,你上次受傷來我這,我當時光顧著逗外孫子了,冷落了你,沒有顧及你的感受。

後來你蔣叔狠狠的教訓了我,阿姨我自己也認識到了,有錯就改,今天我特意做了你平時愛吃的菜,也沒別的意思,就是想好好犒勞犒勞你。”

杜蔚國聽完,連忙擺手作揖:“阿姨!您這是說的啥話啊!您對我和彩玉那就像親兒子親骨閨女一樣,十個頭的好!

您要這麼說,實在是太見外了,您也折煞我了,今天這飯菜我可就沒法吃了!”

李阿姨這個臺階下得很舒服,她滿意的看著杜蔚國,態度溫柔的拉著杜蔚國之前受傷的手:

“小杜啊!你這孩子實在是太懂事了,你受委屈了!讓阿姨看看你的傷口,現在還疼嗎?”

杜蔚國如今的手早都已經徹底痊癒了,甚至連紗布都已經不裹了,他的這個自愈能力雖然很強大,但是依然還是會留下疤痕的,所以倒是也並不算太突兀。

杜蔚國大大咧咧的笑著說:“嗨!阿姨,這點小傷,早就已經好利落了,我皮糙肉厚的,一點事都沒有了。

我原來本來還想借著這次受傷養病的機會,可以多請幾天假然後去一趟黔省看看彩玉呢。

可惜啊!新單位的領導不開眼,死活就給了7天的病假,多一天都不行。

這要是還在我蔣叔手下,估計一個月的假期也能給我,我現在天天盼星星盼月亮的就想趕緊回咱們廠呢!自己家就是舒服。”

蔣東方撇了一下嘴,嗤笑了一聲,陰陽怪氣的說:

“呵!你可別在哪給我扯犢子了,得便宜賣乖!你在新單位,那可是保衛系統的一把手,估計用不上兩年就能再上個副處級,你還捨得回來咱這個破廟啊?”

杜蔚國嬉皮笑臉的說:“叔,我是那貪戀權貴的人嘛!我現在做夢都想趕緊回軋鋼廠,在您手底下摸魚,把採玉接回來,然後天天都和彩玉朝夕相處,生一堆小孩玩!”

哈哈哈,一家人都他的耍寶和無恥給逗樂了,就連稍微有點情緒不高的孫玉梅也笑了。

她肯定不開心啊!唯一的寶貝女兒,一直都是娘兩相依為命,好不容易找到了如意郎君,結果才剛剛結婚就被調到千里之外去了。

雖然她一貫性子冷清,但是楊採玉一走就是一個多月,她心中終究也是有些情緒的。

杜蔚國看得出來丈母孃情緒不高,他安慰著孫玉梅說:

“您也不用擔心彩玉,我們最近剛剛才透過信,她那邊一切安好,我春節過後就能回廠。

到時候她要是還沒調回來,我就去黔省把她接回來,咱們寧可不幹了,也不能這樣兩地相隔!”

孫玉梅是個知書達理的人,她笑著說:“小杜,你們都還年輕,也不用急於一時,事業家庭都要兼顧嘛。”

杜蔚國嘴一撇,用力的搖了搖頭:

“絕對不行,我著急,我想要小孩了,您可別想逃避,咱們早就說好的,彩玉一旦有孩子了,您就得幫我們帶孩子。”

孫玉梅終於被他逗得開懷大笑了:“哈哈哈,你這小子啊!天天算計著讓我給你們帶孩子。”

李阿姨和蔣東方對視一眼,心裡反而更加心疼杜蔚國了,其實所有人都很清楚。

杜蔚國他現在心裡應該是最不好受的,一個人冷冷清清悽悽涼涼的,強顏歡笑而已。

呵呵,要是讓他們知道杜蔚國其實一點都不孤單,現在正在金屋藏嬌,家裡住著一個風情萬種的狐狸眼。

此時此刻,正望眼欲穿的等他回家呢,他們會不會立刻手撕了杜蔚國。

吃過了這頓豐盛的新年家宴之後,李阿姨還給杜蔚國拿了半袋子的凍餃子,都是酸菜豬肉餡的,讓他平時自己煮著吃。

如果沒有空間,李阿姨得這份饋贈,杜蔚國還真就用不上了,他那個小公寓根本就沒有冷藏的條件,總不能放在走廊裡吧,不過現在嘛,他就不客氣了。

從蔣東方家出來,杜蔚國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這頓飯他吃得無比疲憊,本來還說他送丈母孃回家的。

但是她和李阿姨約好下午老姐妹一起去洗澡看電影了,杜蔚國也是樂得輕鬆自在。

至於蔣東方,他今天有點不勝酒力,沒喝幾杯就已經回屋睡了,他這一年多時間,老態盡顯,尤其是龐百里出事以後,愈發不堪了。

杜蔚國感覺今天這個新年,過得格外的累人,演戲演到臉都麻了。

心累。

杜蔚國在家屬樓下抽了一根菸,才騎車回軋鋼廠,今天王洋,巴特都值班,郝山河也在辦公室值班呢,他正好一道去看看大傢伙。

順便也把楊彩玉的信件取回了,他給楊彩玉回信的時候已經說了,他儘量一週回廠取一次信件,當然他受傷的事情自然是隻字不提了。

下午3點,杜蔚國回到了他曾經的辦公室,下午的溫度正好,陽光正足,照在身上整個人都是暖洋洋的。

郝山河一如既往的坐在椅子上抱著小黑貓打盹,看見杜蔚國進來,他只是抬了一下眼睛,非常隨意的說了一句:“回來了?”

他懷裡的這隻小黑貓,看見杜蔚國,也只是抬頭瞄了他一眼,懶洋洋的叫了一聲,就算是打了招呼。

就這麼平澹無奇的一個瞬間,杜蔚國居然鼻子一酸,眼眶一熱,差點掉了眼淚下來。

這一刻彷佛時光倒流,一切都沒有改變過一樣,曾經的平靜多麼美好啊。

可惜啊,一切都回不到從前了,杜蔚國輕輕的搖了搖頭,收斂了情緒,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語氣平靜的說:

“嗯,回來了。”

郝山河坐直了身子,把郝小黑放在桌子上,慢條斯理的點了一個煙,然後上下打量了一下杜蔚國:

“你這是咋的了?是任務進行的不順利?卡住了?上下兩難?”

杜蔚國笑著搖了搖頭:“並沒有,我只是剛剛覺得好像時光倒流了一般,彷佛一切都沒有變,心裡感慨了一下,郝叔,新年好,我過來看看您!我想您了。”

郝山河不屑一顧的看著他,嗤笑了一聲:

“切!你小子,可別撿好聽的忽悠了,你想我這糟老頭子幹啥?你分明就是想你媳婦了吧?吶!給你,這是楊採玉的信。”

郝山河一邊說,一邊從抽屜裡拿出兩封信來遞給了杜蔚國,他這是算準了杜蔚國今天一定能來。

對於老郝鬼神一樣的判斷能力,杜蔚國都已經麻木了,表示基本操作而已,不需要驚訝。

言情小說相關閱讀More+

那個上將:重生在末世

我的手去哪了

詩孤本記

湘江居隱

這和小說寫的不一樣啊

晴天就有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