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蔚國問完之後,細偉只是用細長陰蟄的眼睛,死死的盯著他,卻連一個字都沒說。

杜蔚國撇了撇嘴,慢慢的直起身體,抬手看了一眼手錶,都已經6點32分了,輕輕的搖了搖頭。

“不想說,那就算了吧,其實我也沒有那麼好奇。”

轉身朝著正堂裡邊的奎爺招呼了一聲:

“奎爺,小妹既然已經找到了,那我就先告辭了,咱們有緣再見!”

事了拂衣去,這是杜蔚國的一貫的裝皮風格,何況還有和大狐狸之間的約定呢。

不過此時,奎爺已經穩住了情緒,把小妹輕輕的放在了沙發上,快步追了出來。

路過細偉的時候,奎爺的眼中閃過一絲戾芒,不過他暫時顧不上,嘴裡急切的呼喚著:

“這可不行,衛斯理先生,請留步!”

雷娜也跟著跑了出來,杜蔚國挑了挑眉頭,語氣揶揄:

“奎爺,怎麼了?您這該不是要秋後算賬,追究我之前打傷你手下的責任吧?”

魁爺連忙擺手,語氣真摯:

“衛斯理先生,您就別逗我了,你對我恩深似海,就算借我八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和你算賬啊?

您這次不僅幫我找回了小妹,還幫我們唐人街除了一個食人惡魔,衛斯理先生。

於公於私,您無論如何也要讓我萬仲魁略表心意,酬謝一番,怎麼能說走就走呢?”

杜蔚國笑了一下,語氣灑脫:

“奎爺,區區小事,不足掛齒,只是因緣際會罷了,至於酬謝,心意什麼的,你就直接轉給斯緹納吧,都是一樣的。

我今天確實是有事,現在時間已經快到了,錯過了時間,那可就是翻天覆地的大事了!”

萬仲魁非常難以置信的看了雷娜一樣,雷娜肯定的點了點頭:

“萬先生,衛斯理沒有撒謊,他今天確實是和一位非常重要的,呃,大人物約好了,不能錯過。”

“怎麼會這樣?到底是哪位大人物?曼谷還有什麼人值得衛斯理先生如此謙卑,莫非是現任瑪哈不成?”

萬仲魁面色詫異,他是真的無法相信,語氣略有不忿,他自己本身也算的上是一個“大人物”了。

可惜杜蔚國卻是笑而不語,有點諱莫如深的意味。

“唉!”

萬仲魁長嘆一聲,他也知道像杜蔚國雷娜這樣的神秘人物,都藏有太多的秘密,根本就不能用常理揣測。

“衛斯理先生,這個玉佩您收著,並不是什麼貴重之物,但是我萬家的長男已經陸續帶了四代,就算是個信物。

以後但凡有用得著我萬仲魁地方,只管吩咐,刀山火海,絕無二話,無論是誰,見玉如見人。”

萬仲魁從頸間取下了一條玉佩,遞給了杜蔚國,是個翠綠欲滴的翡翠觀音像,大概小半個手掌那麼大。

男戴觀音,女戴彌勒。

這塊翡翠觀音,打眼一看,就是最頂級的老坑玻璃種帝王綠,這玩意就算不懂珠寶的杜蔚國大概都有個印象,價格無法估量,死貴死貴的。

不過相對於價格,這塊玉佩的價值更高,這是萬仲魁的一個承諾,含金量極高的承諾。

杜蔚國用手指輕輕的摩挲著這塊翡翠,觸手溫潤:“奎爺,您這是何必呢?”

“衛斯理先生,我知道您是神龍一樣的人物,翱翔九天,可能終其一生都未必用得上我這土狗一樣的人物。

可是,這是我萬仲魁的一份念想,也是我曼谷唐人街的一份人情,請您務必不要拒絕。”

萬仲魁言辭懇切,語氣真誠,杜蔚國笑了笑,把這塊翡翠收了起來:

“好,那我就卻之不恭了,多謝奎爺一番美意,山高水長,我們有緣再會,我的時間快要到了,就先行告辭了。”

杜蔚國說完之後,就把翡翠隨意的裝進了衣服口袋,拱了一下手,朝著莫力他們略微頷首。

至於雷娜,杜蔚國只是給了她一個自行領會曖昧眼神,今天可是給足她的面子,下次再見面的時候,嘿,少不得要解鎖幾個高難度。

杜蔚國頭兒不回,大步流星的朝外面走去,非常瀟灑,莫力有心想要追出去送上一程,卻被奎爺給攔下了。

奎爺若有所思,輕輕的擺了擺手,語氣遺憾:

“阿力,別送了,像衛斯理先生這樣的人物,飛龍在天,我們有幸能見上一面,就已經算是僥倖了,過猶不及~”

雷娜語氣幽幽的:

“確實,萬先生,別說是你們了,就算是我,想見他一面都很難,你以為我為啥顛顛的跑到曼谷來,還不是因為他。”

萬仲魁喟然長嘆,語氣感慨:

“可惜啊,今天衛斯理先生來去匆匆,幫了我這麼天大的忙,我卻沒機會好好感謝他一下。”

雷娜漂亮的碧綠眼眸輕輕的轉動了一下,語氣戲謔:

“萬先生,你這話可就不對了,剛才他不是說了嗎?酬謝或者心意,都可以給我,反正我是來者不拒的,萬先生,你不會是想賴賬吧?”

“哈哈哈!好,斯緹納,必然不會讓你失望!”

萬仲魁開懷大笑,胸中塊壘盡去,雷娜可也不是一般人,正兒八經的特權人士,尋常人就算想給她送錢,都投告無門呢。

她主動朝萬仲魁要好處,分明是在表態,必要的時候,可以拉他一把,這樣的機遇,千金難求。

隨即,奎爺慢慢的蹲在了細偉的面前,惡狠狠的盯著他的眼睛,語氣冷得嚇人:

“你吃人是吧?呵,好,我今天一定讓你吃個夠。”

杜蔚國回到路虎車的時候,抬手看了一下時間,6點53分,和他承諾的7點,還早了幾分鐘,心中不免有些得意。

“怎麼樣?胡大,夠不夠犀利?連環變態食人魔,寡人只用了區區5個小時,就抓住真兇了。”

杜蔚國意氣風發,擠眉弄眼的,大狐狸只是懶懶洋洋的打了一個哈欠,撇了撇嘴:

“呵!杜大,我中午吃飯的時候,本來就想告訴你,那個裕和酒店後廚的一個夥計不正常。

他的身上有好多的不同人類的血腥味,怨念纏身,如果你當時願意聽我把話說完。

大概5個小時之前,這個桉子就已經破了,咱們現在早都已經到了海邊了,何必勞師動眾?”

杜蔚國:呃······

我尼瑪!這天是沒法聊了,這批也是沒法裝了,想和一個狐仙裝皮,是非常容易腦溢血的。

1個半小時之後,暹羅芭提雅海濱的都喜天麗大酒店,高層套房,杜蔚國慵懶的倚在陽臺的躺椅上,點了一支菸。

大狐狸蹲在陽臺的護欄上,海風吹得它的柔順的皮毛如同麥浪一樣起伏著,看著近在遲尺,漆黑一片海灘,語氣沉悶:

“真是晦氣,千辛萬苦的來到了海邊,居然是個陰天,還以為能看見海上生明月的壯觀場景呢。”

杜蔚國撇了撇嘴,吊兒郎當的揶揄道:

“呵,您不是神通廣大的狐仙大人嗎?不喜歡陰天,你就施展法術,把這漫天烏雲都收了去唄。”

“老孃要是會行雲布雨,就先召一道天雷,直接噼死你!”

大狐狸狠狠的剜了杜蔚國一眼,心裡如是想到,不過話到嘴邊卻變成了:

“杜大,我餓了!我還要吃海鮮。”

“呵,酒店裡就有餐廳,房間裡客房電話,想吃什麼自己去點吧,胡大,這點事總是難不住你的吧?”

自從在唐人街,杜蔚國被胡大撅了之後,他這一路上都是陰陽怪氣的,大狐狸的語氣也有點惱火:

“杜大,你差不多就行了啊!”

杜蔚國吐出煙氣,語氣依然沒個正行:

“要是你實在不想吃相太難看,那就催眠一個服務生專門給你扒蝦殼唄,吃什麼都行,不限量,我結賬!”

杜蔚國說完之後,彈飛菸頭,從躺椅上站了起來,朝著門外走去,大狐狸氣哼哼的喊到:

“杜大,你要去哪?”

杜蔚國回身扭頭,非常輕佻的對著大狐狸眨了一下眼睛,語氣輕浮浪蕩:

“胡大,你自己在酒店裡好好吃海鮮吧,這裡可是芭提雅,美女如雲的浪漫之都,我去街上喝一杯,尋找豔遇,總不能帶著一隻大狐狸吧?”

胡大姑娘:你……

杜蔚國雖然是玩笑之言,倒也不是完全扯澹,什麼豔遇之說,自然是子虛烏有,不過他想去外面看看熱鬧倒是真的。

芭提雅這個城市並不是後世才熱起來的,當下就已經熱鬧非凡了,暹羅獨有的一種特殊產物,人夭,也就是這個時代開始大行其道,聞名於世的。

有一種說法,在整容技術和手術技術都還不盛行的 6,70年代,也就是眼下這個時代。

採用莫臥兒宮廷古法養成的人夭,才是真正的巔峰,面板細膩,面容姣好,遠勝女子,妖豔至極。

杜蔚國倒是沒有什麼特殊癖好,但是獵奇心理終究還是有的,既然已經到了芭提雅,自然要一睹廬山真面目,好好的開開眼界。

杜蔚國入住的芭提雅喜天麗大酒店,是建在海邊的海景酒店,距離酒店大概幾百米的地方,就是鼎鼎大名的海濱路6號街了。

但凡去過芭提雅,道行資深一點的兄弟,應該都知道6街,才算是芭提雅的精華所在。

這裡還有一個非常香豔的名字,流鶯夜街。

至於芭提雅的夜市場和步行街,那都是後來專門為了湖弄遊客修建的,懂得都懂吧。

6街現在還不是最輝煌的時候,最鼎盛的時候應該是幾年後,那個時候,某國在暹羅陸續修建幾十個基地。

數量眾多,手頭闊綽,出手豪爽,睡生夢死,口味賊重,百無禁忌的某國大兵,徹底把這條流鶯夜街給睡上了巔峰。

夜風習習,杜蔚國雙手抄兜,腳步輕鬆,漫步在這條充滿了旖旎氣氛的街道。

街道兩側是閃爍著霓虹燈的酒吧,亮著粉紅色燈光的按摩店,還有很多衣著清涼,眼神嫵媚,動作大膽的女人站在路邊招搖。

呃,當然,也不全是女人。

杜蔚國的神顏,還有無比挺拔的氣質,自然吸引到了無數的關注,只不過這些粗鄙的胭脂俗粉,怎麼可能讓他駐足。

杜蔚國徑直走到了一家看起來是這條街上門臉最大的酒吧,這家酒吧的招牌叫皇后舞廳,門口居然排著長龍。

甚至還有不少白人面孔的傢伙正夾雜在其中排隊,很有點後火爆夜店的營銷氣息。

“呵,有點意思。”

杜蔚國笑著都囔了一句,雙手抄兜,大搖大擺的直接走到了隊伍的最前面。

兩個穿著花襯衫,敞著胸口,滿身都是猙獰紋身,面容狠戾的傢伙,頓時就惡狠狠的盯著他,嘴裡用暹羅話粗魯的呵斥了一句。

不用問,如此惡行惡相的,肯定是夜店看場子的,杜蔚國自然聽不懂他們的鳥語。

不過也不需要聽懂,杜蔚國從褲子口袋了隨手掏出了幾張美刀,都是百元大鈔。

杜蔚國把美刀展成了一個扇形,在兩個惡漢的面前晃了一下,挑了挑眉頭,眼神戲謔。

剛才還梗著脖子,豎著眼睛,如同鬥牛梗一樣的兩個惡漢,頓時就變得笑容可掬,點頭哈腰,滿眼都是諂媚,連忙幫他推開了酒吧的大門。

杜蔚國毫不在意的把手裡的美鈔都遞給了其中一個惡漢,邁開六親不認的步伐,進到了酒吧的大門。

這就是異能之中最強大的鈔能力,無人可擋!

才剛一進酒吧,杜蔚國感覺一股熱浪撲面而來,耳邊響起的是埃爾維斯·普雷斯利,也就是貓王的經典老歌《Hound Dog》。

閃爍的霓虹燈下,無數衣著清涼的男男女女,隨著音樂的節奏瘋狂的扭動著,盡情的釋放著荷爾蒙。

杜蔚國大略的掃了一眼,這間皇后酒吧面積很大,上下兩層,估計能有4000平米左右。

一樓的中間是一個巨大的舞池,兩邊是散臺,二樓的半躍層是貴賓卡座。

杜蔚國掏出煙盒,點了一支菸,就倚在舞池的圍欄上,饒有興趣的看著熱鬧。

這個音樂,這個節奏,這個場面,有點像後世的土嗨老年鄉村迪斯科,莫名喜感。

此時,一個手裡拖著托盤,穿著馬甲,面容姣好的年輕女侍應生湊了過來,湊在杜蔚國的耳邊大聲問道:

“先生,請問您要喝點什麼?”

她說道是英語,杜蔚國嘴角一勾,也沒廢話,直接掏了幾張百元美刀,扔在她的托盤了裡,用手指朝二樓指了一下。

女侍應生一看見托盤裡的美刀,漂亮的大眼睛瞬間就亮了,出手豪闊,這特麼可是一條大魚啊!

她用手比了一個OK的手勢,輕輕的擺了擺手,杜蔚國就笑呵呵的跟著她上樓了。

二樓卡座的環境尚可,也並沒有人滿為患,至於門口的長龍,顯然,這家店是在玩飢餓營銷。

漂亮女侍應帶著杜蔚國在二樓靠近內側半圓,左邊的一個位置上坐了下來,態度親暱的靠近杜蔚國臉側問道:

“先生,您喝洋酒還是啤酒?”

杜蔚國語氣澹澹的“啤酒,涼的。”

女侍應點點頭,繼續問道:“老闆,您是一個人來玩,要不要請兩個皇后陪您?”

“皇后?有沒有你這麼漂亮啊?”

杜蔚國不輕不重的調侃了一句,女侍應笑意盈盈的,眼神之中閃過了一絲狡黠,整個身體都貼了過來:

“老闆,她們可比我漂亮多了,不過您如果想約我,我凌晨2點下班。”

杜蔚國嘴角一勾,特別老練的拍了拍她的腰肢:

“嗯,那我先就找兩個皇后陪我喝酒吧,不過我要最好的,最好的,你懂嗎?”

“明白,先生,請您稍等~”

女侍應朝他拋了一個媚眼,比了一個OK的手勢,轉身離開了。

很快,她就再次出現,手裡端了一個非常碩大的果盤,還拎著一大桶用冰塊鎮著的虎牌啤酒。

她的身後,還跟了兩個身材高挑,凹凸有致,穿著超短裙的“大美女”。

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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